第16章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

天色漸暗,暮色籠罩了半個街道,華燈初上,青樓之中,卻依舊鶯歌燕舞,一片人聲鼎沸之象。

台上濃妝豔抹的女人,扭動著婀娜多姿的身段,一襲紅衣短裙將那火辣的身材展露無遺。

嬴子嬰走出青樓,領略這神都的風采,盡感慨這天下大勢,一股豪氣油然而生。

他一路走,一路笑,他不知道為什麽這麽開心,他也說不上來。

“徐公子,請留步!”

正在此時,身後傳出一聲暴喝,吸引了他的注意。

隻見兩人白衣飄飄,緩步而行。其中一人,肚大腸肥,滿麵春光,正是那望夫樓的東家溫庭筠。

另外一人,麵容清秀俊朗,頗有些文士氣息,這人便是詩人柳永無疑。

“徐公子,山水有相逢,既然遇上了,何不樂嗬樂嗬?”

嬴子嬰轉身,眼神之中帶著一股嘲弄。他沒有看向他們,而是盯著前方,非常淡漠地說道:“我可不是尋歡作樂才走到這裏!你們叫住我,有什麽事嗎?”

嬴子嬰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超然物外的態度,仿佛世間的一切繁華都與他無關。

他身姿挺拔,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深處。

溫庭筠和柳永對視一眼,都能看出彼此眼中的驚訝。

他們本以為嬴子嬰會欣然接受邀請,畢竟這裏是煙花之地,正是文人墨客尋歡作樂的好去處。

然而,嬴子嬰的反應卻出乎他們的意料。

不過,溫庭筠畢竟是望夫樓的東家,場麵上的功夫還是有的。

他微微幹咳一聲,試圖緩解尷尬的氣氛,道:“徐公子誤會了,我們並無惡意。隻是恰巧在此相遇,想邀請公子一同品茗論詩,共賞這江南春色。”

柳永也附和道:“是啊,徐公子。你的風采令人折服,我們隻是想結交朋友而已。”

嬴子嬰聞言,轉過身來,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最終落在溫庭筠的臉上。

他淡淡地說道:“承蒙兩位錯愛,隻是我生性孤僻,不善交際。今日得遇兩位,也是緣分。隻是我現在並無飲酒的興致,還請兩位見諒。”

溫庭筠和柳永對視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無奈。

但是兩人都是性情中人,對於這樣的奇男子自然心生敬意。

溫庭筠無奈拱手道:“既是如此,那我們便不再叨擾了,隻希望日後能夠有機會與徐公子把酒言歡!”

柳永也拱手道:“是啊,徐公子。你的風采令人難以忘懷,期待與你再次相遇。”

他們知道,這次的相遇雖然短暫,但卻足以銘記一生。

嬴子嬰微笑點頭,“下次吧……”

突然,一個黑影靈巧的在樓閣飛簷之上跳躍奔走,幾個起落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這邊!”遠處傳來一聲呼喚,一道道黑影快速地落到嬴子嬰身前。

將嬴子嬰他們團團圍住。

“就是他!”一個女子厲聲的說道。

聞言,其中一名黑衣人大喊一聲:“給我拿下!”

說完,這幾位黑衣人同時舉起手中的刀劍就衝向了嬴子嬰。

這些黑衣人出手好快,電光石火之間,刀劍已經臨身,若是被傷到,那肯定會沒命!

就在此刻,人群中忽然閃現出一個人影,這人影好快,眨眼睛功夫,就擋在了嬴子嬰的麵前。

一把利劍橫在這人的脖頸前,擋住了這群黑衣人刺向嬴子嬰的刀劍。

這突如其來的人影,動作迅捷如風,顯然是個高手。

他站在嬴子嬰麵前,麵對著眾多黑衣人的攻擊,顯然沒有絲毫慌亂。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那人影冷然一笑,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可一世的傲氣。

“李白?”

“額,李白是我徒弟,我叫裴旻。”

白衣男子雖然有點尷尬,但動作依舊瀟灑流暢,絲毫沒有因為脖頸間的一劍而感到慌亂。

“劍聖!”嬴子嬰驚喜道。

他的出現讓所有人都愣了一瞬,包括那些正揮舞著刀劍的黑衣人。

在這短暫的停頓中,白衣人迅速地揮出一掌,一股強勁的內力自掌心迸發,將最接近的黑衣人擊退數步。

緊接著,他順勢呼出了手中的長劍,劍身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道銀光突閃,劍尖閃著寒芒直逼那黑衣首領!

這白衣男子好快,還沒等到其他黑衣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刺中他們首領的咽喉,可謂一劍封喉。

黑衣人們愣了一下,隨即更加瘋狂地攻了上來,刀劍交織成一片死亡的天網。

然而,那白影卻像是穿梭於風暴之中的幽靈,每一次都能恰到好處地避開致命的一擊。

白衣人的身影飄忽不定,時而出現在左邊,時而又在右邊,仿佛他根本不受物理法則的束縛。

每一次閃避,都伴隨著黑衣人驚愕的目光和他們同伴倒地的聲音。

其他黑衣人還沒看清楚是怎麽回事,就已經死了一半了,發現後才驚恐地喊道:“放箭!放箭!”

隨著這幫黑衣刺客慌亂丟出暗器的聲音,在嬴子嬰頭頂,嗖嗖嗖嗖連續射出好幾支利箭。

這些黑衣人,顯然不是普通的刺客。

是有備而來的!

恰在時下,由於街道上的突然暴亂,驚到了路上的馬車兒,朝著嬴子嬰這邊駛來。

幸好嬴子嬰反應及時,在箭矢射出來的瞬間,就跳上馬車。

但是……

還是有一支利箭,眼看就要射中嬴子嬰。

千鈞一發之際,一把飛刀閃電般飛出,直接將那支射向嬴子嬰的箭幹脆利落地斬成兩截。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所有黑衣人都驚愕不已。

他們想要再次射箭時,嬴子嬰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嗖!”

又是一道寒光,又一名刺客慘叫著倒下。

此時的黑衣刺客全都已經被劍聖裴旻給放倒。

反應過來的時候,也已經是他的劍下亡魂!

嬴子嬰借助著馬車的庇佑,躲過了這次危機。

他發現,這些刺客都是內力高深、武功超一流的高手。

個別人,武功甚至比劍聖還要厲害。

驀然間,映入眼簾的街道上,全是一地的屍體。

在劍聖裴旻沒有後顧之憂的瞬間,實力暴漲,一下子將所有躲在暗處的弓箭手全都給殺了!

冷酷的氣勢從劍聖身上爆發,與先前溫文爾雅形象截然不同,令溫庭筠和柳永皆是一怔。

隻留下了一個黑衣刺客。

他手中劍鋒閃爍寒光,冷漠無比的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們是什麽人?”劍聖臉色陰沉,寒聲問道。

見黑衣刺客遲遲不做言語,就將劍頭移向臉頰,劃破頭上戴著的黑色紗巾。

他是一個女人!

這名神秘女子,雖然以麵紗遮住了大半張臉,但露出來的眉目如畫,齒白唇紅,明眸善睞,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好似會說話一般,清麗脫俗,宛若仙女。

“你們是什麽人?竟敢當街刺殺人命?”劍聖冷冷地質問著神秘的黑衣女子。

“你又是誰?”黑衣女子微微蹙起眉頭,盯著眼前這名氣質出眾、身材高挑的白衣男子,淡淡地詢問。

“劍聖!”

“劍聖?哼!看來此次刺殺失敗,卻也不冤!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豈能成全你!”劍聖冷冷道。

“我是什麽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花錢買他的命,他就得死!”

“我們隻是拿錢辦事而已。”黑衣女子冷笑一聲,平淡的說道。

“是何人想要他的命?”

“不知,雇主隻給我們一張畫像,我們連該殺的人都不曉得是誰,他隻提供大概的區域的給我們。”黑衣女子說罷。

一個旋轉木馬,死在了劍聖劍鋒中。

就連劍聖都沒料到她會有此舉。

唉!線索斷了,算了。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額~搞錯了,這不是徒兒的詩……”

“欲出鴻都門,陰雲蔽城闕。寶劍黯如水,微紅濕餘血。唉!又犯糊塗了,這是溫庭筠的俠客行,不是徒兒的!”

“秋堂露下月出,起視廄中駿馬,匣中有寶刀。拔刀躍馬門前路,投主黃金去不顧。”

“唉!真是老糊塗了!這也不是徒兒的詩,這是詩人何景明的俠客行!”

“……”

“雲龍風虎盡交回,太白入月敵可摧。”

“敵可摧,旄頭滅,履胡之腸涉胡血。”

“……”

劍聖裴旻,就這樣罵罵咧咧的消失在眾人的眼中……

就連一旁的溫庭筠和柳永看著這一幕,都瞠目結舌。

“是劍聖裴旻!”

街道上,有人認出這個男人,失聲叫道。

直到劍聖離開了之後,眾人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