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歸家
這邊郭飛還在討論程小山，程小山本人已經來到了一處百丹閣中。
“陳掌櫃，可要給我出點好東西啊，之前你們給的煉丹手劄技法粗糙，現在煉丹我都是在倒貼。”
程小山訴苦道。
“小山道友，這麽多年了，你一共就出了四次靈丹，品質堪堪達到下品，聽道友我一句勸，煉丹不適合你啊。“
陳掌櫃擺了擺手，好心勸慰道。
“嘿嘿，陳掌櫃，我這一輩子就和煉丹死磕了。你懂愛一個人的深沉吧，我對丹藥也是如此。”
程小山恬不知恥道，這家店是白珊城內唯一一家願意出售煉丹之法的丹藥店，再想學就得去其他靈島了，他可不想離開這個安全之地。
“好吧，好吧。兩千靈石，這本煉丹手劄就給你了，這可是黃級中品煉丹師親筆書寫，就你這半吊子，夠你啃十代了。”
陳掌櫃捋了捋長髯，不情願道。
“兩千靈石！這是在搶靈石嗎？”
程小山眼睛一瞪，直接擺手道：“陳掌櫃，你這東西反複賣了不知道多少次，早就夠本了吧。價值是有兩千靈石，你看我一個煉氣五層的小修士，哪有那麽多靈石，分期吧。”
“什麽分期？”
陳掌櫃詫異道。
“分期啊，就是我還不完的，讓我兒子還，我兒子還不完的，讓我孫子還，子子孫孫，總有還完的一天。”
程小山笑眯眯道，他覺得有必要把前世的分期之法在這傳下去。
“你覺得我是傻子嗎？”
陳掌櫃白了一眼。“兩個修士在一起孕育出靈根後代的幾率不到一成，更何況你現在癡迷修仙，有沒有後代還未可知。”
“額，有這麽咒我的嗎？我一年還你十塊靈石，還三百年，差不多二十代，還你三千靈石，你還賺一千，怎麽樣？”
程小山拿出紙張在上麵寫寫畫畫。
“行了，行了，你要是有一個不少於十人的家族我還會同意，現在嘛.....小子，這個手劄還要不要了。”
陳掌櫃擺擺手，這小子鬼主意還真多，可以傳信給家族試試。
“行吧，給你。”
程小山拿出兩千靈石，放在桌子上。
“這可是我老爹拚了老命給我留下的。這份手劄可不要讓我傷心啊。”
“給，煉丹手劄。”
陳掌櫃毫不客氣的收起靈石，同時袖袍一甩，五個竹簡出現在桌子上。
“此次秘境會有靈火出現，你要是有機緣得到靈火，對你未來煉丹是大有裨益的。”
陳掌櫃思考了一番，說出了消息。他相信以程小山這樣愛煉丹的家夥，肯定對靈火有想法。
“靈火？”
程小山眼睛一亮。
“聽說好的靈火能讓煉丹的成功率上升好多。”
“行，這個我考慮考慮，感謝陳掌櫃了，過幾年再見。”
程小山收起竹簡，擺了擺手，直接出了門。
剛出百丹閣，程小山臉上的欣喜之情就消失不見。
“我的靈石，心口好痛。”
“還有什麽靈火，我可不去，要命的事不幹。一千年壽命，就算花兩百年煉丹，我就不信成丹率上不去。”
程小山心中暗暗道。
回到小院中，程小山緊閉院門，進入長生仙府後，又開始了朝九晚五，上五休二的生活。
自程小山發現自己可以將仙府和小院融為一體後，他的生活多姿多彩了。
閑時彈彈琴，畫畫，作曲，還叫幾個凡人在院子裏跳舞，生活好不愜意。
當然這些凡人可享受不到十倍壽命的加持，隻是感歎仙師的閑情逸致。
時光匆匆而逝，二十年一晃而過。
程小山容顏依舊，為了不是那麽突兀，還是學了點偽裝的法術，在外人看來已是中年模樣。
“練氣八層了啊。”
程小山張開手掌，一團火焰在掌心緩緩燃氣，正是火焰術。
三十年時間，閑的時候練練法術，幾門法術已經極為熟練。
法術分入門級、熟練級、精通級、小成級、大成級、完美級。
程小山現在已經到達精通級。法術凝練，施法速度迅捷，比尋常同級修士更加快捷。
“我真的沒有煉丹天賦嗎？”
程小山沉默了，他二十年來都會花去一個休息日的時間苦練八個小時煉丹術，現在也隻是勉強夠到黃級中品煉丹師。煉丹成功率也達到了兩成五。
“算了，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我才四十七歲，壽命一千零一歲，還有九百五十四年活。”
程小山甩了甩腦袋，將負麵情緒甩到了九霄雲外。
此次出關主要還是修煉資源殆盡，連那珍貴的黃龍丹也一顆不剩，靈石所剩無幾，隻有一千多枚了。不然以程小山下品資質怎麽能在三十年內順利進階五層。
“好歹我也是練氣中期修士的佼佼者了，出去打探打探消息。”
化妝了一番，程小山變成了一個中年男子，滿臉滄桑。
“嘖嘖，不得不說，中年人的我可真帥啊。”
程小山自戀的摸了摸下巴，隨即出了小院。
街道上，修士絡繹不絕，比二十年前還有多餘，據說二十年前的秘境探險穩定產出，吸引了附近的散修，白珊城名氣大震。
換來的也是曾經的三大勢力變成了四大勢力，多了一個黑楓聯盟。
程小山在街道上走著，順便支起耳朵看看能不能聽到什麽消息。
“小山道友，是你嗎？”
正在這時，一道滄桑的聲音響起，程小山頓感熟悉，這話似曾相識啊。
轉過頭，是一個練氣三層的小修士，滿頭白發，一隻獨眼，不可置信的看著程小山。
“吆，這不是郭飛大哥嗎？”
程小山納悶道：“怎麽，郭飛道友，二十年過去，你這修為怎麽不進反退啊。”
“說來話長....”
郭飛剛要開口長談，程小山就打斷了。
“好了，那就別說了，你我萍水相逢，有些話你憋在心裏吧。”
被程小山這麽一堵，郭飛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不過在須臾之間，他就擺出一副笑容，湊上前，賤兮兮的笑道。
“嘿嘿，小山道友，之前是我不對，現在我就想問小山道友一句，你那相好的喜歡老頭子嗎？雖說我現在.....”
年少不知.......經曆過什麽隻有他自己知道，這些年一直想要過程小山那樣的生活，所以對程小山念念不忘，今天終於碰到了本尊。
“什麽相好的，你可別平白汙蔑我。”
程小山眼睛一瞪，這些年他去了不少青樓聽小姐姐唱曲，可沒靠女人活過。
“郭飛道友，數年不見，修仙界鐵律你忘了？”
程小山氣息放開，一股練氣六層、練氣中期的氣息壓向郭飛。郭飛滿臉笑容一窒，連連退後幾步，這才惶恐的發現他們兩個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郭飛道友，以後請把眼睛擦亮點。”
程小山滿意的點點頭，終於出了一口惡氣，當年打不過他們一家人，現在修為高了，找完場子感覺好爽。
和郭飛分離，程小山來到了百丹閣中，見到了陳掌櫃。
“嘿嘿，陳掌櫃，一別二十年，今日又和你相見了。”
程小山笑眯眯道。以後的丹藥交易全憑他和陳掌櫃交易了，別看陳掌櫃七十有餘，但修仙者隻要不爭鬥，平安養生到百歲還是沒問題的。
“哈哈，小山道友，二十年不見，不知道你的煉丹術到了何等境界。”
陳掌櫃一臉詫異，這小子他是了解的，難道在煉丹上開竅了。
“黃級下品的丹藥手到擒來，要知道我可是不舍晝夜苦苦鑽研煉丹術。”
程小山嘿嘿笑道。
“所以想要在你這接點單，還望你不要嫌棄。”
“你呀你，五十歲了，才練氣八層，不好好修煉，爭取築基，五十年一晃而過，煉丹有什麽用？”
陳掌櫃皺眉搖搖頭，花幾十年隻為成丹率，殊不知浪費的是時間，浪費了大號的修煉時間。
“人生如夢，珍惜眼前啊。”
“噯，對。”
程小山似是想起了什麽。
“陳掌櫃，丹藥的事就按照你們店的規則定吧，我有點事。”
“嗯。”
說完，程小山匆匆離去。看著程小山離去的身影，陳掌櫃滿意的點點頭，孺子可教也，修煉才是王道。
“不知不覺三十年了，不知道我那些家人怎麽樣了，可別老死了啊。”
提起家人二字，一些不好的回憶浮現在腦海中。
三十年來第一次出白珊城。
這一次，程小山很豪氣的乘坐上了去往無名小島的豪華大船，換做三十年前，他就隻能一個人劃船了。
這些年來，程小山學會了享受。
住在船上頗為舒適的位置，看著海麵上魚兒跳躍，海鳥覓食，還有海浪波浪起伏，程小山的心寧靜了許多。
“不知道那個丫頭怎麽樣了。”
程小山想起自己的表妹。
在家族的日子裏，隻有表妹還會照顧自己，讓他不至於在父母離世後餓死。
數個時辰後，程小山來到了一座無名小島之上。
島上有幾個碼頭，上麵有數萬名凡人生活，也有一些修士，不過最高的也不過練氣五層。
下了船，程小山招呼了一輛馬車，坐在馬車之中看著外麵熟悉的景物，程小山心中不免感慨。
“三十年來，一些東西還是老樣子啊。”
馬車駛進一個小城之中，到了一座大院之前停了下來。
程小山下了馬車，看著牌匾上的兩個字程家，冷笑一聲。
“希望你們還活著。”
身體一動，整個人便變得透明起來，身體輕輕一躍，就從旁邊的圍牆翻了進去。
三十年時間，程家裏麵的擺設還沒有變化，一切都是老樣子，程小山輕車熟路的來到了表妹所在的小院。
小院內，隻有一個小女孩在暗暗抽泣，旁邊還有一個婦人低聲安慰著什麽。
“小蝶。”
看到婦人的樣子，程小山不由自主的開口說道。
“誰？”
婦人驚訝的看向四周，在小院門口一個人影緩緩出現，是位俊朗的年輕男子。
“你是......小山？”
婦人揉了揉眼睛，驚訝道。旁邊的小女孩也不再哭泣，睜大眼睛看著出現的陌生男子。
“是我，小蝶。”
程小山笑道，三十年時間不見，表妹已經大變樣，而他還是原樣，如果再過幾十年，可能他就見不到表妹了。
“小山，真的是你嗎？你的樣子.....”
程小蝶問道。
聽到程小蝶的詢問，恍惚間，程小山感覺又回到了少年時候，那個時候，程小蝶還是那般好奇，什麽都喜歡問。
“是我，小蝶，我修仙了，也就是小時候咱們常說的仙人。”
程小山點點頭，看了眼旁邊的小女孩。
“這是你女兒嗎？”
“是啊，她叫小香，程小香。”
說道程小香三個字的時候，程小蝶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小蝶，發生什麽事了，有什麽給表哥說，表哥幫你，表哥已經是仙人了。”
程小山上前，遞了一張手帕給程小蝶。
“是我爹，我爹休了我娘。”
程小香機靈，直接上前抱住了程小山。
“表舅，你可要為我娘出頭啊。”
“別，小香，不要總麻煩別人，小山一個人出去那麽久，肯定受了不少苦。”
程小蝶止住眼淚，擺了擺手說。
“小蝶，說好的以後我罩著你的。”
程小山右手撫摸著程小香的腦袋，使用了探靈術，得出的結果讓程小山心中歎息。
程小香沒有修煉資質，連最低級的都沒有，注定隻能做凡人了。
有程小山的一句話，程小香將事情原委講了出來。
原來，程小蝶嫁給了白家的三公子白修文，也算是正妻，可是前年，白修文不知從哪帶回了一對母女，對他們極為迷戀，然後就休了程小蝶。
程小蝶被休，回到娘家，日子自然不好過，還帶著一個女兒，可謂是受盡了白眼。
“小蝶，你到底喜不喜歡那姓白的，不喜歡的話我就把他滅了。”
程小山開口說道。
“不要，小山。”
聽到白修文要被殺，程小蝶緊張的說道。
“這樣不好，出人命了你就不能在家族呆著了。”
“哈哈，小蝶，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這個時候程小蝶還想著自己，程小山心中一暖。
“走，小蝶，我帶你去白家討回公道。”
隨即，程小山抱起程小香朝著外麵走去，程小蝶也連忙跟在後麵。
雖然程小蝶一再勸阻，但有程小香指路，程小山不一會兒就出了程家。
這也引起了家丁丫鬟的注意，想要阻攔，但速度不及程小山，一轉眼就不見了蹤影，隻知道出現了一個陌生男人，帶走了程小蝶母女。
“二老爺，不好了，程小香被一個男人帶走了！”
一個家丁朝著一個中年人說道。
“什麽，趕緊追回來，程小香可是個美女胚子，我都已經和李家說好了。”
說話的是一個臉上帶有刀疤的中年男子，啪的一聲，手邊的桌子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