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這群老狐狸
“糟了！”
看到李二盯上了自己麵前的幾盤菜，程咬金心中暗叫一聲不好，而後顧不得再護麵前的菜，筷子上下翻飛，趕快狼吞虎咽了起來。
此時，再想一個人獨吞是不太可能了，他隻能趕快多扒拉幾口，趁被搶光之前，先大飽一頓口福。
“朕也嚐嚐，這豬下水到底是何滋味？”
李二把剩下的蔥爆羊肉全扒拉到自己碗裏，而後打起了另外幾盤的主意。
“唔，唔……！”
程咬金含混不清的回了幾句，而後繼續往嘴裏塞菜。
此時，不僅是他，長孫無忌、房玄齡、魏征、李靖四人，看李二也打起了這幾盤菜的主意，紛紛加快了夾菜速度。
必須得趁李二搶之前，多吃上幾筷子，以飽口福！
否則，若是再被李二連盤子端過去，他們再想吃可就沒機會了。
“這群老狐狸！”
看幾人跟餓鬼投胎似的，李二在心裏暗自罵了一句，與此同時，他也愈發篤定，這些豬肉定然不簡單。
他伸出筷子，夾了一塊涼拌豬耳朵，好奇的放進了嘴裏。
“嗯？”
“並無腥臊臭味？”
嚼了幾下之後，他驚奇的瞪大了眼睛。
誰都知道，豬肉腥臊難以下咽，豬蹄、豬耳朵，以及豬下水更是有股豬身上的臭味兒，因此，這些東西幾乎無人問津。
然而，此時他所吃的豬耳朵，不但沒有半點腥臊之味，而且還鮮辣香脆，很是美味兒！
此時，他終於明白，為何之前林玄不願邀請他們吃飯了，原來是家中藏有美味佳肴，舍不得給他們吃！
“嗯！”
“確實比羊肉好吃！”
他嚐了一口涼拌豬耳朵之後，又趕快夾了一塊紅燜豬蹄、以及爆炒腰花，每一樣菜都香辣可口。
隻可惜，還沒等他嚐一口回鍋肉是何味道，就被長孫無忌等人給搶光了！
“咳，咳……！”
看幾個老狐狸比自己搶的都快，李二故意咳嗽了幾聲，意在讓眾人停下來，給他留上一些。
“陛下可是嗓子不舒服？”
一向善於揣摩聖意的長孫無忌，一本正經的裝起了糊塗，隻是他夾菜的速度，卻絲毫不減。
至於另外幾人，卻全都裝作沒聽到，全都悶頭大吃了起來。
時間不長，幾盤菜便被搶了個淨光！
“哼！”
看到還沒吃上幾口，盤中菜就被搶光了，李二鬱悶的輕哼了一聲。
還好他碗裏還有不少蔥爆羊肉，否則，他就隻能吃光米飯了。
“一群土包子！”
看到他們全都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小翠洋洋得意的嘀咕了一聲。
其實，以前的豬肉確實又臊又臭很難吃，特別是豬下水與豬耳朵、豬蹄這些東西，那臊臭味兒就更別提了。
但去年自家少爺想了一個閹割方法，養出來的豬既長的快，肉質又肥美，就連豬下水這些東西，在洗淨之後，絲毫不比羊肉口感差！
如今，林家莊搞了兩個大型養豬場，養了數萬頭肥豬。
當初買來的小豬崽，一隻僅需區區十幾文錢，經過閹割之後，現在全都成了兩百多斤重的大肥豬。
因此，現在的林家莊，一點都不缺肉。
甚至，自家少爺還準備到長安城賣上一些！
“賢侄，能否再炒上幾盤，就剛才那幾樣？”
意猶未盡的程咬金，看著麵前空空的盤子，嘿嘿一笑，厚著臉皮說道。
“今天就炒這麽多，沒了！”
林玄扒完最後一口米飯，擦了擦嘴，這才慢悠悠的回道。
“我等給錢？”
看他沒有絲毫想要加菜的意思，長孫無忌隻好賠著笑，趕快接過了話茬兒。
“還得殺豬、清洗，太麻煩，還是算了！”
林玄稍一遲疑，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十貫，如何？”
一向精明的長孫無忌，看他態度有所鬆動，一咬牙，直接出了個高價。
要知道這十貫錢，夠兩個人在他家酒樓美美吃上一頓了！
“這殺豬可並非易事，至少需要五個青壯！”
林玄看都沒看他一眼，而是拿出銼刀，一邊修指甲，一邊喃喃自語道。
“二十貫？”
“這殺豬麻煩，養豬更是不易，所食飼料，就需要不少錢！”
“三十貫？”
“哎呀，有點犯困，諸位慢吃，在下先休息去了！”
“五十貫？”
“還是有點犯困，哈欠……！”
“一百貫？”
“這麽說我就不困了，不過，還有一些睡意！”
“一百五十貫？”
“也不知不能再加菜，隻是這調料太過珍貴！”
“兩百貫？”
“小翠，照剛才這幾樣菜，再各來一盤！”
看他價格加的差不多了，林玄這才吩咐人去炒菜。
“好咧，少爺！”
站在旁邊的小翠，看到自家少爺隻是用區區幾道菜，就賺了兩百貫錢，高興的捂嘴吃吃笑了起來，而後脆生生應了一聲，樂滋滋的忙活去了。
“徐伯，再來一壇酒！”
林玄也不小氣，看長孫無忌出手如此闊綽，他決定再送一壇酒。
“好！”
徐伯轉身就走，可還沒走出兩步，就停下了腳步，“少爺，上哪一種酒？”
“當然是今年的春釀了！”
“對了，把那半壺白的，也給本少爺拿過來！”
“屬下明白！”
徐伯心領神會的笑了笑，而後轉身忙活去了。
時間不長，便抱著個小酒壇、拿著個小酒壺走了過來。
酒壇開封，他給每人倒了一碗，而後把那個小酒壺放在了林玄的麵前。
“各位先喝些水酒，菜很快就上來。”
林玄招呼眾人喝起了春釀，他自己則是讓人拿來一個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小酒盅，往裏麵倒了一小杯。
唐代隻有米酒、以及西域傳過來的三勒漿，這春釀就是米酒。
這種酒酒體渾濁，口感寡淡，度數還不高。
因此，古人都是用碗喝酒，甚至口渴之時，還會以酒代水。
而他自己喝的，則是酒勁十足的蒸餾白酒！
如今的大唐，還沒有發明蒸餾酒，直到後世的元代，才出現蒸餾高度酒。
“陛下，請！”
看是普通的米酒，眾人這才沒有爭搶，而是先敬起了李二。
“咕嚕！”
李二黑著臉，端起酒碗一口喝了個淨光。
很顯然，他還在為剛才眾人搶菜過快而鬱悶生氣。
“滋……！”
他們喝酒的同時，林玄也端起小酒盅，輕輕抿了一口。
“你喝的……也是酒？”
看他一副陶醉模樣，再看那清澈如水的杯中之物，李二忍不住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