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經曆愛情才明白2
第11章 經曆愛情才明白(2)
之後，我認識了謝洛。個頭不高家又在外地的他當時剛畢業，和幾個同學租了一家書店旁的茶館。一杯茶，一本書，臨窗而坐寧靜安然。我一開始沒怎麽注意他，隻是後來耳邊的音樂每次都能和書中的故事情節完美契合。慢慢地，我發現隻要我去借書，他一定會到隔壁溜達一圈。書店老板告訴我，那小夥八成是喜歡上你了，你借的書每次他都過來問一遍。
這種默默的關注讓我受寵若驚，我仿佛成了書中的白衣女子猛然抬頭看見一雙明亮的眼睛。我陷入了謝洛為我營造的這份美好而沒有負擔的情愫中，謝洛說，你端坐在那裏就如一手詩，一行是你，另一行是陽光下的背影。因為這如夢幻的句子，我這一次主動陷入了愛情。
比起查原帶給我的衝擊，我和謝洛的交往尤其顯得波瀾不驚，就如一場虛無縹緲的美夢，一顰一笑千金重。但我固守著這份感覺，每天茶館打烊，謝洛送我回家。茶館生意慘淡，幾個合夥的同學都撤退了，但為了我，謝洛堅持了下來。沒錢送我禮物，路邊的一朵野花，巷子裏的一碗米粉，我們也能口舌生津回味無窮。
我還沒來得及帶謝洛走進現實拜見父母，查原回頭了。他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來看父母，說，我保證，我以後會一心一意待西西，就請相信我一次吧。
我們結婚吧
自從談判過後，謝洛果然沒主動聯係我。
半個月後，我去他店裏，清幽而傷感的音樂，顯得尤其冷清。當我從書包裏拿出一張張碟片還他時，他炙熱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下來。我不能凝視，隻是低頭說，對不起，謝謝你這三個月來對我的關心和照顧，以後我可能來不了了。
我和查原破鏡重圓。如他保證的那樣，查原再也沒有犯過之前的過錯。不久，我去了一所中學做了一名語文教師，繁忙的工作讓我無暇靜下心來看書。盡管我和查原沒有結婚，但在父母的許可下，我們還是租了一間公寓搬了出去。
搬家時，查原看著我一箱箱的書籍與搬運工討價還價。我狠狠心把幾箱書當場處理了，收廢品的老大爺一邊整理一邊說，書裏還有書簽呢？你確定不要了嗎？我點點頭，徑直走遠了。
破碎的花瓶黏合好用華美的包裝重新裝葺，不知內情的人很難看出曾經的傷痕來，我和查原也一樣。相處久了，結婚也懶得提。在生活的壓力和世俗的磨礪中，查原的巧克力逐漸被渾圓的遊泳圈替代，而我某一天照鏡子時赫然發現，光潔的鬢角不知何時也爬上了細紋。
有意無意地路過謝洛之前的店，已不複存在。旁邊古色古香的書店也被推翻，在一片瓦礫上，曾經低矮的平房變成了一片高樓林立的繁華鬧市區，路邊盛開的鮮花走近才發現原來是栩栩如生的塑料擺設。在十字路口的報刊亭突然看到了書店的大叔，他無不遺憾地說，你沒有和開茶店的小夥一起走嗎？那小夥很不錯，可惜了！
一天晚上，查原喝多了酒回來問我，魯西西，家人又催我們結婚了。你不結婚，難道還想著那個小子嗎？沒等我回答，他一口吐在了沙發上。等我拿毛巾回來時，他已呼聲大作。
二天，我對查原說，我們結婚吧！查原驚喜地把我狠狠摟在懷裏。我輕拍著他的肩膀，宛如拍一個早已成年的大孩子。
還好，我們沒有在一起
退了租住的公寓，查原父母讓我們搬回去一起住。重新裝修的房間喜氣洋洋，定酒店，拍婚紗，好不容易一切妥當，我筋疲力盡癱在床上。身體不太好的爸爸看著即將出嫁的我，仿佛很多話要說，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最後，他神情複雜地拿出了一封信交給我。父親說，剛收到，本來想結婚後給你的，但很多事情需要你自己去處理，爸不想再影響你的決定。
信是謝洛寫的。娟秀的字跡裏，留下電話單純約我吃飯。在這個城市最有名的五星級旋轉餐廳，我見到了謝洛。他仿佛沒怎麽變，隻是一身正裝還是與以往的青澀明顯劃分開來。透過窗戶，長江美景一覽無餘。從謝洛低沉的聲音中，我知道他當初傷心地去了南方，功成名後想重新沿著過往的腳印走一遍。謝洛說，我無數次在夢中看到一個白衣飄飄，臨窗讀書的女子，我很怕她的麵容越來越模糊。
望著窗外，燈光把我的身影映照在玻璃窗上，有些變形。我說，我要結婚了，就幾天後。話音剛落，兩人都沉默了。謝洛要送我，我謝絕了。好久沒有一個人安靜地走路了，時間是無情的刀劍，我怎麽還會是他眼裏夢中當初的模樣？
往事不堪回首，很多事他並不知道。在我決定舍棄查原投奔他的那天晚上，爸爸因為突發的病症被送進醫院，巨額的手術費讓查原把剛買不久的一套房子低價賣了出去，爸爸得救了，而我再也無法走出那筆錢的陰影。當我決定把一張張碟片還過去時，一路上，我徘徊了無數次，走走停停，渾渾噩噩才走進店裏。但這些，我不會再告訴他，隻當是我永久的私藏。
我如期結婚了，白色的婚紗我幻想了無次數，身邊站的人最終是查原。謝洛來了，陪同的還有一位漂亮的女孩。兩雙男人的手握在了一起，我淚眼滂沱。女孩臨走時對我說，你真漂亮！看在你結婚的份上，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不是他女朋友，隻是我暗戀他而已。放心，以後就由我來照顧他吧。
為了讓所有人安心，謝洛的用心我何嚐不知？隻是，在他心目中的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已然不是我，我隻是一個世俗平凡的女子，在人世間貪圖一份衣食無憂的生活而已。就如一則廣告說得：我沒什麽特別，我和你一樣，我是凡客。
在最美的時候記得一個人，遠比讓生活摧殘得理想不在麵目全非時要仁慈的多。還好，是我辜負了你，還好，我們沒有在一起。
我很想她幸福快樂，我也看到了她現在的幸福，盡管這不是我給的，但我問自己，這要他幸福不是我所期望的嗎？不管誰給。
3.別人都說我們會分開
崔子健拿照片離開的時候狠狠地罵我賤。這是我們認識以來他唯一的粗話，也是最狠的話。我竟然坦然接受了，並且仰著臉正視著他說，是，我就是賤，怎樣？
其實，我和崔子健本沒有天大的矛盾。無非是我生日，他加班到深夜忘記了。本來，我也沒抱多大的期望，若在平時，我一定會理解的。可因為徐賀年的一個電話，我徹底爆發了。
徐賀年是我大學期間一直暗戀的對象，我不知道他是頭腦缺根筋還是故意裝傻，在我麵前總是嘻嘻哈哈地開玩笑。作為他的老鄉，我隻是他傾訴的理想人選。每次當他失戀的時候，他總會在一時間把我叫出來，每次手裏都拎著幾罐酒，扔給我一瓶，坐在校園的操場上長籲短歎。酒喝完，他總會拍著我的肩膀說，哥們，如果某一天，我被人甩，你也沒人要。那我們就湊合在一起吧。
說實話，叫一女生為哥們，稱呼本身就挺傷人。還說我就沒人要，我雖然沒有閉月羞花之貌，但至少也是中上之姿，也不是沒人追，隻是不談戀愛也無非是心裏暗自裝了一個人，做不到強顏歡笑而已。但那時的我，竟然傻傻地以為這就是希望的訊號。青春年少的我曾惡毒地詛咒徐賀年每次戀愛破產，奇怪的是，不知道是我心誠所至還是徐賀年本身的問題，他在大學四年，三次戀愛都無疾而終，可直到畢業各奔東西，也沒見徐賀年給我這個所謂“備胎”表白。
而我也不在幻想，畢業兩年後，徐賀年仿佛人間蒸發，再也沒有聯係過我。我想我的詛咒一定被解除，他應該戀愛甜蜜，或許結婚生子了。之後，我結識了崔子健，無關痛癢的戀愛，現實平淡的生活。
可沒想到徐賀年會在我生日的這天突然打電話過來，並且祝我生日快樂，而且人就和在一個城市。這讓我猝不及防。
想著自己準備好飯菜沒人吃，過生日沒人記得沒人陪，委屈突如其來，從天而降。就在這時，徐賀年又說起那樣的話，他說，羅小西，近況怎樣？有沒有男朋友啊，如果沒有，你就跟我過唄。就在那時，崔子健的身影仿佛消失在我的世界，“好啊”竟隨口而出。
電話剛斷，崔子健就推門而入。還沒等說話，我就火山噴發。我說崔子健，我們分手吧。崔子健仿佛聽錯了，上來摸著我的額頭說，沒發燒啊，說什麽胡話。我打開他的手，從廚房裏拿出我給自己準備的蛋糕，直直地朝他扔去。蛋糕花了一地，崔子健無所適從。
就這樣，我果斷地和崔子健做了一個了斷，任憑崔子健送花送巧克力送蛋糕道歉，也不聽周圍任何人遊說，無論是徐賀年的電話讓我借題發揮還是崔子健忘記生日讓我傷心欲絕，我都鐵了心。
後來某一天，當我屁顛顛地跟在徐賀年的後麵給他買煙的時候，崔子健果斷地拿走了我們的合影照，那是他留下的最後一樣東西，然後他狠狠地罵了我賤，而那時的我竟然沒有任何羞恥感。
就這樣，我和徐賀年的緣分終於續上，我這個被他稱為“哥們”的備胎轉正成了貨真價實的正牌女友。
爸爸媽媽顯然很不滿意。老爸說，西西，徐賀年除了有一份工作，一無所有，你和他結婚不是自找苦吃嗎？媽媽說話就更絕了，羅小西，徐賀年和你處不長，你們遲早要分手。我不分辨，擺出一副“走著瞧”的表情。老媽看我油鹽不侵，軟硬無效，就使出了殺手鐧，如果你要和他過，那就永遠別回這個家，隻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
沒生過，怎麽可能？除非我不是親生的，即使不是親生的，可也生活了二十多年。我想父母遲早會接納徐賀年的，血濃於水，這話應該不是虛假的。
我自己安慰自己的同時，果斷地離開了。徐賀年對於我的舉動有些吃驚，他說，沒想到啊，羅小西，你原來這麽貞婦烈女。我可不稀罕這些虛頭八腦的讚美，這麽多年，我感覺我要和自己暗戀喜歡的人終於在一起才最重要。
我如一個小媳婦一樣給徐賀年做好吃的，然後給平時總穿休閑打扮的他定製了幾套西裝行頭。本就帥氣的徐賀年，被我捯飭得金光閃閃的。一個月下來，他竟然被我養胖了3公斤。徐賀年還是喜歡喝酒，每次都讓我作陪，雖然小區的草地沒有大學的足球場寬敞，可總讓我想起那些過往的美好。徐賀年有一次喝多了，晃著大舌頭說，哥們，沒想到，你這塊土地還真肥沃，我都變成“男人花”了。
我不介意徐賀年把我比喻成肥沃的土地，但那聲“哥們”還是讓我有些別扭，稱自己女朋友為“哥們”，這稱呼新潮得讓我難以消受。可我隻當他喝醉了，也想起了過往青蔥歲月的美好。
但慢慢地，徐賀年給我“驚喜”還是不斷讓我消化不良。從他出現到我們相處，半年時間，他從不在我那裏過夜，不管多晚都要回去，更讓我難以啟齒的是，他竟然沒有碰我的任何舉動。作為堂堂一女生，我又不能自我輕賤投懷送抱，更不能把這秘密與旁人分享。我暗自著急，如果不過這一天，我們如此才能“天雷動地火”，燃燒起來呢？
徐賀年明顯沒有要燃燒的跡象，即使一點點的小火花他都不給我。除了在外人麵前的親昵舉動，麵對麵就隻有喝酒，聊天，打遊戲。
我不甘心，到手的“鴨子”說什麽我也要把他“煮熟”，不能讓他飛走。
要展開攻勢，在這之前我有針對性地找出他的弱點和不足，以己鋒利之矛對其漏洞之盾。
我在鏡子前努力審視自己，我難道真的欠缺了一些“女人味”。於是，我偷偷報名了這個城市一所剛開設的“淑女培訓班”，從坐姿談吐到穿衣裝扮，甚至我對著各種顏色揣測起要製造的氛圍。
徐賀年的眼裏仿佛蒙上了一紗布，可紗布看人不是更朦朧有意境嗎？可他偏偏對著我大煞風景，你怪怪的，怎麽搞得像台灣的“許純美”一樣好吧？
我才懶得理他。
那天晚上，我拉著去參加一個聚會，整個晚上他都不在狀態，害得別人以為我是現世的“小三”。結束後，他立馬要回他住的那個不到30平米的小窩，我說你家裏還藏著一女人啊，那麽著急。他說我的菜熟了，要趕快回去，不然又被人偷光了。他的表情把我逗樂了，我說我那裏也有電腦啊。他訕訕地走在我後麵，等回到家他端坐在電腦旁，我準備了一瓶紅酒。我想，成功就在今夜，本小姐豁出去了。
不知是我低估了徐賀年的酒量還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總之，沒看到英雄意亂情迷，美人已癱倒在地。二天早上，我發現自己衣衫整齊地躺在床上，徐賀年已不知蹤影。電腦前有一張紙，上麵寫著：不要迷戀哥，哥隻是個傳說。很顯然，那是分手的意思。
我想笑，可淚還是流了下來。我本以為愛情是我一個人的事，可真正走近，才發現缺少對手的孤單。騎在白馬上的也許是王子，但不一定就是自己的那一個。
我同意分手，搬回了爸媽家裏。老媽覺得這是我的明智之選，千金回頭，萬金難求，很高興地給我燉排骨湯。爸說，西西，要不你休息一段時間吧，爸負責養你。
我答應了，不上班，就窩在電腦前開快地種菜吧。
徐賀年沒有再找過我。我心無旁騖，一心種菜。
我感覺自己out了。徐賀年家裏的菜種的很好，地頭的告示牌是很潮的話：哥種的不是菜，是寂寞。綠油油的一片，隻剩一塊地沒有開采。而剛入道的我都不忍心去采摘。有時愣神的功夫，就被他收了。
我還發現，崔子健也玩種菜，但亂糟糟的，有時熟了不收，收了忘記種。有一天，老媽竟然神秘地約崔子健來家吃飯，看到崔子健熟悉地在家裏忙活，爸媽喜笑顏開。趁爸媽不在的時候，我叫住了他。我那麽賤，你到賤人家裏幹什麽？沒想到，木訥的崔子健竟然回話：那是因為我比你更賤，雙“賤”合璧，才能天下無敵啊!
我發現這個世界真是變化快，可無論怎樣變，崔子健依然天天到家裏報到，徐賀年依然日夜不停地在種他的菜。
幾天後的晚上，徐賀年終於打了電話。在見麵的地方，我竟然看到了崔子健。
那天，徐賀年並沒有我想的那麽頹廢，很開心的模樣。他主動提起了一個女孩。他說，那是我交往三年的女友，可在談婚論嫁的當口，竟然留張紙條消失了。她說她走了，不要找她，她要過有錢人的生活。但我總忘記不了她，於是我給自己定了一個期限，在城市人群都熱衷農場的遊戲裏，我也開始了種地。我告訴自己，等等農場的地全部種完，我就放棄她，重新開始，好好生活。
徐賀年又說，羅小西，我來找你，是想訴苦的。後來，我以為我能和你好好相處，可對不起，到最後，我們還是哥們。其實，子鍵後來找過我，他一直關注著你，我想，他才是你最好的歸宿吧。
我看著崔子健，他也看著我。他說，我知道愛一個人的感受，但我愛她，就希望她過得好，不管她選擇不選擇我，也不管她和誰在一起，隻要她幸福和快樂，不管誰給！我驚呆了，人說士別三日刮目相看，我怎麽也想不到崔子健竟能說出如此煽情肉麻的話來，並且是在“六目相對”的時候。
我感覺自己眼睛濕潤了。但我猛然想起一件事，我對徐賀年說，哥們，對不起，我曾經許下過惡毒的願，希望你每段感情都不順利。徐賀年顯得很生氣，他指著我怒目圓睜，然後他哈哈大笑，你那晚喝醉酒說過。如果你真有那麽靈，回家許個願，讓我每天遇美女，抱得美人歸吧。
我虛驚一場。
回家的路上，崔子健送我。過馬路時，崔子健習慣地抓著我的手時，我沒有拒絕。月亮很圓，許願一定很靈。 誰在擺渡那份刻骨銘心的愛11 經曆愛情才明白(2)地址 html/28/289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