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火光、少年、 布衣、長刀、血頭
雲澤感覺有些難以置信，卻還是默默嚐試起來，用的還是老乞丐‘傳授’的那種呼吸法。
就在他呼吸第一口氣的時候，赫然發現小腹傳來一股溫熱，將體內的冰寒盡數祛除！
果然有用！
雲澤眼中閃爍著驚喜，卻很快又皺起眉頭。
自己剛才並不知道運用這種呼吸法能在水麵下呼吸，導致剛剛一直在憋氣，甚至還吐了不少水泡浮出水麵。
如今賀來朝身邊的仙家已經發現了自己，就算自己潛藏在水麵下，一直不出，也有可能會遭到對方懷疑。
一旦對方下水，自己不論藏在水麵下五米，還是藏在水麵下十米，結果都是一樣。
與其繼續藏在這裏，還不如浮上去看看船上的情況如何。
隨著雲澤心念一動，他便將仙玉重新塞回懷中，開始朝著水麵上遊去。
可能是由於注意力全在水麵上的緣故，他並未發現仙玉落入懷中之後緊貼著小腹，隱隱有些發燙……
他重新回到自己剛才下潛時的深度，發現花船還停留在原地，而船上的人影卻不止兩個！
雖說身型體態都是男性，可沒有一個像是賀來朝和剛剛的仙家。
難道是他們剛剛發現什麽，然後離開了？
這樣也好，自己也算是得到了不少消息，就此離開，轉頭找老前輩商量一下該如何處理也是好事。
可就在雲澤打算轉身離開的時候，船上的人影突然跳下來一個！
噗通！
隨著一陣水花濺落，雲澤心頭不由一顫。
這些人難道是來查驗水下是否有人的？
也是，若自己是賀來朝，當發現水麵下可能有人偷聽，也會在第一時間找人下來查看！
至於那位仙家……
人家可是仙家！怎麽可能做下水捉人這麽沒有技術含量的活？這些工作自然是交給家丁、衙役那些下等人的。
不過幸好。
那人落水的位置距離雲澤還有段距離，並未發現他。
可一個是如此，不代表後麵的個個都是如此。
隨著水麵的噗通聲越來越多，落在雲澤周圍的人也越來越多。
他並未有所行動，隻是默默在心中計算著落水人數……三個，五個，九個，十七個！
一共十七個人落入水麵，除此之外，船上還剩一個人影，從衣著上看，像極了那些個黑皮狗。
也就是說，賀來朝和那位仙家並未在船上看著，而是將這件事全權交由這十八個人負責。
這個數字……倒是還挺巧。
雲澤眼中閃過一絲殺意，雙拳不由緊握。
深諳水性的他，自然清楚當一個能在水麵下自由呼吸的人意味著什麽。
凡人範疇之內，他於世間無敵！
先抓一個人下來看看，若不是那群黑皮狗，便離開，可若真是那群助紂為虐的黑皮狗，那就讓這湖裏的魚兒好好飽餐一頓！
雲澤朝著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人影遊去。
他們才剛剛下水，還在熟悉水麵溫度，沒有貿然下潛，如今距離雲澤還有段距離。
恰逢夜色，眾人若是不下潛，根本就看不清水麵下的場景。
雲澤趁機悄然來到其腳下，瞅準時機便握住其雙腳，順勢往下一拖！
“嗚！唔唔！”
隨著兩聲嗚咽響起，一個人活生生被雲澤拉入水麵。
水麵上的其餘十六人見狀，還看著那人消失的位置笑道。
“這老齊就是性子急，雖說誰找到了那家夥有百兩賞銀，倒也不至於現在就下去吧？”
“咱不管他，先熱熱身子再說！這麽著急下去，說不定待會兒咱還要下去撈他呢！”
“就是！不管！”
水麵上聊得熱鬧，而水麵下雲澤已經將他拖行了十餘米！
突然下潛水麵，令那人沒有半點防備，兩隻手不斷在水中亂抓，嘴裏僅有的一點空氣也快要跑完了。
雲澤見火候差不多了，便鬆開他的雙腿，遊到他麵前打量著對方的臉。
當他看見對方的時候，對方自然也看見了他。
那原本在空中亂抓的兩隻手急忙朝雲澤伸了過去，可雲澤抬腿便是一腳踹在他胸口，直接將其踢飛！
這張臉，雲澤見過。
是在那十九個人頭之中！
既然如此……
雲澤嘴角浮現一絲微笑，而後眼中又閃過一絲惋惜。
笑，是因為他能先送十七個人去黃泉路上陪父母鄉親們！
惋惜，是因為……若是在水麵下報仇，這人頭還不知道該如何送到鄉親們墳前祭拜！
誒！有了！
雲澤這才發現，這人身上還有一柄佩刀！
可能是由於太過慌張的緣故，他剛剛甚至沒有將佩刀抽出，就被雲澤一腳踹開了。
如今更是快要接近窒息邊緣，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麽呼吸，哪裏還有佩刀？
雲澤順勢摸上前，將他腰間的佩刀取下，而後……手起刀落！
一抹猩紅自水麵下蔓延，頭顱開始離開其脖頸，朝水麵上方飄去。
雲澤伸手抓住其頭發，將其牢牢拴在腰帶之上。
一個。
他繼續上浮，隨意拉下第二個人，便重複了一次剛剛的操作！
第二個！
他再次上浮，可就在他打算拉第三個人入水的時候，那剩下十五個人同時潛入水麵。
就是這一潛，借著船上的燈火，至少有三個人同時看見水麵之下的雲澤！
火光、少年、布衣、長刀、血頭！
這畫麵剛一映入眼簾，那些人腦中便隻剩下兩個字！
水鬼！
不論是仙還是鬼，這可都不是凡人能抵禦的存在！
三人急忙浮出水麵，並扯開嗓子嚎道：“有水……唔！”
雲澤怎麽可能讓他們暴露自己！
那三人能看見他，就代表距離他並不算遠。
當他發現這三人上浮的第一時間，便遊上去將其中兩人拖了下來，一刀一個，斬落其頭顱！
可那第三個人還是將最後一個字說了出來！
“水鬼！有水鬼！快逃啊！”
“水鬼？”
甲板上還有一人，他先是眉頭一皺，而後便看見兩抹猩紅自水麵上暈開，頓時心頭一顫，連忙轉頭朝著船艙內跑去！
“少爺！不好了！出事了少爺！”
“什麽事那麽慌慌張張？”
“水鬼！有水鬼啊！”
“水鬼？”
剛剛那位仙家的聲音緩緩響起：“巧了，老夫平生可最愛食水鬼，待我下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