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四海酒坊

酒坊正式開始籌備,幾個紈絝子弟回家之後把燒酒給各自的老子一送,第二日一個個頭痛欲裂的老家夥全部掏出錢來決定入股。

宋文帶著一個高衙內的管家帶著一百貫和萍娘仔細談了半日然後簽了一份協議,最後趙慎言和宋文來到衙門登記造冊留了文書交了商稅,這四海酒坊就算是初步成立了。

關於酒坊命名一事,宋文和萍娘爭吵了許久,最後否定了宋文的二鍋頭酒廠和燒刀子酒廠、還否定了萍娘的雪花燒……最後在一片吵鬧聲中定下了四海酒坊這個名字。

美中不足就是宋文還是奴籍,沒資格做東主,便把四海酒坊劃在了趙慎言的名下。

離著瓦子街區三條巷子,一個胡同口梧桐樹底下有一間不算大的門麵,但門麵後麵則有一個大院子。按理說做生意不算是個好地方,可宋文看中了後麵的院落就攛掇著萍娘花了二百四十貫給買了下來。

宋文拉著林衝和李燕占了三成的股,剩下的六家均分。其實各家各戶都不怎麽在乎在百多貫銅錢,捧場湊熱鬧的成分居多,還有就是能優先采買這剛剛麵世的烈酒來撐麵子。

外城的破宅子肯定不能再用了,李燕大搖大擺的跟著高衙內的管家去衙門托關係落了戶籍依舊叫李燕,高衙內做夢也沒想到……宰了自己義兄和自己老爹作對的家夥居然搖身一變、成了自己的生意合作夥伴!

萍娘則是在試圖拉近幾家將門後裔的關係,想著給自己沒用的夫君搭個舞台提供點機會,還有就是和幾個敢和高俅作對的將門武勳世家拉拉近乎。

高衙內則是單純的想要美酒,還有就是暗暗惦記那個武藝高強貌美如花的萍娘……這小忘巴蛋現在已經顯露出最惡劣下三濫紈絝的資質了。

宋文則和萍娘租賃了外城的一座偏僻大院,裏麵住著李燕林衝還有兩套宋文千辛萬苦改進過的蒸酒器。但每日最多也就能出產十壇烈酒。

剩下的,就是核計怎麽能把這成本不低的烈酒賣個好價錢了!

采購最便宜的雜糧酒釀來蒸酒,十斤雜糧酒釀蒸餾後能勾兌出烈酒三斤!成本在三百文左右。

半斤一瓶酒就是六瓶,一壇子十斤酒,兩套蒸酒器最多出一百斤就是極限了,林衝李燕畢竟是武人……不可能棄武從商一輩子做生意去!那樣宋文也不會願意。亂世將至,難道要抱著金銀和燒酒等著外敵內敵來砍殺不成?

李燕卻幫宋文解決了這個難題,老家夥隻想喝酒哪裏會耐得住性子自己鼓搗?這一日便帶著六個半大小子來到了大院,齊刷刷的站在宋文麵前。

“見過文哥兒!”

宋文狐疑著安撫一番,讓他們下去休息,然後和李燕核計起來。

李燕歎息一聲,對宋文說道:“燒酒的秘密這些娃娃可以幫你保密的……家世一個比一個清白,基本上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四個是禁軍小軍官的子嗣遺孤,兩個是江湖俠士的兒子……父輩都是過世的好漢子,這些年我和師兄沒少照顧幫襯這些故人後代,不過現在的禁軍眼看著要落到高俅的手裏!唉……我們不想讓這些好孩子入禁軍被那廝糟蹋,還不如讓他們自己謀一條活路然後習武強身等著機會再報效朝廷!”

這個時代,雖說不缺少叛逆精神,可忠君報國依舊還是正義之士的核心價值觀。漢家子弟,洋洋灑灑數千年、始終不缺少忠烈的武人國士……

現在的宋文,手裏有著近四百貫的資金,和李燕商議一番後直接給幾個少年發了一共十二貫的安家費!讓少年們給各自棲身的親戚朋友處置辦一些糧食禮物,自己采辦一點衣服鞋襪、然後悄悄地搬到這座院子,一來跟著李燕習武……二來把四海酒坊的燒酒法子學了來,準備大肆生產。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宋文一邊悄悄地帶著林衝和趙慎言家的兩個仆役整修門麵店鋪,一麵來回奔波指點六個少年燒酒釀酒,就等著時機合適開門營業了。

這一日,宋文和林衝留守燒酒大院、李燕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安道全卻又一次悄悄來訪……

三個半大少年宋文快十六歲年長,林衝剛剛過了十五歲生日,安道全則是十四歲。

不過兩個小家夥現在已經被腦子靈活花樣百出滿腹才華(壞水)的宋文深深折服。

傍晚過後,宋文親自下廚用黃糖花椒醬油紅燒了一大鍋帶骨羊肉給六個勤奮的少年改善夥食,炊餅火燒管夠、每人再分一杯自己辛苦釀出來的燒酒。

李燕不在家,九個少年嘻嘻哈哈的大吃大喝了一頓,然後還在院子裏比試了半天武藝……結果林衝當仁不讓的奪了第一,連大氣都沒喘。平時不聲不響的安道全都拿了個第三,宋文撿了一個最瘦弱的少年比試……結果卻被連摔了七八個跟頭,最後一問才知道這廝死去的老爹乃是當年汴梁赫赫有名的摔跤手!

嘻嘻哈哈的少年們玩得很是痛快,六個家夥不想多打擾三兄弟,跑回後院練習李燕傳授的拳法去了。

安道全看了看懶洋洋躺在椅子上的宋文,突然開口說道:“文哥兒,現在汴梁都知道紫萱樓的胡姬熱舞很不錯,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宋文一愣…… 嗯?這小兔崽子難道是個悶騷型的?

安道全眨巴眨巴眼睛:“文哥兒帶咱們去看看如何?我帶著銀子呢……二兩夠不夠?”

“好吧,銀子給我……”

林衝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其實……其實我是不想去的,隻不過你們倆都在,我怕你們再遇到潑皮無賴……”

宋文拉著臉說道:“我平日裏天天在青樓晃悠,怎麽不見你擔心我?林衝……我,我錯看了你!”

趁著城門沒關,三個家夥留下六個孤兒少年看守院子,直奔汴梁瓦子街而去,那邊已經華燈初上一片笑語歡歌繁華的墮落景象了。

進了小門,宋文發現今日正好是春娘舞台獻技表演的日子,看來安道全林衝兩個悶**色已經謀劃許久了……

紫萱樓裏張燈結彩熱鬧非凡,二樓臨欄杆的一溜樓板全部騰空、重新打造了二十幾個隔間雅座出來。十來夥有錢人或者權貴子弟施施然的坐在上麵欣賞歌舞。

十幾個讀書人依舊滿臉不屑罵罵咧咧的盯著舞姬的胳膊大腿一邊流口水一邊罵著傷風敗俗……

春娘已經帶出了八個舞姬,各個遵照宋文的審美觀點、都是挑的身姿豐盈的女子,紫色黑色的蕾絲舞服、赤著一對潔白的玉足踩著歡快的西域鼓點讓一眾大小色狼恍惚亂叫瘋狂的揮灑銀子。

舞台後麵, 一大間屋子被改造成了更衣間,宋文大搖大擺的帶著滿臉通紅的兩個小跟班掀開簾子走了進去。守門的龜公點頭哈腰一個勁兒的奉承這小財神爺……

“文哥兒,文哥兒好!文哥兒越來越俊俏了……文哥兒……”

一群嬌俏可愛的舞姬對著宋文施禮問好,還有幾個身材小小的學徒舞娘紅著臉崇拜的看著宋文。

宋文得意洋洋,掐著腰對羞臊得幾乎跟鴕鳥一樣的林衝和安道全說道:“如何?這紫萱樓大舞台的更衣室,不知道是汴梁多少男人夢寐以求都想進來一觀的人間天堂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