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匯合
三人從天台繞到安全的樓房下行，再轉馬路上。
一路無驚無險，來到張佑安所在的屋子。
屋子裏點著燈，不過窗戶等都被遮擋，光線傳不出去。
張佑安已經醒過來，身體恢複了一些活力的他正在吃飯。
但動作很慢，整個人有些木訥。
內心如一灘死水一般，毫無活力。
他已經從吳森留下的紙條中知道了少女、嬰兒、外甥夫婦的去向。
末日帶來的絕望感壓抑著他的內心。
直到看到吳森三人的到來，才稍微恢複了一點活力。
“張警官。”
吳森輕聲呼喚，眼神示意的看向少女應當所在的房間。
張佑安看到吳森的動作，神色悲慟，搖頭說道：“別進那個房間。”
“這兩位是？”
“我叫陳鑫……”
陳鑫和吳炎簡單的自我介紹以後，客客氣氣的坐在沙發上。
此時的窗外已經有大滴雨水打到防水板上的聲音傳來。
張佑安拿出許多食物。
罐頭、火腿、飲料等。
陳鑫迫不及待的就吃了起來。
而吳炎在吳森的示意下，開始講起故事。
“我是一個消防員……”
從被稱作生還日的九月二十日開始，消防隊出事，吳炎逃離城市。
吳炎和宋宏兩個人直接逃到吳森鄉下的老家，見到吳木。
再到吳木交給吳炎照顧吳森的任務以後開車離開，吳炎和宋宏轉到他親爹吳火的果園。
吳炎其實並不想去他親爹那裏，即使知道那個地方可能是安全、富饒的。
但是當時吳炎肩負照顧吳森的責任，而且宋宏想去，所以吳炎才拉下臉皮過去。
後來，吳炎每天冒著危險來照顧吳森，也充當了那個果園外勤、收集者、探索者的責任。
然後就是今天。
宋宏背叛吳炎，將同伴張小龍推下天台，並且割斷吳炎的繩子。
“他將一個活人推下天台，然後割斷了你的繩子？”張佑安第一次出現情緒的波動，皺起眉頭。
這種明顯的罪惡行為觸發了他身為刑事警察的本能。
“他的動機是什麽？”
“我不知道，或許是我的親生父親給他的任務。”吳炎搖頭答道。
他將吳火成為親生父親，但是語氣中卻沒有半分感情。
“臥槽？是這樣？”
聽到這些話，陳鑫才弄懂之前吳森和吳炎在交流些什麽。
“虎毒不食子啊！你是不是弄錯了？還是說你爹有這麽毒辣？”
吳炎搖頭說道：“他不是毒辣，隻是冷漠而已。”
“我跟他不怎麽了解，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我才知道他是一個非常冷漠自私的人。”
“果園裏有十多個人，但是他卻完全不允許我們進他的房子。現在天氣漸漸變冷，尤其是晚上，大家都隻能圍在火堆旁烤火，他卻拿著我們好不容易找到的柴油，給自己發電開上了空調。”
“為此，在昨晚討論和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我都把他罵了。”
“這還好吧！就被罵了而已，不至於派人來殺你吧？”陳鑫不解的問道。
“當著所有人麵罵的？”
張佑安忽然開口問道。
“也不算吧，不過，雖然有點距離，但是大家肯定都看見了。”吳炎撓頭說道。
張佑安點了點頭說道：“那就有可能，一個極度自私的人是不允許自己麵子有任何一點受損的，為此有可能做出極端的事情。”
“但是動手的畢竟是那個叫宋宏的，是不是你爹吳火做的還有待商榷。”
“宋宏和你有什麽過節嗎？”
“沒有。”
吳炎搖頭說道：“當時消防隊出事的時候還是我把他救出來。”
“他也是消防員？一直都是，還是轉行過來的，以前是做什麽的？”
張佑安顯而易見的開啟了刑偵模式，似乎已經將吳炎的遭遇當成了一個案件。
“我隻知道他似乎當過幾年混混，我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街頭上的那些混混他都很熟。”吳炎回答道。
“那宋宏和另外一個人，死者、張小龍，有什麽過節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
“嗯。”張佑安點了點頭，然後轉頭看向吳森說道：“你有什麽想法嗎？”
“畢竟，你大伯是在你的示意下講出這些事情的。”
張佑安的眼神漸漸恢複敏銳。
吳森微微一笑，說道：“我能有什麽想法？張警官，你知道的，我對於殺害我父母的凶手未受到懲罰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
“現在是世界末日了。”張佑安淡淡的說道：“已經沒有治安機構、執法機構這些東西了。”
“所以，傷害好人的壞人就能繼續活下去了嗎？而且，他傷害的還是我的親人。”吳森淡淡的說道。
明明吳森是在場年紀最小的一位，但是這些話語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卻隱隱充斥著淡淡的壓迫感。
沉默片刻。
張佑安對吳森說道：“在這末日當中，相比起懲罰壞人，我更好奇這件事情的真相，以及那個叫做果園的避難所。”
“我會幫你，為了報答你將小婷帶回來，並且還救了我的恩情。”
吳森搖了搖頭說道：“首先，宋宏必須死。”
“其次，張警官，這可不夠。如果真想報答我的恩情，你應該將害死我父母的林軒抓住，然後殺掉他。”
“吳森……”
聽到這有些極端的話語，似乎是怕吳森誤入歧途，吳炎伸手拍了拍吳森的肩膀，想要開口說些什麽。
但是話到嘴邊又無話可說。
“沒事的大伯，說說而已。”
吳森回頭給了一個放心的表情。
張佑安笑了笑，說道：“吸血鬼是吧，你救了我一條命，我要還你兩條命？”
吳森也笑了起來。
“咦？是這麽算的嗎？”
陳鑫忽然舉手插話說道：“張警官，我也救過你一條命啊！那天你們去超市，屍王發現了你們，是我幫你把它引走的。”
“嗯？”
張佑安愣了一下，然後連忙擺手說道：“這個不算啊！那天我連屍王的影子都沒看到，而且我也沒見過你啊！”
“啊這？”
陳鑫也愣了：“這是真的啊，不信你問吳森，他知道。”
“別看我，我所知道的也是你今天才告訴我的。”吳森連連擺手說道。
張佑安微微一笑，說道：“看嗎，光是編故事是沒用的，你得拿出證據來。”
“比如這次的謀殺事件，吳炎、炎哥，你有什麽能證明宋宏動手的證據嗎？”
“這……”吳炎迷茫的搖了搖頭。
“意料之中。”張佑安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那我們去果園就不能帶上你，我們三個過去，明白我的意思嗎？”
吳森點了點頭：“假裝不知道大伯還活著。”
“三個？？？我也要去？？？”陳鑫不理解的問道，然而沒人理會他。
“哦對，忘了告訴你們，老頭那裏有一把強弩，而且他的手法很準，可以射中飛鳥的那種，小心點。”吳炎提醒的說道。
“強弩？自製的還是……”張佑安問道。
“金屬的，很精致，不像是自製的。”
聽到這個回答，張佑安的眼睛忽然眯了起來：“走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