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能力的等階
聽到王宇口氣轉變如此之快，老陳幹笑一聲。
“後生臉變得挺快啊，什麽事，問吧。”
王宇有些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嘴，人情世故這種東西，還真不是那麽好拉下臉的。
“陳叔，你來之前，奉州怎麽樣了？”
老陳聽到他居然對奉州的情況感興趣，頓時眼睛一亮，旋即若無其事的說道；
“還能咋樣，比這裏慘多了。整個奉州人口縮減了近一半，吃的也沒有，不然我吃飽了撐的逃出來幹嘛。
你是不知道，這一路上那個慘喲...”
之後老陳的感歎，王宇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沒有食物，人口縮減，這都是個不好的消息。
烈日出現那天，他和妹妹一直給母親打電話，可直到大雪再次落下也沒有接通。
如今又聽到這麽一個噩耗，王宇頓時心涼了半截。
母親還會不會活著！
父親入獄後，母親獨自一人撫養王宇兄妹，並且來到了現在的鳳北。
可偏偏大雪降臨前幾天，母親說什麽也要回老家一趟，並且不讓兄妹二人跟隨。
這三年來，王宇也曾嚐試過離開鳳北趕往奉州，可是沒有能力的他，加上一個目不視物的妹妹，根本做不到這一點。
母親成了他唯一的記掛，如今有了能力，又有老陳帶來的消息，赴奉州尋母的想法自然再次升起。
“陳叔，你能帶我回奉州嗎？”王宇當即問道。
老陳眼皮一跳，手上的煙袋被他拿起又放下，反複幾次後麵色有些不自然的說道：
“回去幹啥，不要命嘞？你知道多危險不？老漢我有這能力，可也是九死一生才逃過來的。”
心急母親的王宇，哪裏能注意到老陳的微妙動作，趕忙追問道：
“那你給我指條路！”
老陳一怔，反問“有家人在奉州？”
王宇點頭，“我母親。”
“你母親自己一個人？”老陳又問。
王宇愣了兩秒，頹然的點了點頭。
這個問題十分紮心，一個獨身的中年女人，在比鳳北狀況更加糟糕的奉州，存活幾率有幾成？
他不敢想，也不願意去想。
見王宇陷入沉默，老陳心思活絡了一下，用煙袋撓了撓後腦，帶起一片頭屑。
“後生也不用太悲觀，沒準你母親獲得了能力呢？我剛剛不是打擊你，隻是現如今的你，根本到達不了奉州。”
聽到這句安慰，王宇當即眼睛一亮，再度燃起了希望。
是啊，凡事都有萬一，沒準母親真獲得了能力也說不定！
“那我怎麽才能去奉州？”
話題又拉了回來，老陳坐直了身子，用煙袋指著王宇說道：
“第一，不是所有地方都像鳳北一樣平和，外麵可是個會吃人的世界，但我想這對你來說應該不是問題。
第二，你最起碼要有自保的手段，以你現在的實力，隻不過是對舊城生存比較了解，還遠遠達不到在雪原暢行無阻。
第三，也是最重要一點，現在世道變了，不光是有槍有刀就可以稱霸一方，能力者將會是未來的掌權者。
在外麵的世界，能力者可以說就是天！
而且就算你擁有了能力，短時間內也無法與現有的能力者抗衡，因為你的等階太低。”
一口氣說了三點，老陳都覺得嘴巴有些幹，四下環顧了一圈才發現物資都在小五和護衛身上，他也沒有在空間存放物資的習慣，索性直接渴著。
王宇見狀忙從挎包取出一個小酒壺遞了過去，繼續追問道：
“能力者還有等階之分？”
老陳警惕地盯著酒壺，遲遲沒有接過。
王宇尷尬的笑了笑，“這是烈酒，不是獸油，您放心喝。”
老陳接過打開聞了聞，這才放心的啄了一口，嘖了嘖嘴巴又滴了幾滴在煙袋鍋子上，點燃後美美地吸了一口。
“嘶！酒味的煙葉，美得很！”
斜著瞟了王宇一眼，見他那一副期待答案的樣子，老陳笑著繼續說道：
“當然有等階，就我這一路上來看，實力最強的能力者已經達到了三階段，至於再高的，我沒有見過。
而能力者實力每提升一個階段，能力都會跟著進化。”
聽到這，王宇心裏有了對能力的概念，對神明監獄也有了大概猜想。
在自己剛進入監獄的時候，隻有蚩尤的牢房主動向自己開放，那是否就證明隻有他提升到能力二階段，才會解鎖第二間牢房？
一會進去試驗一下。
有了這個想法，王宇再次問道：
“鳳北最高的能力者是什麽等階？”
老陳嘿嘿一樂，用煙袋朝自己鼻子指了指。
“你？”王宇有些錯愕，明顯不信。
“後生看不起人不是？老漢可是二階段的能力者。若不是有這本事，怎麽會活的這麽滋潤。”
說著，他右手一掐，一撮煙葉浮現在指尖，給煙袋鍋子續了一點。
再三確認過老陳那張嘚瑟的臉，王宇終於不得不相信，這個看似猥瑣的黃牙老頭，居然還是個高手。
那麽說，如果他想帶著妹妹去奉州，最少要有能力二階段的實力。
其次他還和老陳不一樣，沒有可以存放物資的空間，和隱匿身形的能力。
更何況還有妹妹要照顧，前往奉州隻能暫且擱置，趕快提升實力才是眼下最要緊的事。
沉吟了一會，王宇已經為將來要做的事規劃好方向，隨即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陳叔，那你們能力者是怎麽提升等階的？”
吧嗒完最後一口煙，老陳一邊磕打著煙袋，一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你娃又不是能力者，打聽那麽多幹嘛？”
王宇一時語塞，他還不想將自己擁有能力這件事過早暴露出來，而且這老陳還不確定值不值得信任。
“萬一哪天我也開竅了呢。”
聽著王宇這個牽強的理由，老陳也沒有深究，神秘兮兮的朝他招了招手。
王宇心下一喜，臉上沒有表現出來，身子卻往前湊了湊。
老陳看了一眼門外，將腦袋向王宇靠近一點，用隻有倆人能夠聽到的聲音，小聲說道：
“不知道！”
說完，這老頭就像一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呲著大牙嘎嘎直樂，氣得王宇當即就想給他一巴掌。
見王宇麵色不善，老陳笑了一會後又擺著手解釋道：
“不用這麽看我，我是真的不知道。現在有能力的人隻是少數，大家都在摸索，我也是糊裏糊塗地晉升到二階段。”
看老陳的樣子不想在說謊，王宇隻好作罷，向後退了一點重新坐回原位，任憑老陳再怎麽搭腔也不說話。
見王宇是真的不打算再搭理自己，目的也已經達到，老陳暗笑一聲，仔細地將煙袋收好，起身直接上了病床，蓋起被子就呼呼大睡起來。
回味了一番剛剛老陳的話，王宇決定趕緊進入監獄求證一番。
可當他剛將手搭在胸口的鑰匙上，張朝顏便從門外走了進來，並且找到他後，徑直蹲在了他的身前。
“商量完了？”王宇眼皮都不抬一下，悶聲問道。
張朝顏盯著王宇的臉看了一會，半晌後歎了口氣，輕聲說道：
“陸鵬不是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