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保存大秦的方法

一夜過去,第二天早上胡亥坐到了宮殿之上,下麵是顫巍巍的大臣們。

趙高把持朝綱的這些年,除了軍隊他不能染指之外,早就將其他重要的崗位換成了他自己的人。

經過昨晚的清洗,大部分的官員都已經被擒拿。剩下的這些人裏還有很多首鼠兩端的人,他們極度害怕胡亥追查到底。

胡亥坐好之後,子嬰走上前跪倒回話:“陛下,趙高謀逆,幸賴天助,平得叛逆。”

“如今首惡伏誅,抓獲脅從三千餘人,這些人有朝中大臣,也有普通士兵,請陛下裁定如何處理。”

胡亥聽了子嬰的匯報之後,心中想道:如今朝中這些人都是些酒囊飯袋,都應該殺了重新更換。

隻不過如今諸侯已經殺到眼前,在那麽做的話,恐怕亡的更快,就留著朝中這些人的狗命吧,等有了合適的機會,再處理他們。

但是抓住的這些人一定不能留,亂世用重典,這些人一定要殺。

想到這裏,胡亥說道:“子嬰你平叛有功,朕封你為丞相,總攬朝廷事務。”

子嬰趕緊謝恩。

胡亥繼續說道:“你的兩個兒子贏匡,贏宙隨你一同平叛有功,皆封為將軍,掌管左右軍。”

“來福忠君愛國,麵對叛軍臨危不懼,忠心可嘉,封為郎中令。”

“昨晚參與平叛之人皆有封賞,具體事務由丞相擬定。”

“所有抓獲的趙高一黨,罪無可赦,皆斬。暴屍荒野,以儆效尤。如果再有叛亂者,就從此例。”

下麵的群臣聽了之後噤若寒蟬,誰都不敢出聲。

胡亥掃了他們一眼,如今他變成項羽之魂,身上的氣勢也變了,不怒自威,身上散發出的威嚴壓的群臣連頭都不敢抬。

“這件案子到此為止,其他人等既往不咎,不過隻有這一回,如果再有首鼠兩端的人被我發現,一定誅你們的九族。”

下麵的群臣聽了,長出一口氣,看來這次是躲過去了。

但是他們對胡亥刮目相看,胡亥這番處理賞罰分明,獎功罰過。處理的非常的當。這跟胡亥平常的為人判若兩人。

如果胡亥早有這樣的才能,大秦也不會落到這種下場。

現在的大秦就是神仙來了也不一定能救活了。敗亡隻是時間問題。

胡亥處理了趙高的事務之後,然後將子嬰留下,吩咐散朝,讓其他的大臣離去。

子嬰跪在地上,不知道胡亥有什麽事。

胡亥說道:“如今不是朝會,叔父起來說話。”

子嬰站起來,低頭垂手站在一邊。

胡亥坐在椅子上,用手一扶把手,說道:“叔父,如今奸逆趙高已除,但是山東的叛亂仍在,大秦以後如何發展,叔父有什麽看法嗎?”

子嬰抬起頭看向胡亥,眼中閃著淚光,自己這個不爭氣的侄子終於想起了大秦,如果不是他整天的貪圖享樂,寵信趙高,大秦怎麽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既然胡亥問起,子嬰說道:“陛下,容臣直言,大秦如今已經病入膏肓沒有辦法治了。”

“嗯?叔父就這麽悲觀嗎?”

“不是悲觀,如今山東群寇,已經占據原先六國的領土。劉邦和項羽兩個人兵強馬壯,兵峰所指,望風披靡。”

胡亥歎了口氣,我這裏就有項羽的靈魂,他現在在為大秦尋找出路呢。

“那麽我們堅守函穀關,把他們拒在關外,還保持當初七國時的局麵,如何?”

“那也不行,此一時彼一時。如今大秦已經沒有震懾六國時的虎狼之師了。現在大秦剩餘的軍隊都是綿羊了。”子嬰說道。

“而且大秦的宗室已經被殺戮殆盡,缺少了宗室的支持,我們更沒有希望了。”

胡亥聽了之後,沉默不語,他在想子嬰隻適合守成,不適合開拓進取,以後還要尋找丞相的合適人選。

“叔叔認為大秦沒救了嗎?我們隻有投降一條路嗎?”

“唉,我想不出其他的方法,難道我們西奔去投靠戎狄嗎?”

“哈哈哈。”胡亥仰天大笑,“我堂堂男兒,豈能去仰人鼻息。”

“叔叔,其實我們還有一個地方可以去。”

“哪裏?”

“蜀地,如今蜀地仍在我們的控製之下,我們可以退守蜀地,那裏易守難攻,隻需幾千人馬,就可以抵擋數十萬的敵人。我們在那裏休養生息。以待時機。”

“等到這些叛亂的勢力自相殘殺的時候,我們再出隴右,或者順江東下,謀圖天下。”

聽了胡亥所說之後,子嬰沉默不語,過了半晌之後他才說道:“陛下說的倒是不錯,隻是實施起來有難度。”

“這裏的秦人未必肯隨我們前去蜀地,因為他們的家業都在這裏,拋家舍業的事他們未必肯做。第二就算他們肯去,蜀地貧困,也容不下我們這些人。”

“我們到了那裏可能各項開支都成問題,又從何來談休養生息呢。我們到了那裏也會被困死在那的。”

聽了子嬰的疑慮,胡亥說道:“叔父的疑慮無非就是一個錢字,秦人軍隊的事我們可以以高官厚祿誘導,並且承諾幾年之內必然回歸。”

“蜀地如今已經在開發中,自從都江堰建起,灌溉麵積大幅增加,農業生產提高,供給不成問題。”

“但是錢財從哪裏來呢?我們的國庫已經空虛了,沒有錢財獎賞了。”

胡亥從座椅上站了起來,他踱步走到了子嬰麵前,他臉色陰沉,臉上的肌肉在不停的抽搐著。

子嬰下意識退了一步,他隻覺得胡亥的氣勢壓人,讓他喘不過氣。

這種無形中的壓力更讓他手足無措。

在這種蒙蒙的狀態下,他聽到耳邊響起胡亥陰森森的聲音

“地上沒有,但是地下有呀。我父親的墓不是在那裏嗎?秦國曆代國君的墓不是也在嗎?”

“啊,不要,那是大秦的根呀,是大秦的祖地不能動呀。”子嬰嚇得跪了下來,不停地磕頭。將額頭都磕出血來。

他悲愴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聽起來如同杜鵑泣血,蒼猿哀鳴。

但是胡亥不為所動,他在大殿中的影子被越來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