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來活兒了
夏彌悠悠醒轉，坐起身來。
麵前地上倒放著六個酒瓶，顯然是自己之前喝沒的。
“我這算是…去鬼門關溜達了一圈？”
記憶逐漸回歸。
夏彌調出係統麵板，打開‘背包’選項。
道具：紙偶
數量：2
道具能力：
被動：替死。
主動使用：憑想象幻化出軀體，可作為其它靈體憑依，使用者也可分散精神控製。
道具：可以撥打電話的手機
能力：在一些特定副本中可起到獨特作用，也可用於現實中聯係其他玩家。
張澤還真沒想到背包連手機都給存起來了，微微驚訝
他嚐試取出一個紙偶，沒想到還真就出現在手上。
紙偶由泛黃的紙張構成，隱隱能感覺到一股力量在其中流轉。
夏彌握在手中，微微發涼。
收起紙偶，他打算把這屋子收拾收拾。
樓下掛在門口的鈴鐺突然響出聲。
“叮鈴～～”
“有人在嗎？”
中年男人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疲累。
“稍等，馬上來。”
夏彌連忙洗了把臉，換上掛在衣架上的黑色帶帽風衣，隨手拿起桌上用來裝飾的黑色方框眼鏡，走下樓。
映入眼前的，是一個頭發有些稀疏的中年男人，正站在前台旁摩挲著手指
“你好，我是…之前給你打電話的委托人，蔣照。”
“你好，蔣照先生。”
張澤挪了個凳子到蔣照身旁，自己坐到前台的椅子上。
“坐下說。”
“嗯。”
蔣照點頭坐下，歎了口氣。
“我那個女兒…唉，她這幾天不知道跟哪個小子鬼混去了，天天不回家。”
“我想知道她找的人到底是誰，順帶…幫我勸勸她。”
“行。”夏彌一口應下。
蔣照從衣兜裏掏出一小打聯邦幣跟自家女兒的照片放在桌上。
“這是定金，一千五。”
“剩下一半等調查出結果。”
“好。”
夏彌點頭，拿起錢幣撚了下，確定錢數沒錯，放在風衣兜裏。
“麻煩提供您女兒最近的行程，相信您在找我之前應該調查過了。”
“她最近除了上學…再就總會去北山路公園那兒，或者榮發商場。”
“拜托你了。”
蔣照額頭上的皺紋不知覺多了一分。
————
正午。
“北山路公園…看起來沒多少人啊。”
夏彌特意換了身便裝，上身黑色圖案短袖，下身黑色牛仔褲，就像個普通的青澀少年。
他坐在公園長椅上假裝看報紙，目光時不時掃過四周零零散散的路人。
終於，一個背著黑色書包，穿著紅黑配色校服，身高隻有一米五多的嬌小人影出現在視線之內。
“初中二年級…真不知道他操的哪門子心。”
沒錯，委托跟蹤對象——蔣墨涵，一個初二學生。
得虧稽查局沒開在這附近，不然他肯定會被當成可疑人員拷上，那時候有理也解釋不清。
他沒有輕舉妄動，依舊坐在長椅上，看著蔣墨涵拉開書包拉鏈，從裏麵拿出了…一個飯盒？
沒錯，一個壓根在路邊攤買的白色泡沫飯盒，裏麵裝著雞柳，酸菜等能夠自己做的菜品，以及差不多夠她吃的白米飯。
“龜龜…孩子他爹那麽有錢，就給她吃這東西？”
夏彌看著蔣墨涵狼吞虎咽的架勢，都有點不忍心懷疑下去。
這孩子要是有錢處對象，他夏彌都能從城裏最高那座商業大廈樓頂天台跳下去！
他連忙起身走開，到公園外給蔣照撥了個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
“……蔣先生。”
“是我，查到什麽了嗎？”
“我覺得…你們父女之間可能有些誤會。”
夏彌把剛才看見的一切緩緩道出：“你家孩子在公園的真正原因是——”
“她在吃盒飯。”
“盒飯？”蔣照顯然不信。
“沒錯，就是那種路邊四聯邦幣一盒的盒飯。”
“所以…其實你一家子都重男輕女？”
“怎麽可能！我明明給她的零花錢一直沒有斷過！每月都打到卡裏了！”
“……目前不能下定論，我再看看吧。”
夏彌掛斷電話。
他屬實有點摸不著頭腦，一邊是言之鑿鑿確信自己給了錢，數目肯定不小的父親。
而另一邊……
他瞥了眼不遠依舊在吃盒飯，甚至仔細的把飯盒底部刮幹淨的可憐孩子。
真是…難搞。
————
傍晚，夏彌蹲守在‘光華中學’大門口，那些隱藏在眾多接孩子的家長中。
“叮鈴鈴～放學時間到了……”
一串對孩子們來說非常悅耳動聽的放學鈴聲響起，他們從教學樓中有序走出，一個接一個被家長領走。
但直到最後一位孩子離去，夏彌也沒看見要找的。
又等了會兒，蔣墨涵跟在一個同年齡的女孩身後走了出來，手裏攥著麵值五元的聯邦幣。
“墨涵，再見。”
“再見。”
打招呼告別以後，她自顧自往夏彌記憶中榮發商場的方向走去，臉上不自覺地出現笑容。
她很開心。
夏彌悄悄跟了上去，親眼看她走進‘榮發商場’的大樓，不一會兒又走了出來。
手裏多了個冰激淩。
蔣墨涵回到北山路公園，吃完冰激淩才離開，夏彌一直在跟著。
親眼看見蔣墨涵回到她家別墅以前，他都在思考這孩子到底是不是蔣照的親生女兒。
突然，衣兜中電話響起鈴聲。
“喂，蔣照先生。”
“發現什麽了嗎？”
還是那句話，夏彌不由歎了口氣。
“我在你家門口，而且我覺得…關於你家孩子的事，需要好好談一談，重新理一下思路。”
“……我沒在家，待會兒去偵探所找你。”
“好。”
夏彌走回偵探所的功夫，男人站在門口等候多時，門口停著一輛看起來華貴不菲的黑色轎車。
“蔣照先生，我可以肯定，你女兒並沒有早戀。”
“她這一天幾乎都在按照正常的生活軌跡走，包括晚上繞遠去榮發商場，也隻是買了個冰激淩。”
“而且…錢還是自己替值日同學打掃班級賺來的。”
“……那你跟我說說，我給她的錢都去哪兒了？”
蔣照自認無法反駁，但他每個月都會往孩子的卡裏定期打上五百聯邦幣，無論再怎麽說，零花錢也是夠的。
“這我就要問你了。”
夏彌揉了揉太陽穴，抬頭直視蔣照，目光銳利。
“蔣照先生，你應該是二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