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個不世天才
寧小舟雙眼亮晶晶，嘴裏小聲說道：“養器？我在書上看過，上古華夏人，可以將一枚仙劍培養到心意相連，就像變成了一個新的生命。”
老徐歎息：“是呀，當年設計這個機甲的，是一個不世天才，就是沿用這個養器的理念，設計出了這麽一個怪物。結果，等他隕落了，也就再也沒有人，可以重現他當年的風采了。”
寧小舟皺著眉：“徐叔，你不是說，不知道破軍的來曆麽？”
老徐尷尬地一笑：“哎，我不是怕你去告我亂說話麽？”
寧小舟問道：“那麽，那個天才他是誰？為什麽隕落啊？”
老徐微微閉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憧憬和迷茫。
“他叫南嘉年，是南懷雄司令唯一的兒子，也是當年整個星際聯邦中，第十五大區的機甲總教頭。”
“機甲總教頭？”寧小舟驚呼。
老徐臉上顯出了咬牙切齒的猙獰：“沒錯，機甲總教頭。”
“單兵作戰，隻有配備了機甲，才有資格上戰場。機甲戰士，就是星際戰爭中，名副其實的單兵之王。”
“而我們星際聯邦中第十五大區，包含了地球在內，一共將近1萬顆星球。這裏麵機甲戰士，少說也有十億。”
老徐講到這裏，連語音都帶出了一絲絲顫抖。
“南嘉年，隱姓埋名進入軍隊。憑借著六臂破軍，在聯軍機甲之王爭奪賽上，在億萬軍人麵前，奪得了“機甲總教頭”的稱號，真可謂少年英雄啊！”
寧小舟摸在護甲上的手指微微顫抖，眼神中透露出激動，“那麽，南嘉年為什麽會隕落？”
老徐搖頭：“我不知道，應該現在沒人知道了，除了當年的一些老人。”
“之後，南嘉年少年得誌，風頭無二。參加了爭奪銀河係的戰爭，大大小小幾十場無一敗績。可是，才僅僅兩年，忽然有一天就消失了。傳出來說是已經隕落，原因不明。”
“而更詭異的是，直到最後，大家才知道他的父親就是南司令。而南司令得知自己唯一的兒子隕落了，不想著報仇，反而封殺了所有消息。”
老徐心情有些沮喪，搖著頭說道：
“這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其他的不要再問我，我也不知道。當年，隕落的英雄還少麽？凡是經過那八十多年戰爭的，又有哪一個沒有一些秘密呢？”
“哎~~~”
聽到這一聲長歎，寧小舟知道老徐應該也有一些過往，有一些不願意說的往事。
兩人各自有各自的心事，一時之間都不再說話，默默地維修著手中的器械。
這一天晚上，寧小舟翻來覆去睡不著，腦海中全是六臂破軍和那個不世天才的傳說。
從這一天起，老徐好像真的態度轉變了，不但主動傳授寧小舟各種機甲知識，也會和寧小舟聊起一些星際曆史。
老徐臉上枯黃消瘦，滿臉的皺紋皺了起來，邊幹活邊說道：
“星際史，嗬嗬，就是一部血腥的戰爭曆史。從地球中走出的人類，倚靠著戰艦和機甲，靠著人血統一了銀河係。”
“你看，現在聯邦中身居高位的，哪一個不是當年在前線廝殺出來的？又有哪一個不是手中握著兵權的？隻有手握兵權，才能有話語權，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嗬嗬，再看我們這些底層、螻蟻，特別是當年宇宙戰爭中的老兵，他們也為人類衝出地球流過血，但是現在呢？為什麽？因為沒有兵權。”
寧小舟聽出話語中的淒涼和憤懣，隻是默默地低頭幹活。
老徐嘟嘟喃喃地說道：“小子，有機會一定要走出這個監獄，還要走出地球。這個地球也是一個監獄。”
寧小舟放下手中的工具：“徐叔，我們能走出去麽？”
老徐往下拉了拉微視鏡，昏花的老眼從微視鏡上盯著寧小舟。
“我確實沒見到過有活著出去的，但是千萬不要斷了這個念想。人如果沒了念想，這裏一天都待不住。我見過太多的瘋子。”
寧小舟微微點頭。
門外忽然出來一陣喧鬧，有依稀的人聲傳來。
老徐一驚，手上的刻刀都刻偏了，伸出手指豎在嘴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側頭往外麵聽著，臉色不斷地變幻。
寧小舟仔細聽，隻能聽到一些細微的、瑣碎的詞語。
“二級警戒……，第五號命令，換崗……”
見老徐的臉色不太對，低聲問道：“徐叔，這是怎麽了？”
老徐眼簾落了下來：“換防，看來高層人事有大動作，但願不要牽連到我們身上。”
腳步聲向這邊響起，門被重重打開，幾個士兵簇擁著一個身穿製服的將領走了進來。
彪悍的神情、銳利的眼神，身軀如同標槍一樣筆直，帶著軍人特有的冷冽氣質。一眼就盯在了寧小舟臉上，鷹隼一般的眼神透著淩厲。
“這就是聶白帶回來的那個機甲駕馭者？”
丘讓辭從人群後麵慢悠悠地走了進來，細長的手指摸了摸鼻子。
“是，就是他，叫做寧小舟。洪參謀，聶上校特別臨走的時候特別交代，這個人一定要活著留在咱們黑五實驗室。”
洪參謀僵硬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讓辭，你放心，我隻是臨時幫小聶代管一下，等他執行任務回來，我就讓位回司令部。”
丘讓辭摸著鼻子，嘴角露出不明意義的微笑。
洪參謀目不旁視，大踏步走出了房間。
丘讓辭跟在眾人身後，也悠閑地離開。
老徐臉色有點難看：“小舟，我們可能有問題了。”
寧小舟低聲問道：“怎麽了？”
老徐神情嚴肅地看著寧小舟：“聶白被調開了，不知道為什麽，肯定是調虎離山。現在這個洪參謀一定是為你來的，接下來會有事情發生。”
寧小舟絲毫不在意，微微一笑：“徐叔，你知道我腦子裏有個瘤子，隨時都會死。無論發生什麽事，對我來說都一樣。”
老徐打了一下寧小舟的頭：哎，你這個臭小子，我可沒活夠。我現在和你在一起，但願別被你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