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想睡我

“大家都小心點,可能會有遺漏的喪屍別被咬到了。”王餘小心的叮囑道。

“走,把這裏的被子都抱過去。”梁安妮顫音道,剛才情急之下還是她第一次殺喪屍,到現在胳膊腿還抖個不停。

幾人複又返回餐館,將裏麵的桌椅板凳能搬的都搬到了外麵,錢楠、沈冬靈幾個還有劉洪雨也在寬敞的地上鋪好了被褥,雖然都是被油汙染得髒兮兮的,可現在這種環境下也沒人會在乎這些,有條件睡覺就不錯了。

餐館門打開,王餘帶著陶元秀等男人們也都走了進來。

“王隊長。”裴雁忍不住叫道。

“什麽事,你說。”王餘放下手中的東西。

“這邊我看房間還挺多的,道長去隔壁了。”裴雁和梁安妮對視一眼。

“嗯,是的,他說去那邊畫符。”王餘說著,把自己的床褥鋪的平平的。

裴雁“哦”了一聲,又看眼已經躺好的孔令海,就想著帶女的去其他地方睡覺。

出門在外,雖然大多數情況下都無所謂細節,可隻要有條件,能男女分開還是好的,何況這些男人裏麵沒幾個正經人。

“王餘。”劉洪雨還是開口道,“帶其他人去隔壁吧。”

“嗯?隔壁?”王餘不解,這地方挺寬敞,正好所有人都睡得下,有什麽情況都能互相照應。

“王隊長,你確定要跟我們一起睡嗎?”梁安妮定定的看著直男武警,“還是說,你想睡我?”

嗯?什麽?

眾人注意力瞬間被引了過來。

“沒沒沒,我沒有想睡……”王餘一下子漲紅了臉,眼睛忍不住在梁安妮火辣辣的身體上快速掃了一眼,慌的又趕緊轉移視線,一時手足無措起來。

孔令海咳了一聲道:“安妮,大家睡一塊不都有個照應嘛,萬一……”

梁安妮眼神冷冷的看了過來,嚇得孔令海沒敢再吭聲。

“王餘,去隔壁吧。”劉洪雨再次開口,神情略顯尷尬。

“哦,好。”王餘也是才反應過來,心慌慌的收拾起被褥就走。

哎,女人真是麻煩,擱以前在部隊的時候,和弟兄們一塊哪顧慮過這些。

見王餘離開,早就躺好的許顯和陶元秀張了張嘴巴,在沈冬靈、梁安妮等人的注視下,最終還是敗下陣來,歎口氣起身收拾收拾走向門外。

最後一個孔令海眼見如此,也是無奈退場。

“這些男人,一個比一個無恥。”梁安妮恨恨道。

“魏哥和王隊長還是好的。”沈冬靈提了一口。

梁安妮剛想說你魏哥也是假正經,想了想還是改口道:“王隊長太直了,不過挺好玩的。”

“安妮姐你太壞了。”魏檸嘿嘿笑道。

“不是我壞。”梁安妮坐在毯子上道,“男人到頭來都一個樣,這個冬靈可最清楚。”

“我清楚什麽?”沈冬靈紅著耳根一臉茫然。

“天這麽黑,我們都穿著衣服,他們留在這又什麽都看不到做不了?”錢楠蹙著秀眉低著聲音道。

“切,有些男人,就算看不見,隔著衣服都能想出一百種姿勢。”梁安妮翻著白眼。

就是那姓魏的,也一樣。

無聊。

陳寶因搖著頭。

梁安妮看見湊了上來,“姓陳的姐姐,一直沒見你說話。”

陳寶因淡淡道,“我都無所謂,但他們誰敢招惹我,三條腿都別想要。”

梁安妮:“……”

其他幾女也都驚愕的看了過來。

陳寶因麵色一窘,又很快恢複清冷模樣,淡淡道:“睡覺。”說著躺下背對著眾人。

隔壁的小餐館內,四個男人表情各異的走了進來。

魏安停下手裏的活。

“王隊,都過來了。”

王餘“嗯”一聲,默默搬開兩張桌椅板凳,將自己的被褥鋪開。其他三人也是一樣動作,隻不過臉上盡顯惋惜之色,似是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般。

“師弟,要不要幫忙?”孔令海見魏安正在裁剪滿桌子的黃紙,於是出聲詢問。

“師兄要是有時間可以幫我裁紙,符紙的大小長寬還記得吧。”

“長二四寬六,在觀裏做的最多的就是這活,都印在腦子裏了。”孔令海笑說著,也拉過一張桌子,不用刻度尺量,和魏安一樣,憑借感覺就直接動手折疊起來。

王餘和陶元秀還有許顯見狀不好幹看著,也都過來幫忙。

“太黑了,刻度尺都看不清楚。”許顯道。

“要不把外麵車燈打著。”陶元秀道。

“不行,會引來蟲妖,我去找把手電筒。”王餘說著,轉身就要出門。

“不用,照著我的尺寸裁就行,不會有錯。”孔令海丟過去幾張裁好的符紙。

魏安見此便不再折紙,拿過朱砂墨開始畫起符來。這次主畫破煞符,後期遇到的對手隻會更強,而他現在能畫的最強符籙也就隻有初階的破煞符,就算威力不夠也能湊個數量。

時間一點點過去,哧哧的裁紙聲持續響著,不到半個小時,幾百張四方黃紙就被裁了出來。

“差不多了,王隊,麻煩大家了,這些夠了。”魏安說道,這可是給他省下來不少時間。

“不說麻煩。”王餘道,“幫你就是幫大家。”

“就是,道長,你多畫一些,打架的時候多扔幾張,關鍵時刻能救命。”許顯笑道。

“多扔幾張沒問題。”魏安也笑道,“大家都去休息,我把這些畫完。”

“道長,你這符教教我們,一起畫速度不更快嘛。”陶元秀道。

許顯一聽來了精神,心想秀兒還是很聰明嘛,把畫符學到手,也是一種防身手段。

“嗯……這個還真不行。”魏安搖頭道。

“呃,好吧。”陶元秀略有些尷尬。

“老陶,過分了,你又不是道士,想學起碼先拜道長為師呀,是吧道長。”許顯糾正著陶元秀的冒失,心想:不教就不教吧,祖宗留下的多少好東西,就是因為你們種人才失傳的,敝帚自珍。。

“許顯,著相了。”孔令海一聽許顯說話就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於是說道:“畫符這東西還真不是我師弟不願意教,而是你們根本沒法畫。”

沒教怎麽知道我畫不了。

許顯心下嘀咕。

“這玩意首先你得學,一張符等你學會都得大半月,其次,你得有罡氣在丹田,有那句話怎麽說來著,畫符得當鬼神驚,畫符不當鬼神笑,像我,雖然同為道門中人,可畫符這種事我就不會,師弟,我說的對吧。”孔令海抬了抬眉毛。

“師兄所言甚是。”魏安點頭讚同,想想還是給陶元秀解釋一下。

“對於道家符籙來說,是要以道之罡氣,布之簡墨,才會有效果,所謂其法中之要,非專於符,非泥於咒,要的是先以我之正氣,合將之靈,天將守律,地隻衛門,元辰用事,靈光常存,再加上符籙都是素書,要記諸天曹官屬佐吏名諱無數,諸符錯在其間,文章詭怪,短時間內不容易學會的。”

說的什麽玩意,聽又聽不懂。

“哦,原來如此。”許顯露出恍然之色,又有些可惜道:“看來道長這畫符我們是幫不上忙了。”

陶元秀聽得一臉懵逼,可感覺很厲害的樣子,回想自己以前的學習成績,還是打消了學畫符的念頭。

王餘見此便道:“大家先休息吧,明天天亮就出發。”

“好。”

幾人應聲,各自到鋪好的被褥上躺下,這段時間不是鬼物就是喪屍,就沒睡過一次好覺,即便是王餘韌性遠超常人,此時也覺得十分疲憊。

“魏道長,你也早些休息。”陶元秀說了聲。

“好。”魏安應道。

時間一點點過去,直至半夜,朱砂毛筆在黃紙上畫動的聲音才停下,魏安體內罡氣消耗已經消耗大半。

省些罡氣以備不時之需吧。

將畫好的符紙和未用的黃紙朱砂裝好,又攤開一張薄被,魏安盤腿坐下,雙手圜結開始吐納起來。

隨著一點點的天地元氣納入丹田,後順著經絡血脈遊走大小周天,魏安本有些昏沉的精神漸漸清明。這也是修士和異能者的不同之處。

修道之士想要提升自我就需要不斷修煉,同時借此緩解泥丸精神疲乏,更有修煉到高深境界可以連年累月不休不眠,異能者卻是好好睡覺養足精神就行,從這點上還是異能者要更自在。

泛白的雲層下涼風嗖嗖,無盡黑暗荒涼的大地上,綿延彎曲的公路旁,低矮的房屋盡顯孤寂。這一片地方很快便陷入寂靜當中,大小餐館內隻剩下均勻的呼吸聲。

啪、啪、啪。

不知什麽時候,陣陣怪異的聲音在門外傳來,由遠及近逐漸清晰。

昏暗中,打坐吐納的魏安雙眼睜開,銳利有神的眸光看向餐館門。

門外的啪啪聲又忽然消失。

魏安眉頭微皺,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他習慣性的背起包包,拿著桃木劍起身來到門口,隔著斑駁的門玻璃向外看去。

外麵靜的可怕,泛白的雲層使得地麵也呈現著詭異的白色,突然的,一個身影從天而降,“啪”的一聲落在了距離小餐館不遠的地麵上,輕微的低嗬聲傳來,來者一動不動,似是在嗅著空氣中的味道。

魏安的呼吸陡然一滯。

此時,身為軍人警覺性極高的王餘也聽到動靜,躡手躡腳的湊到了魏安身邊,他正要開口,卻剛好看見了那道高大的身影,頓時驚的魂起。

白僵!

它怎麽會在這裏!

魏安和王餘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慌。

是偶然,還是從石橋鎮追過來的?

要是現在有人發出一點動靜,他們兩個該如何應對?

可怕什麽就來什麽。

兩人正思索著,隔壁大餐館的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

白僵身體一動,赫然轉向門開的位置。

魏安渾身汗毛倒豎了起來!

王餘繃直了身體!

空間似乎凝滯,開門的不知是誰,此時聽動靜也知道她肯定是愣在原地不動,和白僵對望。

突然的,白僵動了,他抬起僵硬的手臂,三寸長的指甲鋒利的閃動著冷芒,朝著大餐館門一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