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道士都用手

接下來的時間內,食堂二樓氣氛顯得很是沉悶,五個學生都是心事重重,顯然對今晚的行動很是忐忑不安。除了魏安,也隻有梁安妮看著還算淡定。

錢楠拉著魏檸在一旁說著話,沈冬靈一個人躲在衛生間不知道在做什麽,王古鄭看著窗外發呆,時不時跑到洗手間,看著門口流出來的水跡,擔心的問裏麵情況,湯鉑則是一直待在距離小辟邪陣最近的位置,觀察著魏安的動作。

“喂,你對今晚的行動到底有沒有把握?”梁安妮來到打坐吐納的魏安跟前蹲下。

魏安悵然說道:“外麵的形勢時刻都在發生變化,再不走,就真沒把握了。”

隻過了一夜就出現了進化喪屍,他隻希望城市裏的喪屍數量還和昨天一樣。

“也對,其實我這人挺喜歡刺激的,你這樣的,我喜歡。”梁安妮笑著,又說道:“就是可惜食堂裏這麽多吃的東西。”

“沒事,觀裏有。”

“那我就放心了,昨天可是把我餓怕了。”梁安妮站起身,這小道長什麽都好,就是不愛說話,不然還是可以考慮考慮的,話說他們道士貌似不能結婚。

想到就要問。

“魏安,你們出家人是不是隻用手?”

“嗯?什麽?”魏安愕然。

“呃……是不是隻吃素?”梁安妮趕緊換了個說法。

魏安搖頭:“吃素的是正一道士,我不是。”

梁安妮“哦”了一聲,那還有的救,“了解。”說完起身走開,找小妹妹魏檸去了。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天空開始變得灰暗,光線在某一刻被黑暗徹底取代,校園內變得冷清而陰森,夜幕降臨了。

要做出發前的準備了。

魏安把所有要走的人聚集在食堂內,讓每個人用食用油塗抹在全身衣服和暴露皮膚上。食用油可以簡單隔絕空氣,多少能把人的味道掩蓋部分。非常時期,也沒人在意這些。

等準備妥當,已是一個小時過去。

“不是說這些東西留給我嗎?”

食堂二樓門口,湯鉑驚怒的看著魏安將符紙令旗,還有那個黑色的方塊收起,心下慌亂的同時有些惱怒魏安的不守信譽。

“誰說的留給你了?”梁安妮皺起眉頭,壓著聲音道:“你不想走就老老實實躲好,別在這搗亂。”

魏安一言不發,像是沒聽到,等把所有東西都裝好後,又取出一疊辟邪符,給了梁安妮三張,錢楠、王古鄭、沈冬靈各一張。

為了靜態出行,他沒讓梁安妮幾人帶鐵鍋之類的攻防武器,這種符紙雖然隻能對一隻喪屍有效,且有著用過就廢、單人不能疊加效果的缺陷,但聊勝於無,相比鐵鍋防禦而言,勝在輕便。

“幼檸把銅錢劍收起來,其他人把符紙裝好,鞋子脫了,準備出發。”魏安說著,先脫了自己的鞋子提在手中。

其他人聞言都照做,都是有腦子的,自然知道這麽做的用意。

“脫鞋幹什麽?外麵路上全是石子。”湯鉑壓下心頭憤懣,對脫鞋子的做法很是不理解。

“湯鉑,你不是不走嗎?”王古鄭有些看不懂了,他可是知道的,這位湯同學雖然其貌不揚,但成績在全年級都是拔尖的,怎麽腦子看起來不清不楚的。

湯鉑臉色變了變,“他把這些東西都拿走了,我留在這裏等死嗎,我也要走。”

“好吧。”王古鄭無語。

“我們要不要留封信?”湯鉑忽然想起了什麽。

“留信幹嗎?”王古鄭不解。

“萬一有警察或者其他救援過來,也好知道我們……哎對了,我們去哪?你們都不想好去哪?”

“你趕緊去準備,然後趕緊過來吧。”錢楠終於忍不住催促。

“長得好看了不起啊,紅粉骷髏。”湯鉑碎碎念的離開,錢楠蹙著眉毛,和其他人靜靜等待著,又是一個多小時後才見他返回門口。

“鞋脫了呀。”錢楠催促道。

“我又沒說不脫。”湯鉑不情不願的脫鞋,很聰明的用鞋帶係在一起,這樣就可以單手提著。他忽然又想起什麽,說道:“魏檸的哥哥,我也要黃紙,多給我幾張。”

魏安沒有應聲,心想著要不要把這哥們強行留在這,看了看妹妹,還是壓下這個念頭。

“不給就不給,那麽看我幹什麽,可以走了嗎?”湯鉑語氣明顯不開心。

二樓的門輕輕打開,在踏出門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七個人穿著襪子,輕手輕腳的順著樓梯往下走去。

食堂內靜悄悄的,漆黑的環境下隻能模糊的看見腳下的台階,冰涼的磚麵刺激著腳底神經,沒有人說話,他們的神經緊繃到了極點,甚至連呼吸都在極力的控製。

黑暗中,湯鉑的表情忽然一變,緊張的情緒下,食用油的味道刺激的他忽然想打噴嚏,他想揉揉鼻子,可恐慌懼怕之下怕鬧出動靜,隻能努力忍耐著,但癢感愈加明顯,癢的他麵部肌肉都擰在了一起,終於,他還是忍住了沒有打出來。

魏安仔細觀察著前方動靜,直到一樓,空****的餐桌餐椅在幽暗中顯得無比陰冷恐怖,好在並沒有發現異常。再往前走,透明的玻璃門碎裂著,地麵上全是玻璃渣子,他第一個踩了上去。

哢嚓。

輕微的玻璃碎裂聲響起,即便這聲音幾乎微不可聞,也把身後的幾人嚇得不輕。

魏安保持靜止動作四五秒,見沒有動靜,這才抬手向後擺了擺表示無事。他輕輕將地麵上的玻璃掃到一邊,示意其他人留意,跟著自己走。

等眾人陸續走出食堂門,還沒等鬆口氣,一陣冷冷的陰風刮過,吹得人渾身雞皮疙瘩直起,不自覺的僵住了身體。

魏安不發一言往台階下走去,其他人輕腳跟上。

學校的青磚路並不好走,零散的石子疙瘩墊的人腳心生疼,隻是沒有人說話,後麵的人盯著前麵人的腳下,一步一步的走著,安安靜靜的走著,即便是不小心踩在疑似血汙中,也隻是抿著嘴強忍著恐懼走過去。

周圍的空氣仿佛是沒有任何溫度,天空上連星光都沒有,三百米外的學校大門在黑洞洞的視線中忽閃著輪廓,更遠處的高樓大廈整個糊成了一片鬼域。

行走在黑暗中的人清楚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隻要發出哪怕一丁點兒聲音,周圍就會撲出無數惡鬼,將他們拖進死亡的深淵。

“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