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失蹤的女孩
二十六 失蹤的女孩
光頭將一隻斷手扔在了桌子上，那隻手纖細、小巧，柔弱得讓人心疼。血已經流光了，隻剩下腕處參差不齊的傷口，和一截慘白的骨頭。
“這事可太奇怪了，老馮！”站在一邊的男人，對光頭說道，“我問過看門的那幾個家夥好幾遍了，他們堅決否認，這個丫頭是從門口出去的。”
“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另一個接著說道。
李軒盯著斷手看了一會，又將目光移向林昊，他可算是個專業人士。見林昊沒反應，便向光頭問道：“老馮，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老馮麵色陰沉得，摩挲著自己的光頭，想了想並沒回答李軒，而是問另外幾個人道：“你們確定這是那個丫頭的手？”
一個人湊上前，將斷手翻了過來，“這裏有道新劃的傷疤！肯定錯不了。”
這時老馮才向李軒說道：“他們最開始找便了整個樓那丫頭沒從門口出去，但他們不放心，還是決定下樓去找，結果是26層的樓梯間裏，發現了這隻斷手。”
“那就肯定是守門的人在撒謊！”林昊說道。
其他幾個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林昊，目光中遊移著一絲輕蔑，林昊忽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或者是守門的那幾個家夥，一時疏忽讓那個女孩子溜了出去。”
他剛說完，棚子底下嗡起了陣笑聲，“守門的人不是為了防止有人出去，而防備著樓內的喪屍上到樓道。
“大家都聚在這裏，是為了活下去，誰會無緣無故地下樓去找死！”另一個說道。
李軒也笑了笑了，心裏忽然想起件事，看著老馮說道：“對了，有件事本來想告訴你的，剛剛差點忘了。”
“什麽事？”
“上樓的時候，在有個人摔倒的那裏，我查看了一下，樓梯上的是血。”李軒眼睛掃了一下其他的人，“正好也是在26層！”
老馮聽完，將頭埋在了兩手中，堆起的肉，使他的兩眼看上去更加浮腫。其他的人也都不吭聲了，沉默的棚子裏，隻剩下呼呼吹過的風聲。頂上的白布單子，嘩啦、嘩啦地卷動著，像是隨時都會被風吹走一樣。
老馮將手搭在桌沿上，身子向後仰了仰，“我想，我們最好再下樓看看。人失蹤了倒不是最值得擔心的，但是她就死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這才是最嚴重的！”
“是要現在去嗎？”有人問道。
“當然！這事越快弄清楚越好，我可不想再有人，莫名其妙地留下一隻手後，就不見了蹤影。”
聽完這話，有幾個人的臉上，露出了懼色，看著越來越暗的天色，小聲地嘟囔道：“得了吧，現在樓裏黑燈瞎火的，萬一碰上喪屍可就死定了。”
年齡稍大點的那人，也跟著說道：“現在下樓好像不太安全吧，喪屍的耳朵比我們好使，萬一被它們發現可就麻煩。”
老馮卻搖了搖頭，“不行，這事太蹺蹊了！不弄明白我可睡不踏實。再說也不用去那麽多人，找幾個手腳麻利的就行。”
眾人都不說話了，麵麵相覷地看著，誰都不吱聲。李軒拿起桌上的斷手仔細地看著，傷口處掛滿了碎肉，骨頭的斷茬處也是碎裂開的。他腦子裏想像著，可能造成這種傷口的情況。
“我跟你去！”過了一會，李軒將斷手放回桌子上說道。
林昊看著李軒，猶豫著，最後終於下了決心，“那，算我一個。”
老馮點點頭，又向其他人問道：“你們幾個呢？”
靠著木樁子的那個人，別過了臉，手握著木樁子，使勁地揉搓著。另幾個也都移開了目光。這時年齡稍大的那個人唉了口氣，說道：“我去！十幾口人都沒了，我一個人活著也沒多大意思。”停了一下，向眾人看了一眼，提高聲音說道：“我看四個人也夠了，咱們也別在這磨蹭了，趕緊走吧。”
“好，都帶上家夥。”老馮招招手，衝著扛著包上樓的幾個人喊道：“把家夥都給我拿過來。”
遠處的一個人便，哐啷、哐啷地提著個包跑了過來。打開包，將裏麵的東西倒在了桌子上。林昊看了看，忍不住直搖頭，暗忖道：全是他媽做飯用的。
“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東西。”老馮在那一堆刀叉中翻找著，最後拎起把厚重斬骨刀，握在手裏比劃了幾下，“就是它了！”
“郭老三，你也挑一件吧！”老馮對年齡稍大的那個人說道。
郭老三沒挑，甚至連眼皮都沒抬，隨手抻過把菜刀。
老馮又點上根煙，狠狠地吸了兩口，率先向著下樓的出口走去。這時李軒忽然拉住了林昊，小聲說道：“你就別去了。”
“為什麽？”
“給你個更要的差事。”李軒指了指樓頂的‘難民’，“光靠那些廚房用具，保護不了他們。我估計這裏隻有咱們兩個有槍，得在樓頂上留一個人！”
林昊沒吭聲，走出幾步後才說道：“要留你留下，別裝得那麽偉大。”
“我可不是在跟你開玩笑，再說樓頂也不見得安全！”李軒將林昊向後推了一把，向著老馮和郭老三跟了過去。
“小心點！”林昊衝著李軒的後背喊道。
門打開了，幾個人沿著樓梯向下走去。老馮回頭看了一眼，見身後隻有郭老三和李軒，不由得愣了一下，問道：“怎麽回事？”
“我讓他留在樓道。
老馮撇撇嘴，沒再說什麽，手搭在扶手上，小心地向樓下挪動，走到樓梯拐彎處，伸手摘下了掛在牆上的應急燈。“這樓好像是斷電了，以後就隻能靠這玩意了。”老馮擺弄著應急燈說道。
三個人小心地來到了26層，在李軒發現血跡的地方停了一會，發現血跡竟是沿著樓梯一直向上延伸。三個人不由得全都皺起了眉頭，老馮握了握手裏的斬骨刀，將應急燈舉在身前，小心翼翼地向樓道內走去。
郭老三突然停了下來，指了指地麵上的一攤血，壓低了聲間說道：“我們找到這兒的時候，發現那隻手就扔在地上。”
“然後呢？”老馮莫名其妙地問道。
“什麽然後？”郭老三問。
“發現手後，你們就拿著它上樓了？”
“對啊！”郭老三搔搔頭，猛然明白了老馮的意思，“當進我們都嚇壞了。再說，手都這樣了人還活得了嗎？”
“那你們也得再找找啊！就算人死了，總也該弄清楚是怎麽死的吧。”老馮顯得有些所憤。
“都***閉上嘴！”李軒著急地向兩人低聲嗬斥道。
說完一把奪過老馮手裏的應急燈，放低了，照著地上的血跡向前走。血跡在前方拐了一個彎，再向就沒入了一扇門裏。三個人在門前神情緊張地彎著腰，用充滿恐懼的眼神互想看著對方。
“她去那裏邊幹什麽？”郭老三瞪著眼珠子，聲音顫抖地說道。
老馮的眼角不停地抽搐著，他用手使勁地揉了幾下，眨著眼說道：“你進去問問她不就知道了。”
郭老三卻下意識地向後退去，“算了吧，人早死了，咱們還是趕緊回樓頂吧。這兒真他媽慎得慌！”
冒出的汗水，順著李軒的頭頂向下流，在下巴處匯集後滴落在地下。他慢慢在撩起衣服，掏出了別在腰間的手槍，示意老馮和郭老三退到自己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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