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
第5章(1)
無意中的拒絕，
連自己都有些不能置信，
你閃現出來的笑容，
太過溫柔。
事情的發展不在我的預計之內，或者應該說，自從遇見你後，很多事情的發展都不在我的預計之內，你會讓我心跳，也會讓我不知所措，但我不明白那究竟是什麽。
“彥，聽說你昨天放學的時候去了一年級的教室？”學生會的辦公室裏，赫泉坐在辦公桌前，手指敲打著桌麵問著正窩在沙發裏翹著二郎腿閉目養神的狄某人。
“一年級的教室？”狄彥睜開眼眸，挑眉看著赫泉，“是有這麽回事，怎麽？有問題嗎？”
“沒問題，隻不過我好奇你去的原因。”就他所知，昨天一年級的教室因為彥的出現而曾大亂過。
“原因啊……”狄彥晃了一下腦袋，考慮著說辭。
“洛佑閔。”一旁的葉文皇直接開口道。而消息的最先來源處，自然是來自他的那位青梅竹馬的梁筱雅了。畢竟，她昨天傍晚神情緊張地跑來問他關於彥的事情，以及狄彥和洛佑閔究竟是怎麽回事。
而他，抱歉得很，由於實在沒有什麽內部信息，所以對於筱雅也就無可奉告。
“算是。”高大的身子從沙發上站起，狄彥舒展著筋骨，“有意見嗎？”文皇的雞婆是常有的事情，不過泉會問起關於小豬的事情，倒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沒什麽，隻是很難得看到你那麽有閑情雅致。”赫泉轉動著皮椅，麵對著狄彥道。
“我隻是剛好有空罷了。”他攤攤手，表示回答。
“辦文化祭看來對你而言很輕鬆嘛。”邪媚的眼眸微微一轉，嘴角揚起了一絲嘲弄的笑意。
“哪裏哪裏。”狄彥皮笑肉不笑。沒忘記文化祭的爛攤子是由眼前的會長大人扔給他的。而幫凶則是在旁看著好戲的葉某人。“若是你也閑得發慌的話，我不介意再把文化祭的攤子還給你。”
“我很忙，不過還是可以抽出一點點的時間來好奇你和洛學妹的事情。”赫泉輕揚睫毛道。
“或者說，你是對人家學妹感興趣？”看著好戲的葉某人把手搭上了狄彥的肩膀。
興趣——漂亮的娃娃臉沉思了片刻，“隻是覺得她比較有趣。”這是實話，看到她那張臉，還有走路的方式，說話的方式以及吃飯的方式，總會讓他的心情無比的輕鬆。
“很少看到你對女生用上這個形容詞。”葉文皇挑挑眉盯著狄彥。基本上，彥對女人的評論隻會是麻煩二字。
“因為她——真的是很像豬。”迷你、可愛，不但軟而且嫩。
“像豬？”暈，這是哪門子的形容啊。
“彥，你的癖好……還真的非常獨特。”從頭至尾都在一旁觀看的司馬熾，下著評論。
也許吧，狄彥無可非議地聳了一下肩膀。
一個像豬的女生，像豬般笨拙，卻也像豬般的可愛……
而他……似乎還想再看小豬妹的笑容……
他真的準備了兩頂安全帽，甚至還開著機車送她到家，抱著她進家門。
一手撐著下頜，洛佑閔無奈地回想著幾天前的那個傍晚。當他把她抱回家的時候，她的老爸老媽顯然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不過最受刺激的不是他們，而是她！誰可以想得到，他竟然可以頂著他那顆可笑到極點的孔雀頭，以優雅至極的姿勢向著她的父母行禮。甚至還落落大方地坐在她家的客廳，談笑風生地和老爸老媽說了一大通的廢話，熟絡的程度仿佛是數十年沒見的朋友再次相逢般。
優雅的舉止，不凡的談吐，顯示出他顯然受過良好的教育，即使穿著一身走形的校服，也能讓人產生高貴的感覺。因此她的父母也無可避免地迅速淪陷進了他編製的麵具中，老媽甚至還誇張地說：“我們的女兒就拜托你了。”
天！拜托？這什麽年代的台詞啊！她當場就有種想吐血給老媽看的衝動，她當他們是在相親嗎？
“鈴！”
鈴聲響起，同時也代表著上午的課程就此結束。
“哇，總算解脫了。”一聲近似於從地獄底層傳出來的聲音慵懶地響起，梁筱雅扭了扭發酸的脖子叫道。一個上午上了五節課，沒有倒下是她的毅力強。
“是啊，暫時解放了。”洛佑閔自然地接口道。一個上午的課上下來，現在的她基本上就隻有苟延殘喘的份了。
“一起去吃飯嗎？”梁筱雅站起身來，轉頭對著洛佑閔說道。
“好。”點點頭，洛佑閔站起身子，才想步出教室，卻陡然因為某一女生高揚的喊聲而停下了腳步。
“學生會最新出爐的垃圾大放送啊，要的人快來，遲了就沒了！”聲音的分貝絕對超乎常人，估計不光是這個教室，恐怕連隔壁教室都聽到了。
不是吧！這年頭垃圾也有人要？！抬了抬頭，洛佑閔望著正站在桌子上高喊的女生，一手叉腰一手拿著話筒猛喊，絲毫不顧及校服的裙子有曝光的可能。
“快來啊，垃圾按等級分類，從高級到低級，從簡單到複雜，要的快來選！便宜的100，貴的500，任君選擇。”
倒！還100到500！洛佑閔感覺自己有種翻白眼的衝動。這樣“昂貴”的垃圾，估計沒什麽人會要吧。
“我要，我要！”
隨之而來的大幫女生近乎瘋狂地向著聲源地湧去。
啪！人群之後，傳來下巴掉地的聲音。
“我要狄學長用過的麵紙！”
“我要赫會長和葉學長寫過字的廢紙！”
“我要司馬學長的扔掉的咖啡杯！”
選購項目由此開始。
吐血！居然還有這麽多人要垃圾的，看來撿破爛這行當實在賺錢，也許某天她混不下去的時候，可以考慮去學生會揀些垃圾來賣賣。
“天，居然那麽多人要！”梁筱雅受不了地搖了搖頭。這種垃圾學生會要多少有多少。畢竟別的她不敢保證，若是垃圾的話，學生會那四個男生，個個會製造。“小閔，我們走。”她對著站在身旁的洛佑閔道。
“哦，好。”洛佑閔點點頭，才想轉身，卻隨即被衝入教室的另一波人潮撞個正著。
“哪裏有賣學生會的垃圾啊？”
“我要。”
“哎，別搶，人人有份！”
拜托！太誇張了吧，跌倒在地上的洛佑閔齜牙咧嘴。她的裙擺上，甚至還有好幾個剛被踩過的腳印，如果不是她在被撞之後往右側移了移，很可能被踩的不是裙子，而是她的肉。
“你剛才在發什麽呆？就不會避一避嗎？”熟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隨之而來的，則是那張可愛的娃娃容顏。隻不過此刻他的表情，少了一份玩味的笑意，而多了一份嚴肅。
“我有避。”洛佑閔活動了下手腕，想要站起身來。
“有——才怪！你這笨蛋。”伸出一隻手一把拉起洛佑閔，狄彥沒好氣地說著。剛才的他，惟一所看到的就是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等著一幫人撞上來，若非他當時所處的位置實在太遠，他早一把拉過她了。
這……這……這……他有資格說她笨蛋嗎？好歹她怎麽也算是受難人員吧，正常人怎麽都該來點安慰。“我不是笨蛋！”拍了拍裙擺上的灰塵，洛佑閔鄭重地聲明道。
“那就是白癡。”他換個說辭。
“你——”她有種想踹他的衝動。就算他再怎麽厲害，就算她再怎麽膽小怕事，但是，若是不反擊一下的話，她怕真的會氣死。緩緩地，洛佑閔抬起了右腳……
“啊，是狄彥，是狄學長！”驚爆的聲音，猶如發現了新大陸般，也讓洛佑閔的行為宣告無疾而終。
“該死的。”一聲低咒從狄彥的口中溢出。他差點忘記了現在不是在學生會裏，而是在小豬妹的教室中。上次來這裏是因為放學時段，人並不多，而現在，教室裏的女生顯然快堆成山了。
“狄彥，狄學長！”女生的喊聲在迅速擴張。而且從目前的形式來看，頗有危險的氣氛。
他抿了抿唇，一把拉起了身旁的人。
他在幹嗎？洛佑閔怔怔地望著已然抓住她手的狄彥。
“跑！”清亮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哎？跑？跑什麽？
人還沒反應過來，洛佑閔整個人已經被狄彥拖著向教室外狂奔。
風聲在耳邊呼呼而過，她不自覺地邁動著雙腿奔跑著。
而教室內，梁筱雅望著已然跑遠的二人，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看來，她一定要去找姓葉的那家夥問清楚，小閔和狄彥究竟是怎麽回事！
他狄彥要躲女生，她洛佑閔沒必要和他一起跑吧。氣喘籲籲地趴在學生會的辦公桌上，洛佑閔不住地暗自嘀咕著。她前幾天才扭傷耶！他今天居然就讓她體驗何為一路狂奔。
“學長其實剛才沒必要跑的，那些女生也隻不過是想和學長說幾句話而已。”喘了口氣，洛佑閔從口袋中拿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麻煩。”?懶懶的聲音，自沙發上傳來，狄彥扭動著脖子道。
“可是你也用不著拉著我跑吧。”她皺了皺眉道，“況且像剛才那樣子，若是被學長的女朋友看見了就不好了啊。”?隻不過一想到他可能有女朋友，她的心竟然有著一點不舒服的感覺。看來初戀對於女人的影響果然很大，書上說過女人通常很難忘記自己的第一個初戀對象。即使她的初戀嚴格算來隻能說是單戀，而且還是發生在十年前。
“我沒有女朋友。”他瞥了她一眼，把身子埋進沙發。對於女人，他向來不想費多大的心思。從小到大因為外表和家世，他很輕易地就會成為女生追逐的對象。導致現在，他對女人幾乎可以用上“厭煩”兩字。隻不過，小豬妹的出現倒是個例外。沒想到女生之中也有她這麽有趣的。
“啊，學長沒有女朋友？”洛佑閔顯然吃驚不小。
“怎麽，很奇怪麽？”他揚起了好看的柳眉。
不是奇怪，而是感覺風雲變色。以他的樣貌和身材，居然到今天都還沒有女朋友，“但是你那麽可愛啊。”難道那些女人都瞎了嗎？
可愛，又是這個名詞。狄彥習慣性地看了看自己還沒有握成拳的雙手，“難道沒有人對你說過，男人不能用可愛來形容的嗎？”能夠一而再，再而三對著他用這個詞而沒有被他扁的，好像也就隻有她了。
“那是因為你真的——”
“嗯？”清澈的眼眸，此刻看起來更加清澈；慵懶的笑容，笑得過分的溫柔；滿頭的孔雀毛，此刻看起來像一根根刺。
“沒了。”她趕緊搖了搖頭，再白癡也知道現在應該適可而止，而不是讓別人一拳扁上她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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