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一遝子銀票

果不其然,江玉堂扔掉了手裏的菜葉子,接過小竹筒,聞了聞:“軟骨香……”

他的目光投注到窗戶上破開的小洞,冷笑著說道:“到底誰這麽大膽,竟然敢在我的地盤擄人?”

瞬間,小竹筒承受不住江玉堂的怒火,徹底碎成了粉末。

人證物證都在,事情已然真相大白,吃瓜群眾見沒有熱鬧可看,很快就散了。

經此一鬧,百姓們都對花小北感到抱歉,轉而認可花小北是真的改邪歸正,開始期待兩天後,如意堂奶茶鋪能夠開張,對如意宮的教眾們也客客氣氣。

可是,花小北卻消失了,這個唯一掌握奶茶配方和蛋糕製作方法的人就像水一樣,人間蒸發,連個影子都找不到。

更加詭異的是,江玉堂江縣令以及隨從羅浩也消失了。

江湖上開始流傳花小北和情郎江玉堂遠離紛爭,徹底隱居的浪漫傳言,但是易縣百姓苦不堪言,山上的如意宮教眾更是辛酸無比。

議事堂,眾護法吵吵鬧鬧,各個義憤填膺,全部都在痛罵江玉堂無恥,竟然拐走了教主大人。

平時跟江玉堂最不對盤的丁遠澤卻選擇了沉默,手裏拿著一個信封,臉上寫滿了疑惑。

教主一走,原先酒樓裏打包的剩菜剩飯,最多隻能撐一天。小丁不光是護法,還是副教主,比起辱罵江玉堂,他當下更加操心的是如意宮的生計,也就是兄弟們往後吃什麽。

後山已經開墾完畢,種上了各色蔬菜還有糧食,但等到豐收,還是有段日子的。

終於,其他護法發現了小丁的異常。

“丁副教,你怎麽不吭聲啊?教主不見了,你不想打死那個姓江的嗎?”

丁遠澤深吸一口氣,舉起了手中的信封:“你們還記得衙門裏那個師爺嗎?昨天離開縣衙,他偷偷給了我這個,說是花教主留給我的。”

昨天的事情曆曆在目,當時百姓們散了,就剩下衙役了。

教主沒了,江玉堂和羅浩也沒了,要不是師爺給他這封信,他一定當場砸了縣衙。

“難怪你昨天攔著大家,讓我們回來。快看看,教主寫了什麽?”有人建議。

丁遠澤之所以不敢打開信封,是害怕麵對,萬一教主真的隱退了,那如意宮該怎麽辦?

“不過,有一件事情令我更加困惑。”小丁撕開信封,隻撕開了一角,就停下來了,“就在今天,我收到消息,說是江南王府那邊一早就來報信了,直接提拔師爺做了易縣縣令。這江玉堂剛剛消失,江南王府就派人安排易縣的事情,你們不覺得有點兒奇怪嗎?”

重要的是,江玉堂好歹是個縣令,在易縣做了三年,頗受百姓愛戴,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縣衙竟然都不管?

"能有什麽奇怪的,興許那個師爺早就想往上爬了,攔路石沒了,還不立即起草文書,送到江南王府去啊!興許,那個江南王根本不知道江玉堂的事兒,隻當他意外死亡了。"

顯然,其他人對朝堂和江玉堂不敢興趣,隱隱詛咒該死的江玉堂早日暴斃。

他們更加關心教主的蹤跡,所以催促道:" 小丁,信呀,你快看看。"

"好吧。"丁遠澤希望自己多想了,一下子撕開了信封。

看見裏麵的東西,他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到底是什麽?"

丁遠澤的手激動地無處安放,將信封裏的東西拿了出來。

隨即,跪在了地上,仰天痛哭:"教主!"

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接著是爆炸般的喝彩聲,因為信封裏放的不是別的東西,而是厚厚的一遝子銀票。

就這些錢,如意宮省吃儉用的話,夠用十年了,更別說如意宮已經開始種田,準備自給自足了。

他們激動的抱在一起,最後手拉著手,圍繞著丁遠澤,開始唱歌:"世上隻有教主好,有教主的孩子像個寶……"

"夠了!"丁遠澤怒吼一聲,默默離開了議事堂。

他平時幫著教主管錢,那頓飯已經吃掉了所有的繼續,教主哪來這麽多銀票?

說不定,教主是去江湖上當了賞金獵人,買斷終身,這才換來這些錢。

嚶嚶嚶,明明可以擺攤做生意的,教主為什麽還要用這種方式養活如意宮?

又過了兩天,丁遠澤安排好了如意宮的農忙和每日用度計劃表,卻發現跟著羅浩上山的那幫農民哥哥消失不見了。

終於他察覺到此事不簡單,迅速組了個小隊,出易縣尋找花小北了。

不過,花小北並沒有去做賞金獵人,還是趴在了陸放的後背上,咬著陸放的耳朵。

出血了!

陸放疼得尖叫起來,終於將中了軟骨香的花小北甩在了地上。

"你屬狗的啊!"他用手捂著耳朵,拿下來,發現掌心都是血。

花小北掉在地上,也是很疼的,但是看見陸放氣急敗壞的樣子,她頓時覺得痛快極了。

"我告訴你,識相點的就快滾。我可是花小北,你個采花賊最好別惹我。"

已經兩天了,這貨一直帶著她,一開始還有馬車坐,後來乘了船,下船的時候就背著她了。

她迷迷糊糊的,現在醒了,怎麽可能放過這個不正經的采花賊!

一般的采花賊早就動手了, 陸放遲遲不肯行動,是他不行呢?還是他瞧不起她?

陸放冷笑,往前一步。

看著他走過來,花小北趕忙指著他,故作凶狠的喊道:"哎……你幹什麽呢? 我警告你,如意宮和江玉堂都不會放過你的!"

陸放無視,伸手抓住了花小北的手腕。

"啊!"花小北嚇得尖叫出聲,閉上眼睛,嘴裏喋喋不休,"我三天沒洗澡洗頭,很臭的,我身上到處都是疤,我從小吃毒藥,身上到處是毒,還有我有傳染病,會死人的那種。"

"講完了嗎?"陸放無語。

聲音來到了花小北的耳邊,花小北睜開眼睛,可憐巴巴的抿唇,點點頭。

陸放驚奇,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花小北服軟。

記憶裏的母老虎成了一隻小綿羊,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就在他愣住的時候,花小北竟然一個猛撲,將他按倒在地。

"咚"的一聲,一支箭擦過花小北的腦袋,紮進了樹幹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