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暴斃的兩地花

第30章 暴斃的兩地花

此刻,何誌勳和那個‘女’生那麽親密的樣子,誰都可以認為他們是一對甜蜜的情侶。

卓瑩瑩仿佛石化在原地一般,呆呆地站在那裏定定的看著他們慢慢走近,就這樣一動不動的定定的看著他們一步一步走近。從身邊經過的人已經漸漸變多了,不時有人用狐疑的目光瞟向卓瑩瑩。

最先發現卓瑩瑩的是何誌勳身邊的‘女’生。‘女’人獨有的敏感讓她率先覺察到了有人在以不一樣的目光指向她的男友。她不悅和狐疑的望向這束不一樣的目光的來源。但她並不認識卓瑩瑩。她下意識的用詢問的眼神望向何誌勳,何誌勳隨著她的眼光望去,看到了獨自一人拉著行李箱的卓瑩瑩。

何誌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這個‘女’生穿的衣服他沒有見過,帽子和圍巾他也沒有見過,圍巾把她的大半個臉都遮住了,僅僅‘露’出一雙眼睛。

可是她的身形和卓瑩瑩如此相像,還有那一雙眼睛……

“瑩瑩?”何誌勳半晌來終於確定站在自己眼前的真的是卓瑩瑩,“真的是你……”

卓瑩瑩還是一動不動,仿佛沒有聽到似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何誌勳和他身邊的‘女’生。

何誌勳猛然醒悟了過來,飛快地甩開那個‘女’生的手,快步走到卓瑩瑩麵前:“你怎麽突然來了?怎麽……也不事先告訴我?”

卓瑩瑩還是不說話,還是死死盯著何誌勳。此刻她不知道她的腦子裏是一片空白還是一片‘混’‘亂’。她想過無數種她突然來到何誌勳麵前的情形,但都沒有猜中眼前的這一種情況。

她不知道此刻她應該怎麽反應,應該說什麽,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此刻想要說什麽和做什麽。

她是生氣的嗎?應該是的吧,那她應該破口大罵嗎?那是罵何誌勳還是罵那個‘女’生?可是此刻卓瑩瑩一個字也沒說出口。

她是傷心的嗎?應該是的吧,那她應該痛哭流涕嗎?那是為何誌勳而哭,還是為自己而哭?可是此刻卓瑩瑩一滴眼淚也沒有流出來。

卓瑩瑩就這樣一動不動的死死地盯著何誌勳,所有的震驚、憤怒、傷心全都匯集在這灼灼的無言的目光裏。

“瑩瑩……你聽我跟你解釋……”何誌勳有些艱難的說。他的話音一落,身後的‘女’生立刻向卓瑩瑩和何誌勳‘射’出極度不滿和憤怒的目光。

卓瑩瑩接收到了那個‘女’生‘射’過來的殺人般的眼神,瞟了她一眼。是個漂亮的‘女’生,至少,比她漂亮。難怪!卓瑩瑩在心裏冷哼了一聲。

那‘女’生也接收到了卓瑩瑩那冷冷的一瞥,立刻不甘示弱的回敬給卓瑩瑩以得意和挑釁的眼神。

何誌勳感受了兩個‘女’生之間的“眼神‘交’戰”,回頭看了那個‘女’生一眼,給了那個‘女’生一記安慰和微微警示的眼神,那‘女’生立刻恢複了剛才小鳥依人、溫柔可人的神態,不過望向卓瑩瑩時那抹得意的神‘色’又增添了幾分。

“瑩瑩……我們到屋裏再慢慢說。”何誌勳再度開口,伸手想接過卓瑩瑩手裏的行李箱。

“不用了!還有什麽可說的!”卓瑩瑩的憤怒終於爆發了。她一把揮開何誌勳伸過來的手。卓瑩瑩的大吼引來路人的紛紛側目,不過路人們又很快各自趕自己的路。

卓瑩瑩又傷心又憤怒的用力拉起自己的行李箱,轉身就往學校外走去。

“瑩瑩!”何誌勳快步跟上拉住卓瑩瑩的手,但卻被卓瑩瑩一把甩開。

“別碰我!”

“瑩瑩!”何誌勳看拉不住卓瑩瑩的手,改為拉住她的行李箱。卓瑩瑩想甩開,但這次何誌勳抓得很牢,終於止住了卓瑩瑩要憤而離去的腳步。“瑩瑩,我們好好談談。”

卓瑩瑩沒有回頭,冷聲說道:“都這樣了,還有什麽可談的!放手!”說著用力的把行李箱往前拉,但行李箱還是被何誌勳死死的拉住。兩人就這樣僵持著。

“誌勳——”一旁的那個‘女’生怨懟的朝何誌勳喊道。

何誌勳聞聲回頭,飛快的說:“玲玲,你先自己去吃飯吧。回頭我再找你。”

還回頭再找?!卓瑩瑩一聽到這話心中的憤怒更是如火山噴發般不可遏製。卓瑩瑩雙手握住行李箱的拉杆,很使勁很使勁的拉著行李箱要走。

何誌勳鬆了手勁,卓瑩瑩邊拉著行李箱大步地向前走去,而何誌勳則緊緊的跟在一旁。

“瑩瑩,你要去哪兒啊?”何誌勳邊跟著卓瑩瑩邊問。

“要你管?!”卓瑩瑩憤憤的道。其實她此時心裏一團‘亂’,她也不知道她要去哪兒,她現在腦中一片‘混’‘亂’,憤怒、傷心、震驚、不甘、沮喪、難堪、無措各種複雜的情緒‘交’雜在她心中,她不知道如何麵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切,她隻想盡快逃離這個學校,似乎覺得逃離了這個學校就可以甩開這一切讓她感到痛苦無比的情緒。

“瑩瑩,你聽我說。”何誌勳急急的道,“你總得先找地方住下啊。”何誌勳知道,她肯定無法離開哈市,她要麽還沒買回家的火車票,要麽買的也是好幾天以後的,所以卓瑩瑩現在必須得有地方住下來。

卓瑩瑩一頓,拚命忍了多時的淚終於忍不住留下來了。是啊,她還能去哪兒呢?就算她想立刻逃離這一切,可是她發現其實她無法做到。因為即使她可以立刻離開這所讓她傷心憤怒的學校,她也無法立刻離開這個充滿了太多美好回憶而如今卻隻剩傷感的城市。她沒有提前買回程的火車票,而現在已經是‘春’運時節,就算她現在立刻趕往火車站,她估計也買不到立刻就返程的火車票。她還真的得在這個城市住下。可是她要住到哪裏去呢?每次到哈市,她都是住在北方財經大學的學校招待所,從來沒有住過其他的地方。一來住在學校裏的招待所方便兩人,更重要的是住在學校的招待所安全有保障,不像外麵的招待所,魚龍‘混’雜,她單身一個小‘女’生住在外麵其實存在很大的潛在風險。可是現在呢?她不想再呆在這所學校裏,不想再看見這所學校的一草一木。可是出了這所學校,她又該往何處去呢?想不到自己千裏迢迢的趕過來,卻落得這樣的下場!想到這,卓瑩瑩的淚水留得更凶了。

卓瑩瑩沒有理會何誌勳的話,她把頭別向另一邊,她不想讓何誌勳看見自己哭泣的樣子,隻是拉著自己的行李箱往前走。

“瑩瑩,我知道這件事是我的錯,但是不管怎麽樣,你先找地方住下來的啊。要不然到了晚上你怎麽辦?”何誌勳用有些哀求的語氣對卓瑩瑩說。他幾次想接過卓瑩瑩的行李箱,但都被卓瑩瑩倔強的拒絕了。卓瑩瑩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行李箱,仿佛是要抓住自己殘存的尊嚴,不願再接受何誌勳的任何幫助。

眼看就要走出學校了,何誌勳急忙緊趕幾步攔在卓瑩瑩的麵前,握住的她的肩膀,用懇求的語氣說道:“瑩瑩,回學校招待所住吧。外麵不安全。”

卓瑩瑩在何誌勳攔住她的時候憤怒的瞪向他,卻在何誌勳的眼裏看到了淚流滿麵的自己,又迅速的把頭撇開。

何誌勳看著滿眼淚水的卓瑩瑩,心中愧疚無比,哀聲說到:“瑩瑩,是我的錯,對不起。但是,外麵真的不安全,你住外麵,我不放心。”

“不放心?!”卓瑩瑩嘲諷道,“你還有心思不放心我?!你是不是該‘操’心你的新歡啊?她知不知道你竟然是腳踏兩條船的人啊?”

何誌勳被卓瑩瑩說得有些窘迫,不時側目相看的路人更讓他覺得難堪,但完全理虧的他還是耐著‘性’子對卓瑩瑩說:“瑩瑩,你聽我解釋。我也不希望是現在這樣的。”

“解釋?你還有解釋?!好啊,你說啊,你要怎麽解釋你的腳踏兩條船?別告訴我你和她隻是好朋友!”

“外麵冷,你先安頓下來的啊。你一路做火車那麽長時間,也很累了。咱們到了屋裏再說的好不好?”何誌勳好聲好氣的說道。

卓瑩瑩沒有說話。此刻她已經從裏到外冰冷透了。長時間暴‘露’在寒冷的室外已經讓她的手腳冰涼,寒風掠過被淚水沁濕的臉頰讓她覺得臉上一片冰冷,凍得她似乎都做不出任何表情了,但是比臉感到還要冰冷還要麻木的是心。

何誌勳看到卓瑩瑩雖然沒有說話,但似乎也沒有反對,便一手拉過卓瑩瑩手裏的行李箱,一手扶著卓瑩瑩的胳膊說道:“外麵太冷了,你穿得少,先去招待所住下吧。別凍感冒了。”說著拉著卓瑩瑩要往回走,但發現卓瑩瑩並沒有走的意思,遂又停止腳步對卓瑩瑩近乎哀求的道:“瑩瑩,一切都是我的錯,咱們先到屋裏好不好?外麵太冷了,你會感冒的。”說罷使勁拉著卓瑩瑩往回走。

卓瑩瑩被何誌勳拉著轉過身,她漠然的抬起頭,目光毫無焦點的掃向周圍,卻猛地發現較遠處有一個穿著和剛才何誌勳的“新歡‘女’友”一模一樣衣服的‘女’生似乎是剛剛轉過身的樣子,正背對著她和何誌勳急匆匆的大步離開。

就是何誌勳的“新歡‘女’友”!看來她也是很不放心啊,居然還搞跟蹤這一套。卓瑩瑩在心裏冷哼。

何誌勳也看見了那個‘女’生,他眼神一暗,眉頭皺了皺,但很快又把目光移回卓瑩瑩身上,再次試圖拉著卓瑩瑩去學校招待所。

卓瑩瑩沒說什麽,一絲複雜的想法像毒刺一般冒出她的心頭。她漠然的擺開步伐隨何誌勳走向學校招待所。何誌勳則是大大的鬆了口氣。兩人就這樣一路無語的走到了學校招待所。

何誌勳還是和以往一樣,用他的名義開了房間,替卓瑩瑩把行李放到房間裏,用房間裏的熱水壺燒了一壺開水。他看了一眼卓瑩瑩的行李箱,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打開了,邊打開邊說:“這邊冷,你多穿件衣服吧。”

卓瑩瑩默默看著何誌勳忙碌的的側影和背影,有那麽一瞬間竟是有些恍惚的。多麽相似的場景啊!當初,他也是這樣替她安頓一切。現在,似乎還是做著一樣的事情,其實卻已經完全物是人非了。

卓瑩瑩沒說話,回過神冷冷的看著何誌勳。何誌勳也不知道要如何開口,他使勁的搓了搓後,說道:“我去洗個手。”說完鑽進洗手間打開水龍頭嘩嘩的洗手。洗了好一陣,何誌勳才從衛生間裏出來。

卓瑩瑩還是冷冷的看著他,眼神似乎在說:“你不是要解釋的嗎”?

何誌勳抿了抿嘴,思索著該怎麽說才能不那麽刺‘激’卓瑩瑩。正在他還在犯難的時候,電熱水壺裏的開水燒開了,何誌勳立刻站起來說:“先喝點開水吧,暖一暖。”說著拿起一個杯子用開水涮了涮,然後給卓瑩瑩到了大半杯開水遞給她。

卓瑩瑩默默地接過水杯。水還很燙,喝不了,但可以暖手。卓瑩瑩用雙手握著水杯,讓在外麵凍了半天的手暖和一下。不過也就僅僅能暖手了,這周身徹骨的冷與心痛怎麽會是一杯開水就能暖得了的?!

卓瑩瑩握著水杯再度看向何誌勳。何誌勳也看著她。其實何誌勳希望卓瑩瑩先來問他,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說起才好,不管怎樣,當初是他先追求的卓瑩瑩,現在又是他毫無預兆的“劈‘腿’”有了別人了。

但是卓瑩瑩卻隻是冷冷的、定定的看著何誌勳,沒有說話。其實卓瑩瑩心裏有無數的話想說。她想問何誌勳這是怎麽回事,想問他為什麽會和別人在一起,想問他是從什麽開始就和別人在一起的,想問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不喜歡她的,想問他那個‘女’生是誰,想問他那個‘女’生哪裏比她好了他要舍她而選她,想問他怎麽可以腳踏兩條。她想問的太多了!可是她又不願去問,因為她覺得這會讓人覺得她都已經被拋棄了還那麽在乎他,她沒有忘記那個‘女’生得意而挑釁的眼神。既然已經是無可救‘藥’了,那她也不要做個被人瞧不起的“被拋棄者”,她要努力顯出“其實她也沒那麽喜歡他,其實她也不是很在乎他,沒選她是他的損失”的樣子,似乎隻有這個是她目前僅存的尊嚴了。

她也想破口大罵何誌勳,罵他怎麽可以如此辜負她,罵他怎麽可以做腳踏兩條船這種齷齪的事情,罵他怎麽可以背著她偷偷和別的‘女’生在一起。如果不是這次她因為學校的意外安排提前“偷襲”,那他打算瞞她到什麽時候?!他就打算一直這樣把她‘蒙’在鼓裏了嗎?他把她當成什麽了?!

然而卓瑩瑩也不願罵出來,如果她罵他,還是顯得她是在乎他的。更何況,她不想被人認為是個“被人拋棄的潑‘婦’怨‘婦’”。所以她忍住了滿腔的憤怒,忍住了破口大罵的衝動,努力維持自己最後一絲的自尊。

何誌勳被卓瑩瑩這樣盯著,幾乎明白了卓瑩瑩是不會先開口的,而自己之前說過他會和卓瑩瑩好好解釋的,所以這一劫他是避不開的。

他滿臉自責的說道:“瑩瑩……其實……我是想寒假回家時跟你說的。經過這一年過,我覺得……我們不適合……你看,我們分在兩個城市,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幾次,平時也就隻能打打電話,發發短信,其實和沒在一起差不多。以前,我想見你都見不到,隻有放長假的時候才能多見幾天。而且每次都要你大老遠的坐火車跑過來,跑過來之後也隻能在招待所住。你來回跑來跑去很累不說,咱們都得‘花’不少錢……這樣大家都辛苦……”

“我都沒心疼我買火車票的錢,你倒心疼你替我付的住招待所的錢了?!我跑來跑去都沒喊辛苦,你哪兒也不用跑你倒喊辛苦了?!”卓瑩瑩憤懣地譏諷道,一股說不出的委屈瞬間湧上她的心頭,眼淚控製不住的又要流出來。卓瑩瑩深深的吸了口氣不再說話,仰起頭想讓幾‘欲’奪眶而出的淚水流回去。

“不是……”何誌勳趕緊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卓瑩瑩吸了吸鼻子,別過臉去不說話。她怕自己一說話就又要哭出來。她不想讓何誌勳看見她哭的樣子。

兩人沉默了好久。

何誌勳看著卓瑩瑩的側影,那曾經美好往事瞬間一幕幕湧上心頭,忽然有一種深深的不舍湧上心頭。如果他們不是分隔兩地,也許他們就不會分開的吧,可是現實是如此的殘酷,讓他們分隔兩地。何誌勳在心裏深深的歎了口氣。

“其實……”何誌勳再度開口,“是她先追的我……剛開始我也不接受她的……隻是……後來……”何誌勳斷斷續續地說著,他想盡力解釋他行為,似乎覺得這樣減輕他的過錯。不管怎樣,就算現在的社會已經對於男‘女’的戀愛之事持非常寬容的態度,但是“腳踏兩條船”這樣的行為還是不符合社會基本道德的,所以何誌勳幾乎是潛意識的、本能的想為自己開解。

卓瑩瑩還是沒有說話,也依然沒有看何誌勳。她心中依然有很多問題想問,依然有很多憤怒想爆發,可是眼裏的淚水總是想奪眶而出,所以她隻是盡力的忍著不哭,也不想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話。兩人就這樣又僵持了好一會。

“其實……”何誌勳看卓瑩瑩沒有話說的意思,終於又打破了沉默,“我們這樣各在一個城市……都不像是男‘女’朋友……大部分時間都不能在一起……要見一次都那麽難……也不能互相照顧……時間長了,真的會覺得……以後很難有什麽……好的結果……所以……”何誌勳艱難地說著,他一方麵是希望為自己開解的說法能聽起來更合理些,一方麵也是希望不要太刺‘激’到卓瑩瑩,眼前一言不發的卓瑩瑩讓他感到完全的陌生和一種莫名的驚慌。

“所以……”何誌勳艱難的開口,他在努力的思考這要怎麽把“我們分手吧”這句最終的、最重要但也是最傷人的話說出來。

“所以你就找了個新‘女’朋友,可以天天在一起的?!”卓瑩瑩突然暴怒的轉過身吼道。

“……”何誌勳一怔,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所以你就腳踏兩條船了?!要不是我突然來了你還打算一直瞞著我對吧?一邊一個兩不耽誤對吧?”卓瑩瑩滿腔的憤怒忍不住的瞬間爆發了,她不給何誌勳會說話的機會,幾乎是用吼的爆發心中的熊熊怒火,“你不覺得你這麽做很不要臉嗎?你把我當成什麽了?你當我是傻子的嗎?”

“瑩瑩……”何誌勳看著暴怒的卓瑩瑩,不知道要說什麽好。在從外麵往招待所走的時候,他想過要怎麽和卓瑩瑩說才好,也想過卓瑩瑩可能會有什麽反應。但卓瑩瑩先前的一直沉默不語和現在是突然爆發都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

卓瑩瑩吼完,似乎是暫時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微微喘著氣,淚水又不爭氣的淌了下來,她用力抹去臉上的淚水,努力忍住不讓自己哭出聲。

“瑩瑩……其實……我本來打算這次寒假回去就跟你說的……”何誌勳看著卓瑩瑩小心翼翼的說道。

“這次寒假?!”才剛剛有些緩下來的卓瑩瑩猛地站起來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喊道,“你現在被發現了你才說是這次寒假。要是沒被發現的話你肯定就一直瞞著對吧?什麽時候瞞不住才說本來什麽什麽。你當我好騙啊?何誌勳!沒想到你原來居然是這樣的人!你滾!我不想再看見你!你給我滾出去!”卓瑩瑩說道最後已經近乎歇斯底裏,她一邊哭喊著一邊用力把何誌勳往‘門’口推去。

何誌勳始料不及的被她猛的推出,幾步就被推到了‘門’口。房間‘門’是關著的,何誌勳不敢太攔著卓瑩瑩,退到了‘門’口,後背靠在‘門’板上。

卓瑩瑩伸手想把‘門’打開,但因為何誌勳頂住了‘門’板,‘門’沒有被打開。何誌勳攔住卓瑩瑩執意要擰開‘門’的手,急急的道:“瑩瑩,別這樣。瑩瑩,咱們有話好好說。”

“我和你還有什麽可說的?!”卓瑩瑩看打不開‘門’,索‘性’放手,離何誌勳遠遠地站著,“你都已經另尋新歡了!你要分手我又沒要死纏爛打,你何必搞這種腳踏兩條船的惡心事?!我現在看見你就惡心!我不想再看見你!要和你好好說的是你的新‘女’朋友。我們之間……已經完了!”

“……”何誌勳不知道該怎麽應答,依然靠在‘門’口站著。

“哼,還賴在這不走幹什麽?難道你後悔了?想跟你的新‘女’朋友分手了?”卓瑩瑩冷哼道。

“不是……瑩瑩……”何誌勳幾乎是下意識的否認。

“那不快走還呆再這幹什麽?我已經說過了,我們之間,已經完了!”

“那……那你這幾天怎麽辦?”何誌勳沉默了一會,頹然的問到。

“不用你‘操’心!我買了火車票就走!”

何誌勳本想說他明天一早幫她去火車站買票,可是他明天上午有考試,他無奈的說:“我明天下午幫你去買票吧……我上午要考試,去不了。”

“哼,著急盼著我走?!”卓瑩瑩嘲諷道。

“不是!天太冷,你又不熟,我隻是想幫你……”

“不用你‘操’心!從今以後我的事和你沒有關係!”卓瑩瑩冷硬的回絕。

“……”何誌勳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麽,默默地看了卓瑩瑩好一會,最後緩緩地說道:“那我先走了。”說罷慢慢轉過身去打開‘門’。

卓瑩瑩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又把頭撇過一邊不看他。

何誌勳打開‘門’走出去,看到卓瑩瑩還是沒有看他,握著‘門’的手頓了一下,在最後要把‘門’關上的一刻停了下來,定定的看著卓瑩瑩,低聲的說道:“瑩瑩,對不起!”說罷輕輕把‘門’從外麵帶上,低著頭默默離開了。

卓瑩瑩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空空的‘門’口和冷冰冰的‘門’板,突然間癱坐在地上失聲痛苦,往事曆曆在目,瞬間都齊齊湧上心頭。可惜那些曾經甜蜜的回憶,如今都成了加重痛苦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