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青梅撞見劉紅與客人擁抱

第122章 主謀竟是市花亞軍盧曼

餃子器被沒收,對青梅還是有一定打擊的。

不僅僅是損失了幾百塊錢,關鍵是她心裏產生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陰影。她決定休息幾天再進貨,再出攤,並且不能去文景小區了,要換個地方。文景小區是她生意中的“滑鐵盧”,她不想再去“滑”一次。再去要是抓住了就屬於屢犯了。她把這個決定用短信發給了錢老板,她怕錢老板再去文景小區白跑一趟。她對錢老板說:有了新的地方我再發信告訴你。錢老板回信說:不要休息的時間太久,休息的時間太久人就懶了。青梅會心的笑了一下。

說是休息,其實青梅一點都閑不下來,甚至她把時間抓得更緊了,她在抓緊時間全麵複習,攻難關,補薄弱環節,讀名著,背要領。有時實在累了,她就給李嬌劉紅她們打打電話,閑聊兩句,權當放鬆。她也給陳鵬飛打過一次電話,陳鵬飛對她好像沒有了往日那種熱情和傾心,話裏聽不出來,但她能感覺到。這種細微的變化,也隻有青梅能感覺到。青梅想,他恐怕還沒有從對孫誌勇的誤會中走出來。戀愛中的誤會就如鞋裏的石子一樣,石子雖小,也硌腳哩!但青梅不想再對他解釋什麽,時間會消磨一切的,時間也會證明一切。

“休息”了兩天,青梅忽然記起了孫誌勇那件事。最近太忙,幾乎把那件事忘了——那個手機被搶的人是不是劉紅?她得親自去禦足堂問一下。他向孫誌勇承諾過,如果真的是劉紅,她一定要說服劉紅站出來替孫誌勇作證的。孫誌勇為她把腿都斷了,她有什麽理由不站出來?

青梅是晚上九點到禦足堂的。選擇這個時間是有講究的,劉紅對青梅說過,這個時間正是上客的時候,那些在飯館喝完酒或者平時喜歡夜生活的男人,這時就紛紛“出洞”,開始去禦足堂“找樂子”了。青梅是想在這個時間看一看工作狀態下的劉紅,畢竟她對這個行業一無所知,她心裏充滿了好奇。她也想看看劉紅是在什麽環境下工作,是在怎樣工作。作為四姐妹裏的老大,她對她們的關心實在太少,有時想想都覺得心裏過意不去。

劉紅在這裏已經不叫劉紅了,叫六妹。為什麽叫六妹?吧台小姐沒有告訴青梅。吧台小姐告訴青梅的是,六妹現在正在包間工作,得等一會兒才能見到她。

青梅就等。說是“等一會兒”,實際等了老半天都不見六妹出來,青梅有點等不住了。青梅問吧台小姐,能不能給六妹打個電話?吧台小姐明確地說不能。為什麽不能?吧台小姐又沒有告訴青梅。吧台小姐臉板得平平的,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她的表情已經有點不耐煩了,青梅就不好再問什麽。

青梅在大廳實在等不住了,就裝著去洗手間上廁所,竄進了裏麵。吧台小姐竟然沒有擋她。

禦足堂不比KTV,KTV的包間總是關著的,禦足堂的包間有些是半掩著的,這就給青梅尋找六妹提供了方便。青梅聽劉紅也就是現在的六妹說過,她們給客人浴足的時候,一般都把門半掩著,隻有搞“特服”的才把門關著。把門半掩著是為了通風,有些客人的腳臭鞋臭襪子也臭,需要透透空氣,保持環境舒爽。為什麽不把門全開著而是半掩著?那是為了營造某種氛圍。盡管是洗腳,但一個大老爺們和一個少女在一起,多少有點曖昧的味道,半開著門,就有“猶抱琵琶半遮麵”的神秘在裏麵。或許就靠著這點“神秘”,浴足業的生意才源源不斷。

也許青梅是個女孩,所以她在每個包間門口“晃蕩”的時候,就沒有引起客人的反感,也沒有引起浴足小姐的注意,於是青梅就看到了五花八門的浴足場景:有人在浴盆裏不緊不慢的給客人洗、揉;有人將客人的腳撈出水麵,擦幹,墊上毛巾,按摩腳掌心;有人將客人的腳放到自己的腿上,一招一式的捏著;有人讓客人轉過身子坐著,享受不輕不重的敲背……青梅想,不是浴足的地方嗎,為什麽還要敲背呢?但青梅想不出答案,她隻想到難怪有那麽多男人喜歡洗腳,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抱著他們的腳做出各種不同的溫柔動作,對他們總是有吸引力的。所謂洗腳,其實是一個由頭而已,有幾個男人是來真正浴足的?

青梅一間間看過去,竟然沒有看到六妹。怪了,不是六妹正在包間工作嗎,怎麽不見她的人影影?青梅不死心,就又一間間看回來,發現有一間門不是半掩著,而是全掩著——對了,剛才就是這個包間沒有看過。青梅判斷,六妹八成就在這間裏麵,因為除此以外再沒有包間了。懵懵懂懂的青梅沒有多想,就輕輕把門推開了——六妹果然在裏麵!

不過,六妹不是在裏麵洗腳,而是在和一個男人擁抱。這個男人的手還在六妹的臀部撫摸。這時青梅反應非常,當她看見是實實在在的劉紅而不是六妹在和人擁抱時,她說了一聲“對不起”又把門輕輕掩上了。

過了一會兒,劉紅來到了大廳。青梅在大廳裏一個角落裏坐著等她。劉紅徑直走到了她跟前,坐下,然後一隻手就拉住了青梅的一隻手。劉紅的表情很正常,絲毫沒見被青梅碰見了她秘密的尷尬,倒是青梅有點不自在起來。青梅拉長了臉小聲質問,你不是在浴足嗎,原來在幹這呀?劉紅說,是啊,我是在浴足,浴完足就順便跟客人擁抱一下,客人私下另給我50元小費。青梅說,上回李嬌不是說你隻洗素腳嗎?劉紅說,沒錯,我隻跟客人擁抱,不幹別的。青梅姐,我向你發誓,我隻是擁抱,絕沒幹別的。客人也曾提出過要求,但都被我拒絕了。青梅說,就為那50元,你就能把一個姑娘鎮守的價值拋棄?劉紅說,你別小瞧那50元,一個一個50元加起來是多少?這麽說吧,我來禦足堂是幹什麽的,不就是為了掙錢嗎?青梅姐,有些難處你不知道,我沒跟你說過,我們洗一個腳是20元或者30元、40元,浴足小姐和老板是三七開,以平均30元計算,洗一個腳我們隻拿9元錢,老板拿21元,而且老板還要扣我們500元作為押金,也就是說,工作頭一個月基本拿不上錢。現在浴足店比比皆是,盤子就這麽大,競爭很激烈,我們一晚上能洗三四個就算生意好的了,你說,即使洗三四個才能掙多少錢?掙這麽點錢我在西京城怎麽生存得下去?

這還真把青梅給問住了。是啊,就算一晚上洗四個吧,那也才掙三四十塊錢,一個月連一千元都掙不到,浴足小姐怎麽過日子?可是,浴足業還是欣欣向榮,浴足小姐還是層出不窮,那裏麵的經營秘訣在哪裏?全部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全部在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地方。

見青梅不吭聲,劉紅問,青梅姐,你是不是覺得我變壞了?

青梅答非所問地說,我以為洗腳很簡單很容易的,沒想到洗腳的錢也這麽難掙。

劉紅說,老輩子有句俗話,叫“屎難吃,錢難掙”!從古至今,錢都不是那麽容易掙到手的。到處都有錢,但不付出你就一分錢都掙不到。

青梅一時語塞。她似乎在思考什麽。停了一會兒,青梅說,不說這件事了,說點別的,你最近還去網吧嗎?

劉紅說,有時間就去,沒時間就不去,以前去得多,現在去得少了。

青梅問,是不是你的手機被搶過一回以後,你就去得少了?

劉紅反問,你怎麽知道我的手機被搶過一回?

青梅說,是你自己說的呀,上回我們四姐妹在一起的時候你親口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