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破境
天香苑附近的一所小房子裏，明嶽疲倦的坐在板凳上。
和小郡主一場短暫的打鬥，弄得明嶽身上又是血又是汗。
雖然明嶽沒有潔癖，但是身上不幹淨很容易造成傷口感染。
所以明嶽堅持讓小宮女弄了盆熱水來，幫他把身上的汗水和血漬擦幹淨。
蕊兒不是第一次看到明嶽的身體，但還是很害羞。
“現在可怎麽辦呀？”蕊兒愁眉苦臉的說道：“我以為你已經逃出東宮了，沒想到還是被他們給抓回來了。”
明嶽苦笑：“沒辦法，我剛走到半路上，就遇到了侍衛巡邏……結果糊裏糊塗就被抓去練劍了。”
蕊兒臉色蒼白的說道：“剛才可真危險，要不是冷侍衛及時出手相救，你就被邱月娘一劍殺了。”
明嶽回想起先前的情景，也是一陣心有餘悸。
那個邱月娘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麽，竟然如此殘忍好殺。
蕊兒頗為崇拜的說道：“剛才你好厲害，不但擋住了邱月娘的劍招，還在她胸口打了一掌！”
明嶽臉色微變，一句“糟糕”脫口而出。
蕊兒不解的看著明嶽。
明嶽一臉悔恨的說道：“你想想，一個普通的小太監，不但敢和郡主過招，而且還在小郡主的劍術教習胸口上打了一掌，東宮上下會怎麽想？”
蕊兒的臉色也變得蒼白了。
明嶽鬱悶的說道：“……都怪我一時逞能，唉，來殺我的人，估計已經在路上了。”
似乎是為了印證明嶽的話，房間外麵傳來腳步聲。
緊跟著，房門被人打開了……
雖然不知道來的人是敵是友，但明嶽的心裏很坦然。
房間裏連把木劍都沒有，如果進來的人是殺手，那他隻有等死了。
讓明嶽意外的是，走進房間的是那個叫曉晴的女醫，手裏還提著一個藥箱。
“先前你肩膀上中了一劍，”曉晴微笑著問道：“現在傷口怎麽樣了？我來幫你檢查一下。”
明嶽說了聲多謝，他露出傷口說道：“隻是輕微傷，不用縫合，敷點藥就行了。”
不過很可惜，明嶽現在是半囚禁狀態，根本沒人給他送藥。
曉晴幫明嶽清理傷口，同時漫不經心的問道：“這縫合之術，你是跟誰學的？”
明嶽的心裏頓時警惕起來。
雖然女禦醫笑容親切，行為舉止也頗為溫柔優雅，但以明嶽閱人無數的經驗，看得出她和藹可親的有點假。
這種很職業化的笑容背後，是居心叵測的試探。
明嶽沉聲說道：“這縫合之術是一位路過我家的神醫教的，他教完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的姓名。”
果然，在處理傷口、包紮敷藥的時候，曉晴不停詢問著各種問題。
比如明嶽家住何處，家中可有行醫之人。
比如明嶽的家人或者長輩中，是否有從軍的經驗。
雖然明嶽的傷口隻是輕微的劃傷，但女禦醫包紮的速度慢得一塌糊塗，還不停的向明嶽問這問那。
明嶽小心回答著各種問題，同時還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情報。
這個世界的武道修為，分為九品。
最低的是九品“承武”境界，讓修行者能夠感悟天地之氣，表示這個人有修行武道的資格了。
而八品“玄意”境界是初學武道者最重要的一個境界。
達到“玄意”，才能運用天地之氣，並判斷出修行者的潛質。
有的修行者能夠用天地之氣強化身體，成為衝鋒陷陣的猛將。
而有的修行者能夠用天地之氣控製飛劍，數百步外取敵人性命。
還有一些修行者感悟的玄氣比較特殊，能夠用於治病救人——曉晴就是其中之一。
明嶽好奇的問道：“那醫官大人的能力，應該可以包治百病了？”
“哪有那麽厲害？”曉晴謙虛的說道：“以我的能力，隻能用於尋找病根……對於具體的治病，還是得靠藥物和針石。”
明嶽哦了一聲，心中有些失望。
看來曉晴所掌握的能力，充其量也就是發出特異功能一般的生物脈衝，去尋找病因。
而治病的具體方法，要靠常規手段去完成。
盡管如此，對醫術頗為癡迷的明嶽還是開口問道：“醫官大人，請問你探測病根的醫術，能不能教給我？”
曉晴驚訝的抬頭看著明嶽。
隻見明嶽的眼中充滿了真誠與渴求。
世間有一種人，一心向武，被稱為“武癡”。
而明嶽對醫術的熱愛與追求，看起來就是個“醫癡”。
曉晴皺著眉，猶豫自己該不該將醫術教給明嶽。
在一邊幫忙的小宮女蕊兒好奇的看著明嶽和曉晴。
雖然蕊兒性格單純，但也看得出來兩人各懷心思。
過了片刻，曉晴點點頭：“我可以教你，不過探測病根的醫術，需要運用天地之氣。所以我先教你修行功法，如果你能邁入修行大門，我再教你醫術。”
明嶽大喜，他鄭重的要行拜師禮，但被曉晴阻止了。
“承武境界的入門之法，算是半公開的，有資質修習武道的平民，隻要願意修習武道，都能得到傳授，所以不用拜師了。”
曉晴平靜的說道：“至於探測病根的醫術，等你先感悟到天地之氣，進入到承武境界再說吧。”
明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看來這個世界對於力量的使用頗為普遍，對於那種天地之氣的使用，已經普及到各種職業。
不同職業、不同等級的強者都能使用天地之氣，就好像共享單車和電動汽車都使用鋰電池一樣。
明嶽心情頗為忐忑，他也不知道自己身為穿越者，是否能練成這個世界的功法。
曉晴讓明嶽平躺，然後取出一支銀針，在明嶽的頭頂和左右腳心各紮了一針。
一邊紮針，女醫一邊教導明嶽如何呼吸、如何運氣。
忽然，女醫的動作停了下來。
起風了……
隨著微微的清風，房間裏的天地之氣，迅速朝著明嶽的方向湧了過去。
也就眨幾次眼的功夫，房間裏的天地之氣就被吸納一空！
窗口和門縫那邊，一縷縷肉眼可見的氣息朝著明嶽的身體飄了過去。
女醫的心中無比震駭。
這……這是明嶽在吸納天地之氣？
這速度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女醫用自己的感知力監測著天地之氣的走向。
隻見附近所有的天地之氣湧入明嶽的身體，然後迅速形成一個生生不息的氣旋。
女醫揉了揉眼睛，隻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明嶽隻是進行了最簡單的“開體”儀式，就直接跨過最低級的承武境界，體內形成了周天循環，跨入了掌握天地之氣的“玄意”境界。
與普通武者的周天循環不同，明嶽體內的氣旋分成兩極，一邊強一邊弱。
強弱不同的兩股力量緩緩旋轉，散發出一股女醫無法理解的神秘力量。
曉晴不懂陰陽魚，也不懂太極圈，但她可以感覺到，周圍的天地之氣正在被那個神秘氣旋牽引，不斷湧入明嶽體內。
“夠了！”
曉晴驚慌的推搡著明嶽：“別再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