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也是親兒子

人很好,看著沒什麽架子。

可越是這樣的人,越是深不可測,喜怒哀樂都不會出現在臉上。可能麵對麵給你一刀,還能談笑風生,稱兄道弟。

張家三代,從張一帆的太爺開始發跡,他爺爺時期算得上有頭有臉的家族。

而在他父親張天時期,這一脈的張家實力達到頂峰,在圈子裏排行前列。

古董文玩這個圈子,魚龍混雜,最不缺的就是狠人,真才實學的有,出手狠辣,不留餘地的也大有人在,想站穩腳跟並打出一片天地,絕非易事。

張一帆的父親,又豈是等閑之輩,和他打交道,我得提高十二分警惕。

等了有二十分鍾,張天換了一身白色馬褂走了進來。

看了一眼桌子上放著的我們帶來的禮品,說道:“來就來了,還帶這些做什麽,你們能來看看我這個老頭子,我心裏就很高興了! ”

“應該的,晚輩的一片心意。 ”

“來來,嚐嚐這些果子,都是自己種的果樹,除草打蟲都是人工進行的,吃上一口,回味無窮!”

張天沒有問我們是做什麽的,也沒有細打聽我們和他兒子的關係,表現的自然隨意,始終很熱情。

一直到吃完飯,我們換到茶室喝茶的時候,他才把笑容收起來,靠在椅子上,說道:“禮物我收了,你們飯也吃了,茶也喝了。接下來,該聊聊正事了吧,你們找我這土快埋到脖子的老頭,有何貴幹? ”

“我們就是辦事順路來看看您,沒別的意思。 ”鬆梓回應。

老頭擺擺手,“行了,你們這些人裏,也就這位姑娘有可能跟一帆是朋友,起碼經常和古董打交道。其他人,都是外行,氣場完全不同。你們要是還想跟我繞彎子,那我就要送客了! ”

薑還是老的辣,估計我們剛一進門,他就知道了。

我一看時機差不多了,直接切入正題。

“老爺子,您肯定認識穀山吧? ”

“認識,他精神出了問題,一直在療養院治療。 ”張天不動聲色。

“穀山死了,跳樓自殺。”

他的表情出現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愕,一閃即逝,瞬間就恢複了正常。

“醫院看管不利,精神病人怎麽會讓他上樓?哎,可憐的孩子。”

“如果不是自殺,而是蓄意謀殺呢?而且這件事,還和您兒子有直接的關係。 ”

“這不可能,他不敢這麽做! ”

張天突然站起來,情緒有些激動,他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又坐了下去。

“說話是要講證據的,我兒子和穀山是多年的好兄弟,穀山沒有父母,我也一直把他當自己的孩子。 ”

“這件事,您不妨問問張一帆,聽聽他怎麽說。 ”看張天的表現,是才知道這件事。

我們的最終目的是調查昆吾劍的線索,張一帆知道,是遲早的事。

更可況,他很有可能就是個冒牌貨。

“等我一下!”

張天出門,去核實信息去了。

過了近二十分鍾,人才進來。

一臉鐵青,好像剛動過怒。

“不好意思,久等了。人我沒聯係到,估計是躲起來了,但是事情我是知道了,等最後的調查結果吧。不過幾位應該不是隻為了告訴我這件事而來吧。有什麽需要可以直接說,我雖然已經是個老頭子了,但還是能管些事的。”

“您沒有覺得自己這個兒子,有什麽異常嗎?如果他根本不是你的兒子,而是別人假冒的呢? ”我拋出了關鍵問題。

誰知張天卻一拍桌子,麵露不善,“我自己的兒子我自己還不清楚,輪得著你們在這搬弄是非嗎?我不知道一帆是怎麽得罪你們的,可要是以為我老頭子好騙,那你們就大錯特錯了!好走,不送! ”

嗬!這老頭反應不對勁啊,難道假的張一帆很會偽裝,連他們也沒有發現,被騙騙的團團轉?

“老爺子,你真正的兒子還躺在沙漠裏呢,天天泡在水中,還時不時的被吊起來,充當怪物的養料,你心裏能安? ”鬆梓質問。

張天表情吃驚,雙拳緊握,身體微微顫抖。

“這個畜生!”他說著走到門口,打開門看了一眼,隨後關上,把手按在了一個花瓶上,一轉,牆後麵傳來機關運轉的聲音,居然出現了一條向下的台階。

“走吧,我們進去說。”

我們互相看了一眼,跟著走了下去,隨後機關關閉,牆麵落下。

走下十幾級台階,來到一處布置很簡單的房間。

屋裏近五十平米,隻有靠近一麵牆的一張桌子和左右兩把椅子。

再就是另一麵牆上一扇關著的鐵門。

“啪啪!”

張天坐在椅子上,拍了兩下手,鐵門忽然被打開,從裏麵衝出來七八個人,那一身裝扮,一看就是練家子。

為首的,正是來的時候給我們開門的許峰。

幾個人一進來,就把我們圍住了。

“張老爺子,你這是什麽意思?”我看著他問道。

突然來這麽一招,我確實有點懵,難道他早就知道內情?

那也不應該啊,虎毒還不食子呢,他就那麽一個兒子,不會沒有感情吧?

“幾位,我請你們下來,是想讓你們答應一個請求。”

“偶?您這架勢,可不像是請求,是逼迫吧?”鬆梓挑眉。

“你也可以這麽理解。我想說的是,我就這麽一個兒子,他叫張一帆,現在是古董店的老板,我們張家的繼承人,其他人我不知道,也不認識,明白嗎?”

我搖頭,“您這麽說,我還真不明白。自己的兒子被人害死,他的好兄弟現在又被人設計跳樓自殺。而您居然一點不想追究,到底有什麽把柄落在他的手上,可以連自己的血脈都不顧?”

“他當然可以不顧,因為那個人也是他的親生兒子,是他和那個賤人留下的孽種!”

一個婦人帶著兩個女傭走了進來,正是張天的妻子,她看著比張天年輕不少。

中午的飯是她親自下廚做的,不言不語很安靜的一個人,可是此刻卻氣勢洶洶,氣場全開,霸氣側漏,和之前的狀態判若兩人。

不過現在這情況好像變的更加複雜了,還涉及感情問題了?

“你瞎說什麽,那都是結婚以前的事,你能別翻舊賬了嗎?”張天說話底氣不足,明顯就是心虛。

他妻子冷笑道:“我知道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好,今天咱們就把這筆帳好好算算,把文件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