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八級工的待遇
這位中年老板名叫胡永德，是琉璃軒的老板。
今晚來參加‘鬼市’也是想多結交一些朋友。
順便處理一些堆積在手裏的便宜貨。
他聽到程陽的話後，感到無比震驚。
程陽將碗抱在懷裏，笑著說：“你很聰明。”
“我不信！”胡永德搖頭，神色嚴肅：“我不信你有那麽大本事。”
“若是我真的修補好了呢？”程陽淡笑反問。
“我花錢買了他。”胡永德果斷回答，“十倍的價格。”
十塊錢？
那也太便宜了些。
這個碗要是在幾十年後，放在拍賣會上的話，能賣出上億的價格。
然而如今，流落街頭才幾十塊錢。
他身為古董鑒定家，自然也明白古董的含義是什麽。
物以稀為貴！
十塊錢，確實是它如今的價值。
“好！這可是您說的。”
有錢不賺王八蛋。
他身上就那一塊錢了，花了就隻剩兩毛錢。
不趁機換點錢來花花，以後生活處處不方便。
“我說的。”胡永德目光緊緊地盯著他，“你要是修複好了，來琉璃廠的琉璃軒找胡老板，我履行承諾。”
“行！”程陽相信他說的是真話，“我先走了，再會。”
胡永德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目光久久沒有回來。
剛才賣給程陽碗的老板瞧著他的模樣，不由得笑了起來。
“我說胡老板，你該不會真信了他的鬼話吧？修複文物？他這種小屁孩也能？”
“要我說，肯定是故意打腫臉充胖子。”
胡永德聽到這番話，覺得有點道理。
程陽的年齡太小，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左右。
就算真的拜師學藝，這個年齡也不可能出山。
他自嘲地笑了笑，覺得自己想的太多了。
程陽花光了身上的錢，帶著破碗回到了四合院。
在‘鬼市’花費了一段時間，天色漸漸亮起來。
沉寂的四合院，慢慢地有了人氣。
他進了屋子，將房屋緊鎖。
同時閉上眼，等他再次睜開眼便進了自己當初的別墅。
這隻破碗確實不值錢，但是如果修複好它，還是有一點價值的。
當然，這其中重要的不再是碗的價值，而是他修複師的價值。
來到二樓，在他臥室旁邊有一個工作室。
當初，他不僅僅是一位古董鑒定家，同樣也是一位文物修複師。
隻是他從不給別人做文物修複，遇到好東西撿漏回來修複，再以其他人的名義賣出去。
打開屋子裏的燈，它將碗放在工作台上，取出材料開始修補。
這是一個細致活，也是一個考驗耐心的活。
天亮的時候，外麵傳來許大茂、劉海中、劉光天和劉天福說話的聲音。
許大茂在他門口逗留了一會兒才離開。
從他們去上班以後，院子裏再度變得安靜下來。
他沒有休息，足足花了一天的時間，總算將碗修補完全。
仔細打量一番，如果不是專業的話，根本很難看出其中的問題。
雖然換了一副身體，但技術沒有落下，對他來說就是一件好事。
他將碗用報紙包起來，放在一個巷子裏，帶著離開了房間。
家裏距離琉璃廠有一段距離，他一夜沒睡，靠在車上睡了一會兒。
直到司機喊他他才醒過來，道了一聲謝下了車。
身上最後的兩毛錢也隻剩下一毛五了。
來到琉璃廠，左右兩邊都是古玩店鋪。
店鋪門口的地上擺著琳琅滿目的古玩，種類樣式應有盡有。
一眼掃過去，大部分都是真貨。
嘖嘖……
程陽看的心潮澎湃，恨不得變成有錢人，將它們全部打包。
這放在幾十年後，比房子的升值率還高。
很快，他便找到了名叫琉璃軒的店鋪。
一間四門開的大店鋪，裏麵極為寬敞。
門口也和其他店鋪一樣，擺著各種玩意兒。
他邁步走了進去，裏麵的格局一下就不一樣了。
金絲楠木的桌子和書架，紅木做的櫃子。
上麵擺著各種珍貴寶物，每一樣價值不菲。
牆上掛著不同大師的畫作和字帖。
古色古香，頗有韻味。
店鋪裏有兩個人正在看古董，胡永德在跟其中一個人聊天。
看到有人進來，胡永德抬起頭望去，一眼便看到了他。
胡永德記得他，見他抱著一個巷子走來，微微挑眉。
隨即站起身，詢問道：“小兄弟，你來這裏是……？”
“早上的話老板還作數嗎？”程陽詢問。
“你……”胡永德想起他說過的話，“你真的修複好了？”
程陽也不廢話，將巷子放在地上打開，拿出了那個青花瓷碗。
胡永德看到他手裏的碗，感到無比的震驚，邁步走了過來。
伸手接過，仔細的打量了起來。
如果不去仔細看的話，這個碗沒有任何問題。
但胡永德也是一位鑒定家，很快就看出了中間的縫隙。
也正是因為這道縫隙，讓胡永德對眼前的程陽刮目相看。
“好手藝！真的是好手藝啊！”
胡永德驚歎。
他在這這一行做了很多年，也認識不少的古董修複師。
然而沒有一個人有眼前的少年修複的精致，看不出一點瑕疵。
程陽笑著說道：“早上的話可算數？”
胡永德連連點頭：“算數，當然算數！”
程陽：“那好，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胡永德從包裏拿出十塊錢遞給他。
程陽滿意地點頭，準備離開。
“等等。”胡永德立刻喊住他。
他停下腳步，“還有事？”
胡永德問：“小兄弟貴姓？從事什麽行業？”
“免貴姓程，目前在小酒館打雜。”他自嘲地聳了聳肩。
“打雜？”胡永德放下了碗，邀請道：“您來我這裏上班如何？”
“你確定？”他微微一笑，“我的要求可是很高的。”
“那是當然，您這麽好的手藝值高價，一個月35塊如何？”胡永德問。
他似笑非笑，“一位廚師有37塊5塊，八級鉗工有89塊。難道我的手藝連八級鉗工也比不上？”
胡永德微微一愣，仔細想想還真是這麽一回事兒。
他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打著哈哈：“瞧我，昨晚肯定沒有睡好糊塗了。您這麽好的手藝當得八級技工的工資。那……就這麽說定了，一個月89塊的工資，您在我這兒上班。”
說完這話，胡永德有點兒肉疼。
開價這麽高，也不知道值不值。
“行！”程陽對於這個結果很滿意。
他一開始打的就是這個算盤，先找一份擅長的工作。
軋鋼廠、肉聯廠、食品廠都不是他的考慮範圍。
況且那些工作在如今看來確實不錯，工作穩定，收入穩定。
可是對他來說始終是流水線上的螺絲釘。
眼下這份工作工資高，又有社會地位，還能結識很多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他既然重生了，自然要走一條不一樣的康莊大道。
婁家，才是他的目標！
港城，才是他的方向！
胡永德滿意地說道：“正好，您幫我招呼一下那邊的婁老板，他想挑選一些東西，將來作為女兒的陪嫁。”
婁老板？
程陽本想先回去睡一覺，昨晚一夜都沒睡，又忙了一天耗費了很多精力。
可是聽到這個稱呼，他一下就精神了。
他朝著不遠處的中年男人看了過去。
這位會不會就是婁曉娥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