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荒野激戰2

沙蟲的生命力很是頑強,它雖然頭部被釘住,卻是馬上調轉方向,尾部化頭,直往上衝。

粗壯柔軟的身體扭動著,地麵頓時爆了開來,沙蟲巨大的身軀直接卷向莫棄。

莫棄再次躍起,避開這次抽擊,同時右腳腳尖點在劍柄之上,劍身頓時再次下沉,完全沒入地下。

沙蟲吃痛,身軀頓時卷成一團,但餘勁仍是把莫棄狠狠的抽飛,撞入八米開外的沙地之中。

“哇!”

莫棄頓時噴出一口鮮血,枯黃色的皮膚都蒼白了數分,顯然是受了傷。

沙蟲的另一端已被銀劍釘住,隻能在原地四下亂抽亂卷,此時卻是攻擊不到莫棄,隻能在原地胡亂的抽打著。

七八頭暴鼠卻嘶叫著朝他凶狠撲來,顯然是想撿便宜。

莫棄的嘴角勾出一絲冷笑。

他抹去嘴角的鮮血,不退反進,抬腿便踢向當頭的那隻暴鼠!

“砰!”

暴鼠的動作雖然敏捷,但莫棄的動作卻是更快,那頭暴鼠直接被踹飛,頸骨已被踢斷,軟軟的掉落在地,顯然是不活了。

可暴鼠畢竟不止一頭!

就在他踹飛那隻暴鼠時,另外幾頭暴鼠已然直撲而來,莫棄微微側身,避過它的撲擊,但胸口仍被劃出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莫棄腳步一踏,踩中剛劃傷他胸口落在地麵那頭暴鼠細長的尾巴,令它無法逃離!

暴鼠頓時發出慌亂的尖叫,返身張口就咬向他的小腿。

莫棄屹然不動,右手木棒狠狠往前一送!

他的時機把握得極好,就好像這隻暴鼠自動把腦袋伸過來讓他刺一般。

他瞄準的是暴鼠的脖頸,正是它身上比較柔軟的地方,木棒雖然無鋒,但莫棄力道奇大,直接便捅穿暴鼠脖子!

這隻暴鼠連嗚咽都來不及發出,就已然死掉。

餘下的六隻暴鼠腳下一頓,前衝的勢頭頓時止住,顯然是受了驚嚇,又恢複它們膽小的本性,撒腿便逃!

“還想走?”

方才他隻是不想鬧出動靜,但現在,他又怎麽可能讓這些食物就此逃走。

莫棄厲喝一聲,已是展開追殺,但暴鼠們一心逃命,他隻留下三隻,其餘的卻是逃遠了。

有小股的風吹過,許是將少許雲朵吹走的關係,漆黑的夜空露出幾顆暗淡的星光,勉強將地麵照亮。

地麵上,滿是暴鼠的屍體橫七豎八的倒著,遠遠的便能聞到刺鼻的血腥味,等莫棄追殺暴鼠歸來,原本被釘著的沙蟲已然掙開銀劍,不知何時已悄然退走。

四周靜悄悄的,像極了尋常的平靜夜晚。

莫離跪在地上,手裏多了把匕首,她用力的割開暴鼠的背脊,從裏麵取出一小塊淡白色的肉,最多也就一兩左右,裝進腰間的布兜之中。

這暴鼠原本就是由田鼠變異而來,因為布滿毒素,渾身上下隻有背上這麽一小塊脊肉毒性較低,勉強可以食用。

因為實用性太低,數量卻又眾多,是流民們最討厭的變異獸。

取了背脊肉之後,她又用刀柄砸開暴鼠的腦袋,從裏麵取出一塊極小的血色晶石,鄭重的裝進另一個布袋裏。

連續處理完數頭暴鼠背,莫離累得滿頭是汗,她抬頭看向莫棄,失聲叫道:“哥,你受傷了?”

莫棄將地麵的銀劍拔出,重新裝回木棒之中,搖頭回她:“小傷而已。”

他動了動身體,胸口並沒有太多的疼痛感,這令莫棄眉頭微皺。

“血腥味太重了,此地已不宜久留。”

來不及處理傷口,莫棄拉著莫離匆匆離開。

就在他們離開不久,無數蟲蟻和不知名野獸已是聞味而來,將暴鼠們吞吃得個幹幹淨淨,連骨頭渣子都沒有剩下,就好像這裏從未有事情發生過一般。

隻走了一裏多路,莫棄的腳步已經踉蹌,莫離連忙上前扶住,她的個子嬌小,莫棄的大半個身子都壓在她的身上,令她很是吃力。

但她並沒有出聲,勉力支撐著將莫棄帶到一塊極大的岩石邊,四處看了看,發現並沒有動靜,才小心的把莫棄放下,讓他背靠石頭半躺著。

她仔細的把莫棄的衣服剝開——因為時間過去的有點久,鮮血已經和衣服凝結在一起。

莫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卻是馬上展平。

莫離心疼的問了句:“疼嗎?”

莫棄搖頭,聲音裏滿是虛弱:“沒事。”

莫離的動作很輕柔,花了十幾分鍾才把衣服脫下,露出胸前猙獰的傷口。

傷口很深,都已經露出胸骨,四周翻起的皮肉處卻透著淡淡的紫色——這是中毒的標誌!

如果換成平常人,隻這道傷口就足以致死,何況還中了毒,但莫棄的生命力顯然異於常人,他的忍耐力也是極強,一路走來,硬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響,顯然是不想讓莫離擔心。

小女孩滿臉的心疼,從懷裏取出水瓶,將布條的一角打濕,輕輕的擦拭著,又從懷裏取出些樹葉,放置在石頭上用力碾磨,直到磨在紫色的糊狀,才仔細的敷在莫棄的傷口之上。

而莫棄,早已昏睡過去。

如果隻是暴鼠的毒,他還能扛過去,偏偏當時還吸入一口沙蟲的毒,兩種毒性混合之下,他卻是抵受不住。

莫離看了眼莫棄沉睡中的帶紫色的臉龐,安靜的守在一旁。

傷口已經處理好了,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在他醒來之前,東山哥由她守護。

至於莫棄會不會死,她從來沒想過,在她的印象中,在他撿到她的那一刻起,哥就不止是個稱呼,而是無敵的代名詞,是她人生的支柱,不倒的磐石。

雖然有岩石擋風,但後半夜的風還是很冷,躺在地上的莫棄,渾身發抖,已經打起了擺子。

“冷……好冷……”

莫離伸出冰涼的小手放在莫棄額頭上,他的額頭滾燙,顯然是發燒了,沒過多久,他的身體卻又陣陣冰寒。

她急得哭了,卻不敢生火取暖。

在荒野的黑夜裏生火,無疑是點燃盞冥燈。

她雖然年紀小,但經驗已經很豐富,自然不會幹這種傻事,想了想,她俯下身子,將莫棄緊緊的抱住,這也是目前唯一保暖的方式。

過了許久,莫棄才不再打擺子,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