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行腳商人
“吉時已到，開城門！”
涼城亭長高舉大旗，立於城門，疾聲高呼，守軍士兵聞聲緩緩打開城門，頃刻間，無數馬車湧入涼城。
“平兒，這韃靼人會不會使詐？”
城牆之上，王煥之看向身側王平，輕聲問道，眸子裏透出憂慮之色，畢竟一天之前，他們還在戰場上打的你死我活。
“爹無需擔憂，韃靼人的糧草不足，倘若真敢混入城中，我等隻需關上城門，必可將其甕中捉鱉。”
“好！”
說話之間，孟虎特登城樓來報。
“王將軍，韃靼商隊首領已至，可否喚其拜謁？”
“去！去將人喚來！”
片刻之後，韃靼商隊隊長帶著兩個隨從登上城牆，右手握拳，抵在胸膛，向王煥之行韃靼之禮。
“韃靼步簇耳部落哈爾格達，奉韃靼可汗之命，前來覲見。”
王平沒想到這哈爾格大說的漢語還挺利索。
“請起吧，可汗身體狀況還有好轉？”
聽聞此言，哈爾格達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孟虎見狀立刻拔出腰間寶劍。
“將軍且慢，哈爾並無惡意，可汗服食少將軍仙藥已經恢複痊愈，為表謝意，特將此物贈與少將軍，以作感謝，此物名為巴古馬，乃是我族中勇士方能擁有，日後少將軍可憑此物，便可自由出入我族任何部落。”
王平大喜，順手接過短刀抽出，陽光之下，鋒刃發出刺目寒光，隻是一眼身邊的孟虎便認定此物為一柄絕世寶刀。
“好刀，回去之後，代我向韃靼可汗轉達謝意！”
“遵命！”
說罷，哈爾格大示意身後隨從，卻見他從懷裏掏出一份文書呈遞上前。
“王將軍，此為我韃靼商隊入城所攜帶物資清單，還請將軍清點，若有遺漏，我這便命人告知。”
“好，老孟，清點物資的活兒就交給你去操辦，若無遺漏，便將糧草交於韃靼商隊。”
“是！請隨我來！”
哈爾格達輕點頷首，隨同孟虎離去。
“孩兒，爹有些事至今未定，可否予解答？”
王平搖了搖頭。
“不可。”
“為何？”
王煥之微微一怔。
“爹想問的早已有人告知與我，無非是這土豆，仙藥還有誅殺敵軍之兵器，一切皆有仙人暗中指點，上次詔書便也是高人傳達，高人特囑，不可與任何人提及。”
王煥之聽聞捋了捋長須：“哈哈哈，我兒既得高人指點，那爹便也不再盤問。”
“報，城外有人求見！”
“城外？”
二人對視了一眼，隨即走下城牆查看。
卻見一韃靼人立於城門之外，被無數士兵看守。
“發生何事了！？”
“啟稟將軍，此人自稱韃靼商人，聽聞城中市集將啟，遂來此處。”
王平納悶，這消息怎麽傳的這麽快。
“孩兒，你覺得如何？！”
“不急，由孩兒盤問一番，便知真假。”
王平上前打量著麵前的韃靼人，開口詢問；“你叫什麽名字？”
“韃靼陸指部落舒爾沁！我等聽聞城中市集將啟，便特來此地，以物資做交易，我等本就是韃靼部族之中行腳商人，將軍若是不信，可檢查詢問入城的韃靼人。”
王平上下打量著此人，對於他的身份存疑，立馬吩咐手下士兵前去將哈爾格達請了過來。
誰知二人相見，甚是激動，緊緊相擁。
“少將軍，此人乃是我同族兄弟，鼠疫之下，便隨韃靼大軍，我幾經尋找亦然無果，卻不知竟在今日相見。”
“他說他是你們部族的行腳商，當真如此？”
哈爾格達輕點頷首，轉而和舒爾沁嘀咕了幾句，男人笑著走出城外，大手一揮，不遠處數十人駕著馬車歸來。
“將軍若是不信，可命人檢查一番，這幾十輛馬車上全是我等囤積下貨物。”
王平示意身邊士兵前去探查，搜尋一番之後士兵來報。
“少將軍，卻是貨物。”
此時的王平反倒是為難了，看向眼前興奮的舒爾沁。
“可這連日交戰，城中已無商戶，皆逃亡出城，你這些貨物可隻怕無人接手啊。”
“這……”
舒爾沁麵露難色，看向哈爾格達。
“少將軍，如今不止舒爾沁一人得知此事，隻怕不日之後，兩地通商，屆時若無商人來此，那這該如何是好啊？”
王平沉思片刻，看了一眼外麵的皮草車上前道。
“兩位，既市集未啟，爾等又亟待交易，那本少爺倒是有個建議。”
“少將軍直言！”
“本少爺可買下這些皮草，但無現銀交易，不過本少爺手中可有一物與爾等作為交換。”
“何物！？”
王平走出城門，一聲口哨，一個士兵走了上來，王平在他耳邊附和低語之後，旋即回到二人麵前。
“且待諸位稍等片刻。”
不多時，士兵策馬而來，將一個包裹交給王平。
“少將軍，這是何物！？”
王平開口詢問：“你們這十幾車的皮草可價值多少啊？”
舒爾沁立刻報價：“尋常行走於部族，交換肉幹奶酒，一件皮草可換三十斤肉幹，兩鬥奶酒，這裏一共五百件，不知少將軍將用何物作為交換？！”
王平不急不緩，打開包裹，從中拿出了一個錦囊遞了過去。
“打開看看。”
“這是何物？”
舒爾沁不解，打開錦囊之後卻看到這其中無數細密草籽，不解其意。
“草籽？”
“這可不是草籽，這是菜種，你們草原物資短缺，想要吃到新鮮蔬菜難上加難，但此物卻可並不同於尋常菜種，播種之後，可收獲大量蔬菜，當然除此之外我還可贈與爾等肥土，種植此物之用。”
“菜種……”
看著手裏細密的菜種，舒爾沁下意識得吸了吸嘴唇，草原之上想要吃到新鮮蔬菜難如登天，如今這平日可見的皮草便可得到此物，那簡直就是他們夢寐以求的生活。
“好！好！好！成交！”
舒爾沁大喜。
王平示意手下士兵將所有皮草拖回府邸，隨後又命人將肥土裝滿大車交還與他們，行腳商這才心滿意足得離開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