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孤膽闖敵營
“別慌！”
王平抬手示意身側精兵別動，這種情況他在電視劇裏早就看過無數次，對方隻是試探自己，根本不會動手，不然也不會活著讓自己說話。
“替我翻譯。”
“是！”
王平看向敵方可汗，不卑不亢，也沒有俯首稱臣的打算。
“我乃涼城守將王煥之之子王平！”
可汗聞言，臉色微變。
“守將之子，如今我們雙方兵馬正在鏖戰，你來此地作甚！”
“為停戰而來。”
可汗一聲冷笑。
“停戰？我韃靼鐵蹄當踏破涼城城門已是既定事實，你如今前來，莫不是前來替你爹投降不成！？”
一時間，周圍士兵紛紛大笑。
“嗬嗬，可汗大人，您方才所言為何在我看來卻是另一幅景象呢！？”
可汗雙眸微眯，輕聲質問。
“此言何意！？”
“這還得多謝你手下俘虜，我聽聞韃靼國土如今鼠疫頻繁，韃靼各個部族糧食短缺，而你手下兵馬雖多，可長途跋涉，加之這幾日鏖戰想必已經所剩不多了吧？”
可汗笑著搖了搖頭：“不不不，我韃靼雖有鼠患，但也不至於淪落至此，若無充足糧草，卻又如何敢進攻明朝邊城！？”
王平見他還在嘴硬，便繼續說道。
“可汗，我漢人皆知你韃靼人以遊牧為生，部族之間更是常年摩擦不斷，若非事態緊急，又如何敢冒此大險，進攻我日益強盛的大明！？”
說道此處，可汗手中刀刃一緊，貼近王平脖頸劃出了一道血痕。
“可汗，我今日前來，便是為了此事，奉我大明皇帝之命，特來解決兩國紛爭！”
“你有何資本與我談條件！？”
可汗怒道。
“可汗你心中當知，攻打大明，我邊城即便是被破，你除了進城掠奪資源得以生存，但此計與你韃靼而言終究是杯水車薪的，而我大明軍隊強盛，若因此與你開戰，不死不休，戰至草原，你還有何資本與之一戰！”
“你……”
王平說罷，上前走了半步，雙目眼神逐漸犀利。
“您便放眼看看，如今涼城守軍與你韃靼兵馬交戰，雙方死傷無數，皆為子民，何顧為此兒戰，如今這涼城中的百姓早已離去，以涼城守備，天亮便可破城，可即便如此，你進入城池也將一無所獲，若是你願與我洽談，我當保你韃靼永無後患之憂。”
韃靼可汗聽完表情及其複雜，他下意識得看向前方黑暗，確實如王平所言，此戰便是韃靼最後一戰，若是失敗，那韃靼便再無其他對策，回到草原也隻有一死。
“你有何對策！？”
聽到可汗問出這句話，王平懸著的心終於落下。
但幾個韃靼將領似乎對此相當不屑，上前勸說勿聽妄言。
“可汗，我今日既敢來此，便有備而來。”
王平一拍手，所有士兵紛紛探入胸甲，從中取出幾個布包，將其呈遞上去。
韃靼可汗看著王平送來的禮物，用刀割開布袋，當他看到白花花的細鹽之時，表情終於繃不住了。
“鹽……”
“不錯，這鹽雖然不多，但全都是細鹽，此物便是本來帶來的禮物，若是可汗願意停手聯合，我允諾閣下不但會有細鹽，還會有蔬果，我想可汗閣下必不會拒絕吧！？”
可汗沉默了片刻，麵無表情緩緩收起了刀。
“王平，你且隨我進帳，與我細說此事！”
“正有此意！”
王平終於是鬆了口氣。
二人走進大帳之中，王平隻帶了一個翻譯。
韃靼可汗倒是很懂禮數，立刻給王平倒了一杯馬奶酒。
“草原上，喝過馬奶酒便不是敵人，你若不喝，便是不敬！”
王平知道他們規矩多，心裏早就做好了打算，這酒就算是九十九的酒精，自己也得咽下去，不過好在馬奶酒的度數不高，王平一飲而盡，全無半點顧忌。
當他放下手中酒碗，可汗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意。
“好！好！”
“可汗閣下，接下來便可洽談正事了吧？你我時辰不多，耽誤一刻便有無數士兵喪命。”
“好！你說吧！”
王平從懷裏取出朱元璋的詔書，雖然韃靼可汗不認識漢字，但他找人認出了上麵玉璽。
“此物乃是我大明皇帝的詔書，此詔書所言之事，便是此次大明與韃靼之間的交流，簡而言之，若是韃靼願意退兵，我可保證韃靼部族存活。”
可汗還是不太明白，到底是什麽方法能解決現在的問題。
“這個方法很簡單，我大明天威之地物庶民豐，皇上提議，若爾等停戰，且在草原鼠疫結束之前，可令爾等通行於我大明邊城，但僅限於通商。”
“通商！？”
可汗聞聲大驚。
“不錯，正是通商，韃靼與我大明雖偶有摩擦，但卻遠遠為至這劍拔弩張地步，皇上明言，以開放涼城市集為條件，作為雙方通商之地，草原的皮毛皆為上等，而草原所缺正是我大明之地各色蔬果，隻要可汗答應協調此舉，便於三日之後，於涼城外三裏搭營洽談此事。”
可汗沒想到王平的想法如此獨特，近百年以來，漢人便和韃靼人毫無關聯，更是不提通商之事，但沒想到今日卻提出通商建議，此事與兩地而言，皆為上策。
“那你們大明皇帝屆時可會親自出麵！？”
王平搖了搖頭。
“不，皇帝陛下公務在身，且身在朝堂，若待到陛下親臨涼城，恐怕可汗手下這些兵馬還遠不夠看，此乃我大明初開通商市集，也是我大明誠意。”
“三日，不如就定在明日吧！？”
王平知道他很著急，畢竟現在韃靼營地的糧食短缺，如果不盡早解決，隻怕會餓殍遍地。
“隻要可汗答應退兵，此事明日我便可去操辦，且還會贈予可汗救命之物。”
“何物！？”
“現在還不便告知，除非可汗答應此事。”
“我答應！”
王平可不是傻子，旋即向他要了一樣能夠代表他可汗身份的物件，既能退兵，又能防止他反悔。
可汗想了想，從腰間解下寶刀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