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坦白

宋清舞和張教授在清晨準時來到玄夜的病房。

宋清舞帶著豐富的早餐，而張教授帶著各種儀器。

玄夜對宋清舞表示了歡迎，雖然表情仍是淡淡的，但宋清舞看道玄夜卻十分高興。

張教授一直在默默觀察玄夜。

在玄夜吃早餐的空隙，他突然冒出來一句：“你們不是久別重逢的戀人嗎？為什麽你表現得這麽冷淡？吵架了？”

玄夜訝異抬頭。

“他”的記憶可不是這樣。

宋清舞臉“騰”地一下紅了，她一邊偷瞄玄夜，一邊擺手否認：“不，不是的……張教授你誤會了，玄夜哥哥是……哥哥……”

說完，還立刻看了玄夜一眼，生怕他誤會。

其實在場的人，隻要有眼睛都能看到宋清舞對玄夜有意思，可玄夜的表現，未免也太過冷淡了吧？

玄夜不可置否。

等到把口中的食物都咽下去，玄夜才不緊不慢地開口：“如果我說，我失憶了，你們相信嗎？”

張教授聞言，一下子躥到玄夜跟前，作勢要往他頭上貼東西檢查。

玄夜偏頭躲過，又繼續說：

“說失憶也不太恰當，我知道自己是誰，對以前經曆的事情，大多都有印象。”

“但是這些事情，卻讓我無法感同身受。”

“以前喜歡的東西，現在看來，也隻道是尋常。”

“以前憎惡的事物，現在看來，也像隔了一層。”

“感覺我的十九年生活，就像看了別人做的一場夢一樣。”

“反而是遊戲中短短一周的經曆，印象深刻。”

“我這麽說，你們能理解嗎？”

玄夜皺著眉，表情十分困惑。

“就好像，我是個NPC?”

“也不對，就好像我的意識產生了偏差，我認為我應該是生活在遊戲中的人物，是因為意外來到了現實世界。”

“總是，我認識我記憶中的人，卻無法共情。”

一旁的宋清舞聽完，立刻紅了眼眶。

“嗚嗚嗚，玄夜哥哥把我忘記了？”她在心中哭泣。

張教授也皺著眉頭，順著玄夜的思路走。

“意思是，你的大腦認為，你應該生活在遊戲世界，而不是這個現實世界？”

張教授問。

“就是這樣。”玄夜點點頭。

“我也花了一晚上的時間才適應。但說實話，我無法共情。”

他攤了攤手。

“那你身體上有沒有什麽不適？有沒有頭暈？惡心？想吐？頭痛？”

張教授追問。

玄夜搖搖頭。

“隻是感覺身體格外虛弱，沒什麽力氣。”

“嗯，這時正常的。你出了車禍，身體已經被判定死亡，隻有大腦還活著。”

張教授肯定地點點頭。

“是腦域計劃再次激活了你的大腦，然後大腦又激活了身體?”

“這可是醫學史上的奇跡！”

“啊，對了，今天我過來，是來給你做身體檢查的。”

張教授一拍腦門，好像剛想起這件事。

“先……”張教授拿起一管針筒，朝著玄夜靠近。

玄夜淡淡一瞥。

張教授頓時卡殼，他呆立了半秒，隨即，又很自然地放下針筒，說道：

“先進遊戲倉檢查一下身體各項數據吧。”

玄夜配合。

隻是在躺進遊戲中的瞬間，玄夜不著痕跡地又在營養液中滴入了三滴石髓靈液。

既然要檢查，就讓現代科學來見證這場“醫學奇跡”吧。

玄夜促狹地想道。

藍色的營養液中，玄夜靜靜泡著。

各類貼片和管子插滿了他全身。

但玄夜卻好像並不會感到不適。

他閉上眼睛，默默修煉起《九天吞荒訣》來。

懸浮屏幕上，自玄夜泡進營養液的那一刻起，數據就一直在飛快變動。

身體素質：C……C+……B……

精神力等級：D……D+……C……

忘了說，自從100年前有人類覺醒精神力之後，腦域科學就成為現代社會的最大熱門。

但人類覺醒的精神力，遠遠達不到神話傳說中可以操控水火的程度。

所以，現代社會，精神力最強的兵王，精神力等級也才堪堪摸到B級的門檻。

這都是“他”記憶中的常識，玄夜小心地操控著自己的身體，不讓儀器檢測到的數據太過於逆天。

同時，他也努力吸收遊戲倉中營養液裏所蘊含的能量。

在營養液變得透明的同時，懸浮屏幕上的數據開始停止變化，然後又開始慢慢回落。

直到所有數據都降至D-。

張教授的表情也從激動轉為失望。

但一瞬間，他又像是打了雞血似的，吩咐助手們：

“快，換上能量等級更強的A級營養液！同時打開刺激通道。”

“5號微電流刺激準備！”

昨天都還是C記營養液和1號微電流刺激，今天突然就跳了一個大級。

宋清舞的聲音裏滿是擔心，“張教授，玄夜哥哥會受不了的，你不能一下子跳過這麽多等級，這不符合安全治療守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