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犯

再犯 致命邂逅 青豆

看女生小說去書 客 居 這個高級病房裏應有盡有,上百個頻道的液晶電視,各種女孩子們鍾情的時尚娛樂雜誌甚至還有漫畫書,雖然飲食受限製但仍花樣百出的清淡營養餐,還有漂亮活潑的小護士每天陪著聊天解悶,可林菀一點享受的感覺都沒有。陳勁每天都要來晃一晃,不知情的以為他是關心她,林菀當然不會自作多情,她知道他來不過是為了欣賞她的狼狽,她就是他陳列在玻璃櫃子裏的戰利品,是他鎖在籠子裏的瘸了腿的獵物,他每天來瞅一眼就會心情舒暢,就會倍兒有成就感。

正月十五一大早,林菀給王媽媽打了個電話,謊稱自己要加班,不能和他們一起過節,王媽媽在電話裏囑咐她別忘了吃一碗元宵,放下電話,她心裏酸楚難當,還有一種強烈的負罪感。

她的包已經被陳勁送過來了,她翻看著手機裏的通訊錄,掃過每一個名字,卻始終找不出一個人來解救自己。童話裏說,被困在城堡的公主會等來她的王子,可她不是公主,她的王子已經死了,現實也不是童話,但不是也就算了,為什麽還要有魔鬼呢?

她還撥打114查詢到婦女兒童權益保護協會的熱線電話,可是當一個溫軟的聲音傳過來,問她有什麽問題需要什麽幫助時,她一下子就掛斷了。

神都不能救人,何況一個組織。

她剛學寫字的時候,爸爸還沒有疏遠她,在沒有媽媽的日子裏,他每天晚上坐在燈下耐心的教女兒寫名字。可是菀字筆畫多結構又複雜,她每次寫完林,再寫一個草字頭,然後就耍賴罷工,還讓爸爸給她改個好寫的名兒。爸爸說,“菀,是草木茂盛的樣子,我們菀菀現在是一顆小樹苗,以後會長成一棵高大茂盛的樹,還有,這個名字是你媽媽取的,如果改了,她若回來就找不到你了。”

多年以後,她幾乎忘記了爸爸的模樣,甚至忘記了自己也是有過媽媽的,卻唯獨記住了那一番話。於是她安慰自己,他們都不在身邊也沒關係,至少她還有父親給的姓,和一個寄予了美好願望的名。此時此刻,林菀又想起那段往事,於是握緊拳頭,似乎找回了一點力量,那種與生俱來的草木一般頑強的生命力。

晚上,陳勁派人送來一份元宵,林菀不肯吃,那人便像木頭樁子一樣杵在病房裏,拉著一張苦瓜臉說,陳總說了一定要看著您吃完我才能回去。林菀看了眼牆上的掛鍾,指針飄向九點半,團圓節,誰不想團圓呢,她歎著氣端起碗,十幾顆元宵入腹,除了滑溜溜,什麽味道都沒吃出來。

林菀的小腿屬於輕微骨折,住院半個月後,石膏就拆掉了,可以出院回家養著了,但是陳勁要求再留在這觀察幾天。她沒反對,因為她知道即使反對也是無效的。四五天後,醫生又讓拍了片子,說是骨折處開始形成骨痂,恢複的不錯,林菀壓抑多日的心情稍微舒展。隻是,就像電影裏總少不了大反派一樣,現實中難得的好時光裏也總會有一些惡人出來添堵。

今天陳勁不知是抽那股風,竟然在這裏呆了一晚上,眼看時鍾指向十點到了病人休息的時間,他還老神在在的坐在沙發上敲鍵盤,仿佛把這裏當成了他的辦公室。林菀在護士的照料下洗漱完畢在床上躺好,燈還開的大亮,某人頭也不抬,她咬了咬牙,拿了條毛巾蓋在臉上裝睡,然後就在劈裏啪啦的噪音中睡著了。

迷糊中感覺臉上癢癢的,林菀瞬間醒了過來,那件事之後她變得極為敏感,即便是睡著了也會保持幾分警惕心。這一醒嚇得她差點失聲尖叫,一個男人站在她的床邊,高大的身體擋住了光線,而他的手正停留在自己的臉上,掌心滾燙。她立即認出這人是誰,皺著眉問:“你要幹什麽?”

陳勁不答話,手卻漸漸向下,撫摸著她纖細的脖頸,林菀抬手拉開那隻冒犯自己的魔爪,一臉嫌棄的低吼:“別碰我。”

“就碰了怎麽著?我碰自個兒女人誰敢說個不字?”

“誰是你的?”

“是不是一試便知,據說女人身體是認主人的。”陳勁說著俯身壓過來,見林菀開始亂動,伸手壓住她的右膝,警告道:“小心你的腿,殘廢了我可不負責。”

下一秒腦袋湊過來,林菀躲閃不及,被他親個正著,他的唇舌比掌心還要火熱,帶著強烈的欲/望,她徹底傻了眼,她以為他不會對如此狼狽的自己有興趣,即便有興趣至少會看在她躺在病床的份上收斂些,可她怎麽忘了這是個禽獸啊,不能用人類的思維去解釋。

林菀從來不知道男人行動起來有這麽迅速,才分分秒秒的功夫,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他徹底掌控。在欲/望驅使下的男人像一隻餓極了的野獸,急切而凶猛,難得的是尚存了一絲理智護著她的傷腿,手上的動作卻毫不含糊,騰出一隻手把她掙紮的雙手按在頭頂,三兩下就褪下她另一條腿的褲子,然後急躁粗魯的擠進她的身體。

林菀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再次被侵犯,她想大聲呼救,可這裏是他的地盤沒人能拿他怎樣,隻能讓更多人知道自己的恥辱。第二次還是那麽疼,不久前的傷痛還沒完全恢複就被再次撕開,真疼啊,為什麽她這麽疼他卻那麽興奮呢?

陳勁的確興奮得很,剛剛忙得太投入,一抬眼發現林菀已經睡著了,他怕她被憋死,起身去掀她臉上的毛巾,可是一看到她那恬靜的睡容,他忽然感到渾身燥熱。他這人素來理智,可是一旦有什麽東西真正引起他的興趣,就會變得異常的執拗和瘋狂。在林菀成為他的女人之前可能還克製幾分,現在,她已是他的所有物,隻要他想要了自然無需壓抑,大不了重新給她接一遍就是了。

她的身體還是那麽美好,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衝向巔峰的路途中,他忽然想,自己若是古代的帝王,也難保不會為這樣的女子昏庸一次,那一刻他竟然有些理解向來不屑的周幽王。欲/望得以紓解之後,他並沒有立即起身,而是心滿意足的親吻著林菀的臉,還體貼的捋順她被汗水濡濕的發絲。

九死一生的林菀這才鬆開一直咬著的下唇,沒有一絲情緒的說:“現在你可以走了吧?”

陳勁聞言神色微怔,隨即說:“急什麽,我還要好好看看你享受的表情呢。”

出乎他意料的是,林菀並沒反駁,她隻是閉了眼,默默的流淚。他的眸光頓時冷下來,他知道她沒有享受過,從來沒有,她臉上的表情隻有痛苦和隱忍,還有——厭惡。哼,他感到自己的男性尊嚴受到了重創,要知道他的體力他的技術堪稱一流,這女人要不就是冷感,等著吧,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在我身下婉轉承歡。

第二天,護士小田一進門,就看見林菀病懨懨的躺在那,完全沒有了昨日的生氣兒,甚至比之前那些日子還要消沉,如同一潭安靜得可怕的水。她把手裏那一捧百合插到花瓶裏,遲疑了一下從口袋裏掏出一盒藥放到床頭,有些不自在的說:“這個,是陳先生讓我給你的。”

等她接了水遞過去的時候,看到林菀呆呆的盯著藥盒,好看的大眼睛裏盛滿淚水。她心裏有些不是滋味,這種藥她也吃過,雖然說明書上說對身體危害很大,但誰還沒個情不自禁的時候呢,可那都是她自願的,而不是那個剛跟自己親熱完的男人要求的。

林菀剛來的時候,帶了一身大大小小的傷,她當時暗地裏猜測,不是家暴,就是S/M不當。後來見陳先生每天都來探望,還為了她的臉跟自己發過火,她想,一定是因為後者,**果然重口味。現在看這情形,隻能說,那些家夥沒一個好東西。想想自己那個不太有錢的男朋友也挺好的,至少他不會逼著自己吃這玩意兒。這麽一想她幹脆善解人意的退了出去,她可沒義務看著人家把藥吃了,那也太傷天害理了。

林菀抖著手拿起藥丸就著水咽了下去,她有點奇怪,為什麽會流淚呢,這不也是自己希望的麽?她明明已經有心理準備了啊。

昨晚陳勁從她身上起來後,去洗手間取了毛巾幫她清理身體,她麵無表情的說:“你沒帶安全套。”陳勁愣了下說:“我沒……”看到她冰冷的臉色,立即改口:“明天我讓人送藥過來。”

她知道他的半截話是什麽意思,但據說體外也不是百分之百的安全,她承擔不起一絲一毫的風險。可是當她看到那盒藥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麵前時,還是忍不住的難過,為昨晚的屈辱,為此刻的悲哀,也為不知去向的未來,她林菀怎麽就淪落到這一地步了呢?

遇見這個人真是她生命中的最大不幸,如果她是一棵樹,那麽他就是一把鋒利的鋸,每當她鼓足勇氣抽枝發芽,他就會毫不留情的將其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