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六品,金身境

顏如玉有些嗤之以鼻,隻見他大手一揮,那五名武者就再次飛身而起,如同蝗蟲一般,氣勢洶洶的朝著夏侯奕殺去。

“結陣!”

夏侯弈,話音剛落,他身後的五名兄弟就背靠背,圍成了個外圈,手持彎刀,死死地盯著周圍,中間空出可容納一人的空間。

那些文官家的公子都喜歡用劍,因為佩劍好看,更似乎裝逼,而真正上過戰場的人,則是更喜歡用刀。

劍主刺,刀主砍,主要是因為劍的劍身薄,易卷刃,同時不方便格擋,雖然招式靈活,但是對尋常而言,遠不如彎刀趁手。

夏侯奕則是進去五名兄弟組成的小圈之中,掏出一把刻著奇特花紋的勁弩,上麵還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冰霜。

這居然是一件帶著符文的法器!

而這個外圍的防禦陣型,就是大乾軍神,有著人屠之稱的李牧之發明的,曾經有一個巡邏小隊,在沙漠中憑借著這個陣型,殺死了五十四名柔然騎兵,此陣也是一戰成名。

這就是大乾軍隊最常用防禦方式……龍門陣!

而看著眼前下盤不穩的小娃娃,這些武夫並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裏。

“老王,就剩這幾個生瓜蛋、子,咱們直接一鍋端了,省得費事。”

“好嘞!”

“你們兩個下手注意點,這群公子哥細皮嫩肉的,真要是磕著碰著了,小閣老怪罪下來,咱們可擔當不起。”

說罷,他們就齊齊朝著夏侯奕攻去。

但是很快,他們就發現有些不對勁了。

“大哥,這群小子有古怪!”

“是呀,他們防守嚴密,各方位都有人把守,咱們根本無法靠近。”

“廢話,老子都看見了,還用你們說!”

嚴密的防守,讓原本還無往不利的五名七品武夫無法近身,他們雖然是修行者,力量和速度遠超常人,但品階不高,屬於下三品的低階武夫,仍沒有脫離血肉之軀的範疇。

而夏侯奕也是抓住了時機,他右肩抵住木托,左手握住弩身,眼中更是出現了一道猩紅的血光,隨後便扣動扳機,連射五發。

“噗!”

“噗!”

“噗!”

“……”

五箭瞬發,原本還活蹦亂跳的五名七品武夫,就這麽被釘在了牆壁上,動彈不得。

那帶著冰霜的箭羽似乎還帶著麻痹效果,這五名武夫隻覺得全身發軟,氣血無法恢複,徹底的失去了戰鬥能力。

丞相府的動靜很大,已經吸引了周圍平民的注意,顏如玉知道,事情要是再不盡快解決,局麵怕是更難控製,他是紈絝,但卻不是白癡。

顏如玉也沒想到,這個夏侯奕居然有如此本事,不同於他身邊那些混吃等死的酒囊飯袋,若不是因為陣營不同,自己都想上去和他喝一杯。

不過,顏如玉也並沒有就這麽打算認輸,我可是首輔的兒子,哪有怎麽容易就退縮。

他直接拍了拍手,對著身後的老者說道。

“劉供奉,那群家夥不中用,這件事麻煩您了!”

“少主客氣。”

夏侯奕等人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就發現不知從哪裏冒出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已經朝著自己這邊走來。

僅僅一息之間,他就朝著前麵瞬移了數十步!

夏侯奕也是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扣動扳機。

“咻!”

“咻!”

“咻!”

三箭齊發,伴隨著陣陣破空聲,朝著老者射去。

就在箭頭快要碰到老者的身體時,他的周身突然爆出了一陣璀璨的金光,箭矢直接就被彈飛了出去。

那老者繼續奮勇向前,頂肘入陣,僅一個照麵,組成龍門陣的夏侯奕眾人,就像是紙糊的一樣,以摧枯拉朽之勢,被擊飛出去。

原本還堅不可摧的簡易龍門陣,就這麽被輕而易舉的破解了。

被掀飛的夏侯奕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他隻覺得體內真氣上湧,腹部翻江倒海,喉頭更是一甜,噴出了一口殷紅的鮮血。

他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個老者,麵中滿是不可置信之色。

這個其貌不揚的佝僂老人,居然是……中階武夫,六品金身境的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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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內堂。

“護國之變不就是一段曆史嗎?現在鎮北王一脈早已經坐穩了皇位,木已成舟,難不成首輔大人還想憑這段陳年往事來逼嘉晉帝退位?”

陳弘毅真的有些搞不明白,顏遠道再怎麽說也是官場老手,他不可能幼稚到想用一件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來扳倒嘉晉帝……除非他缺心眼。

顏遠道似乎是看書太久了,眼睛有些幹澀,用手揉了揉眉心,目光就轉移到了書櫃旁的那盆綠植的身上。

“嗬嗬~那自然不是,護國之變這件事確實沒有那麽重要,但卻足已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此話怎講?”

“…………你可知民間有一個傳聞,當初的文帝其實並沒有死,而是流亡到了海外。”

聽到這,早已經從嘉晉帝口中知道這個消息的陳弘毅,也隻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一樣,有些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

“這個我聽坊間的說書先生講過,都是些個沒有真憑實據的虛假傳聞而已,做不得數……”

顏遠道直接伸手打斷了陳弘毅:

“這是真的,當時皇宮被焚毀,鎮北王裏麵並沒有找到文帝的屍體。”

陳弘毅:“…………”

“這是皇帝陛下當時親口告訴我的,也算是皇室的一件辛秘。”

“真的假的?”聽到這,陳弘毅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自然是真的,你覺得本相像是再和你開玩笑?”聽到陳弘毅質疑自己,顏遠道有些慍怒地說道。

“那這件皇室秘聞如此機密,又是怎麽傳入坊間,成為了說書先生茶餘飯後的談資呢?”

“當初鎮北王入主京都,遣散了文帝時期宮內的太監,並要求他們對皇宮內的消息進行保密,沒想到這個消息就這麽傳出去了……”

“那個泄露消息的太監後來怎麽樣了?”

“自然是死了。”

聽到這話,陳弘毅一臉惋惜地摸了摸頭,聲音低沉地說道:“唉,真是可惜了。”

顏遠道看著痛心疾首的陳弘毅,心中也是敬佩不已。

這個陳編修果然是性情中人,即便是死了一個敢於直言的小太監,都能讓他這般痛心,果然是個表裏如一的仁義君子。

而他並不知道,陳弘毅心中的真實想法。

這個太監真是個大嘴巴,怎麽把這麽機密的事情輕易說出去了。

要是讓自己先知道這件事,然後再拿著喇叭去大街上把消息泄露出去,怕是現在墳頭的草都已經兩米高了。

“對了,顏首輔,您剛剛所說,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到底是什麽意思?”

顏遠道則是繼續解釋道:

“這些年,嘉晉帝沉迷修道,不理朝政,群臣也是上行下效,百姓早已經苦不堪言,隻要文帝後人一出來,到時候必然是一呼百應,天下影從。即便是嘉晉帝不給趕下龍椅,他也沒幾天好日子過了。”

陳弘毅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之色:“文帝餘黨早已經是苟延殘喘,他們根本沒有能力動搖大乾根基。”

“那可不一定,你別忘了,在大乾還有著一股不可忽視的超凡力量。”顏遠道笑著搖了搖頭道。

陳弘毅何等聰明,一下就聽出了顏遠道的弦外之音:“您的意思是……修行者?”

“嗬嗬~你小子還挺聰明的,沒錯,就是修行者。”

“您就這麽肯定,修行者會冒著砍頭的風險去幫助文帝餘黨複辟?這風險是不是太大了?”

顏遠道有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哪有什麽風險可言,早在一百多年前,這些修行門派就已經與文帝綁在同一艘船上,他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一百多年前?

啥意思?

……

ps:各位觀眾老爺,這個月開始,明天兩更,固定四千字,劇情需要思考,所以寫的比較慢,希望大家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