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年考
蒙田眼珠一轉，有了主意。繞著郭靖走，來到院內開始召喚喬城。
他一個鬼魂，就無所謂舉不舉了，用來教導兩個變異靈根正合適。
看到喬城，兩個剛入門半年的弟子驚訝不已，沒想到玄天宗還有個鬼修。
而聽了蒙田的竊竊私語，喬城也是驚訝萬分，不由自主離郭靖遠了點。
“你一個鬼，跑這麽遠幹什麽？”
蒙田對喬城很不滿。
“我還想找個女鬼湊對！”
喬城說的很坦白。
“別鬧了！”
蒙田使勁推了喬城一把。
“你趕緊在邊上弄個草廬，把他倆安頓進去，然後每天過來給他們上課。”
喬城詫異，
“把他們留這裏幹嘛？你想讓我教，南河穀我一樣可以去。”
“秘密武器當然要先藏起來，然後一鳴驚人！玄天宗這麽多混蛋，不能便宜了他們！”
蒙田鼻孔朝天。
喬城無語，他感覺蒙田一直看不上玄天宗。
玄天宗混蛋確實多，畢竟是個幾十萬人的大宗，難免有些撈不起來的渣滓。
有了郭靖和黛洛幫忙，蒙田的小藥田有序很多。
老實巴交的郭靖，對蒙田寧肯喂老鼠也不把草藥分給同門的行徑很不滿。
但他不敢直說，隻能專門辟出一塊地種上普通草藥，供那些天天在小院附近徘徊的小動物們吃。
還時不時建議蒙田不送也可以交易，把草藥靈藥用在真正需要它們的人身上。
蒙田仔細問過，才知道玄天宗真正的底層弟子有多慘。
沒有為宗門立下功績，他們永遠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像郭靖這樣靈根得不到發掘，在玄天宗困苦一輩子都進不了蛻凡境的人大把。
還有更多遭遇瓶頸，無法立下奇功換取修行資源的普通弟子，也隻能一生守在某個境界，直到與人爭奪戰死的那一天。
不過蒙田沒興趣賣藥，白送更不可能！
升米恩鬥米仇的道理他還懂。
於是在蒙田的默許下，擺攤賣藥的任務交給了黛洛。
離藥田很遠的地方支起了一個藥攤，黛洛隔三岔五收集一批靈藥，站在那裏與人交換靈石。
蒙田看到熱鬧的藥攤，心裏不時想起那幾個一直沒機會見麵的小夥伴。
他知道那幾個娃娃，包括傻蛋肯定不缺資源，但他們的修為到底怎樣了，還是個未知數。
靠一把葫蘆籽催生的絕世靈根，到底能不能和天生的靈根一樣正常修行呢？
在蒙田的擔憂中，很快到了年考的日子。
蒙田從來沒過問過郭靖和黛洛的修行成果，但據喬城說相當不錯。
尤其談到郭靖，喬城總是鬼笑，聽得蒙田毛骨悚然。
臨行前，蒙田把地裏的靈藥全部收割，讓郭靖收進芥子空間。
說是萬一受傷了可以臨時醫治。
憨厚的郭靖想都沒想就全部收了起來，但一旁的喬城卻覺得不太對勁。
這些草藥都是日常滋補所用，緊急療傷根本用不著。
再說了，一場年考，再怎麽受傷也用不了這麽多靈藥。
不過蒙田不解釋，他也就沒多問。
來到主峰，不能修行卻占了個名額的蒙田，扛著梧桐木坐在靈寶閣場子邊緣。
除了常給他送飲食的馬師兄來打了個招呼，基本沒人搭理他。
而名義上的師父，靈寶閣李閣主，早早就坐在了觀禮台上，和其他一部之主談笑風生。
“我去！玄天宗竟然有這麽多分支？”
放眼望去，觀禮台上一百多號人，還有烏泱泱幾十萬弟子擠在宗門主峰上，蒙田心中驚歎不已。
喬城縮成一團，貼在蒙田耳邊細語，
“十二部，二十四閣，四十八峰，七十二穀，還有一些不願收徒的高手，你算算有多少！你們這一批弟子收了近九百，都不夠分的。”
“嘖嘖！不問品性隻管收徒，所以玄天宗才這麽墮落！”
蒙田毫不客氣地懟了喬城一句，讓語氣炫耀的喬城下不來台。
“你懂什麽！我們不收有人收，要是讓魔門偷偷收走怎麽辦？品行不良的苗子在我們這裏還能收斂引導，到了魔門那就是縱虎歸山！”
“哦？你這麽一說好像有點道理。那為什麽不把壞種都殺了？你看看黛洛的遭遇。”
“都殺了？有人這麽幹過，結果就是魔門攻山的時候，大半弟子舉旗造反！誰也受不了那麽嚴苛的律法！”
蒙田不說話了，玄天宗能傲立至今自有它的道理，不需要蒙田瞎操心。
站起身，蒙田四處張望，沒有找到一個小夥伴，隻能向南河穀的地頭看去。
這種落魄小部，隻能駐紮在主峰外圍，甚至幾個部才有一小塊駐地。
“別看了！你總說自己是普通人，那麽遠你一個普通人能看得到？”
喬城嘲笑蒙田。
“當然看得到！花花草草都是我的眼睛！”
“真的？”
喬城驚訝了。
“假的！你這人真好騙。”
蒙田坐了下來。
喬城已經習慣了蒙田的言行，哼哼道：
“你這可真是騙鬼呢！”
兩人聊得歡暢，年考已經開始，又是唐副宗主主持。
“年考第一輪！修行超千年弟子上校場！自行匹配對手，勝者留，敗者退！場上隻剩十人後，兩兩對戰！”
巨大的校場，立即飛上去數千弟子。
隨著唐副宗主一聲令下，所有人嗚嗚啦啦打成一團，燦爛的法術爆開在校場上。
才一個呼吸，就有近半弟子哀嚎著摔出校場。
蒙田看得是目瞪口呆，覺得堂堂大宗辦個事居然如此邋遢，這和足球流氓打群架有什麽區別？
喬城這才貼耳細細解釋，
“玄天宗年考是千年修行及窺道境以下的弟子，所有人都要上。
先按百年一個階段劃分不同考較者，然後每個階段的前十再混到一起捉對廝殺，直到決出第一名。”
蒙田不理解，急忙問道：
“可是！這麽打能看出真本事？幾個人一起圍上去先幹掉強者怎麽辦？”
“考較不是演戲，一切從實戰出發，斃命都有可能。真有人能聯合其他強者，幹掉最強者，那也合理。誰讓他孤傲，單兵作戰呢？”
喬城這答複堵得蒙田說不出話來，許久才黑著臉又問了一句，
“那我這種剛入門的弟子，連蛻凡境都不是，上去不是純粹送死？。”
“不會！百年以下的弟子，有幾個能真出彩？真正的天驕弟子上台前都有交待，不許對弱者下狠手。”
“天驕？你這天驕當年拿了第幾？”
喬城略有得意地答道：
“我嘛！隻參加過七次年考，百年以下必然第一，最後決戰也拿過一次第一。”
蒙田點點頭，又說出一句差點又氣死喬城的話，
“哦，原來你才入門七年就死了，第一天才死得還真利索。”
很快，千年以上弟子的考較就結束了。
其實這些弟子都已經沒什麽前途，他們哪怕是到了鑄魂境頂峰，也因為年齡劣勢，地位還不如剛入門的天驕。
甚至他們還經常被低境界弟子越級翻盤，老臉都丟盡了。
第二場就是百年以下弟子的混戰。
和千年以上弟子考較一樣，這兩場其實都算是墊場，圖個熱鬧而已。
蒙田連飛遁都不會，扛著梧桐枝吭哧吭哧往校場跑。
他也是唯一一個貼地奔行的弟子，看得所有人哈哈大笑。
“師弟！有法寶也可以用！你的蒲團呢？”
馬師兄看不下去了，對著蒙田的背影大喊。
蒙田止步，回頭問馬師兄，
“我養的鳥獸可以用嗎？”
“可以！隻要是你自己的東西，都可以用！”
“好咧！”
蒙田將梧桐棍插在腰間，向著天空㘗㘗呼哨幾聲，真像是在召喚獸寵。
一隻小鳥雀率先飛來，落在蒙田肩頭，親熱地在他臉上磨蹭。
緊接著，又是大群麻雀喜鵲烏鴉之類唧唧呱呱的飛來，體力強點的還抓著田鼠。
“哈哈哈！”
主峰上掀起海嘯般的笑聲。
這種有趣的事情，玄天宗還從沒發生過。
觀禮台上也笑得樂不可支，保守點的長老紛紛搖頭，覺得蒙田簡直就是胡鬧。
蒙田靠著稍有靈智的鳥獸，打跑了三長老的年輕弟子，這事人盡皆知。
但在正式考較中拿出來當底牌，未免太胡鬧了。
可當蒙田被最先飛來的那隻小鳥抓起，向著校場急速飛去的時候。
主峰上的笑聲小了大半。
尤其是觀禮台，大佬們都眯著眼睛，琢磨那小小的鳥雀，到底吃了什麽靈藥才會如此大力。
簡直堪比那些充當坐騎的靈禽。
剛落在校場上，蒙田就到處尋覓，看看劉能、二丫，還有傻蛋兒他們在哪兒。
但很遺憾，這裏並沒有他們的身影。
“難道是要放到最後決戰才出場？”
蒙田自言自語。
“比鬥開始！”
唐副宗主的啟戰指令發出。
作為人數最多的一個考較群體，上至一百，下至七八歲的孩子鬥成一鍋。
“哈哈！”
還在用普通人目光看待世界的蒙田，看到這樣的場景就大笑起來。
拳打南山幼兒園，腳踢北海敬老院的感覺撲麵而來。
他在那裏笑，卻不知道早就有人要對他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