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偷藥賊
入夜，蒙田躺在**，還在思索如何摻乎年考大比，就聽到屋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這不是來偷食的田鼠，而是有人摸進了他的小院。
躺在**一動不動，蒙田靜靜聽著屋外的動靜，來的不止一個人。
“師兄，這樣行嗎？”
“都已經進來了，不行也得行！”
噗噗的挖掘聲響起，蒙田莞爾一笑。
居然還有人來偷他的草藥，還是一男一女。
不過他們的眼光還不錯，知道院子裏的草藥品相比藥田裏的好數倍。
“師兄，你輕點，別把他吵醒了。還有，千萬當心，別砸中田鼠！”
“我曉得！”
“噗噗！”
“噗噗噗！”
很不幸，他們雖然沒有誤傷田鼠，但還是驚動了田鼠。
地麵探出幾個小腦袋，骨溜溜的眼睛緊盯著偷藥小賊，衝他們吱吱亂叫。
院子裏頓時變得寂靜。
偷藥的躲在暗處不出來，種藥的躺在**不動彈。
局麵陷入了僵持。
“師兄，他是不是害怕，不敢出來查看啊？”
“可能吧，畢竟他誰也打不過。”
“那我們繼續吧，挖完趕緊走，小心田鼠。”
“好！”
“啾~”
一聲雀鳴響起在院內，兩人剛揮起的鋤頭聲又沉寂下去。
蒙田睜大眼睛，這久違的雀鳴，他曾回憶過很多次。
站起身，蒙田拉開了房門。
盤旋在空中的火鳳凰，落在了他的肩頭。
蒙田看看屋外，輕咳一聲關上了門。
那兩個人正縮在院牆下，借著一棵樹影掩護。
一人一雀其實都不在乎他們的存在，哪怕他們刨幹淨了所有草藥，蒙田都不會搭理。
火鳳凰很急切，用尖尖的鳥喙使勁戳蒙田。
蒙田有些驚詫，歪頭看著火鳳凰，不知道它要幹什麽。
火鳳凰沿著蒙田的臂膀，一路跳到手腕，對著蒙田的掌緣又啄了啄。
這下蒙田有點明白，趕緊攤開了手掌。
一截小小的枯木，落在了蒙田掌心。
此刻一人一鳥心有靈犀，蒙田再度走出房門，把正要從暗處現身的兩人嚇了一跳。
蒙田徑直走向院門，拉開門走了出去。
臨走他還說了一句，
“鋤頭用完記得放回原位，還有，小心田鼠。”
來到院外，奔到隱蔽處。
火鳳凰才現出真身，抓著蒙田的肩膀竄上了高空。
烈風吹得蒙田麵皮起皺，仿佛隻是刹那間，風息又歸於平靜。
蒙田看看四周，一處空曠的山穀，矗立著幾株參天大樹。
其中就有火鳳凰從靈寶閣搶來的靈植。
“啾~”
火鳳凰沒有再變成小鳥雀，而是用它華麗的本體，落在了一棵高樹上。
隻是變回火鳳凰後，它的神態有些萎靡。
蒙田沒有浪費時間，找了塊寬闊的空地，把手中枯木插了進去。
心連神農訣，蒙田認出這是烈焰梧桐的斷根。
“這才是火鳳凰最理想的築巢神樹吧！”
半個時辰過去，一株火紅色的梧桐樹拔地而起，熊熊烈火燃燒在整顆巨樹上。
火鳳凰極度歡喜地落在了梧桐上，不斷用翎羽摩擦著萌發的枝葉。
等到梧桐樹停止生長，它才長鳴一聲飄搖落下。
嘴裏還叼著一根拳頭粗的梧桐枝。
“叮！”
當梧桐枝落在地上的時候，發出了仿若磬鳴般的聲音，聽得蒙田渾身舒暢。
火鳳凰又變做小鳥雀，在蒙田肩頭跳來跳去，衝著落在地上的梧桐枝不停鳴叫。
“給我的？”
蒙田輕聲問道。
火鳳凰點頭，連續發出啾啾的叫聲。
“我正愁年考沒有趁手武器呢！真可惜，為什麽你不會說話呢？”
在蒙田伸手摸了摸火鳳凰的翎羽歎息。
在他的想象中，神獸都應該能口吐人言。
回到小院，蒙田發現那兩個小賊居然還在。
女子扭扭捏捏抓著自己的衣角，而男子則是一臉尷尬，看著蒙田擠出難堪的微笑。
看到那女人絕美的臉孔，蒙田微微露出些詫異，心中冒出“卿本佳人，奈何做賊”的感慨。
看著又種回去的草藥，蒙田笑道：
“怎麽？良心發現了？”
那男子連忙向蒙田鞠躬，充滿愧疚地說道：
“還請師兄見諒！在下薄霧峰郭靖，這是我師妹黛洛。”
“你叫什麽？郭靖？那她不該叫黃蓉嗎？或者華箏也行。”
“黃蓉是誰？華箏又是誰？”郭靖愣住了。
“哈！我胡說的！”
蒙田嗬嗬笑了幾聲，擺手示意郭靖不要在意。
“好吧！說說你們的想法，做賊做到你們這個份上，真是有愧於修士這個名號。”
蒙田扯過躺椅，一屁股敦了進去。
又順手揪下身邊的一株養生草藥，塞進嘴裏嘎吱嘎吱嚼得倍兒香。
郭靖眼饞地看了下草藥，情不自禁伸長脖子咽下口唾沫。
黛洛羞紅著臉，藏在師兄背後不敢露頭。
“說啊！難道還要我擺一桌請你們吃飽喝足慢慢聊？”
郭靖真是郭靖，為人顯得很是木訥。
他用力在臉上擠出難看的笑容，支支吾吾就是說不出話來。
其實蒙田不用問，也知道他倆的想法。
蒙田拍了拍身邊警惕性極強的小田鼠，說道：
“去！把肉芝給我叼過來。”
智慧已經堪比家養老狗的小東西，立刻刺溜一下竄了出去，幾個呼吸就叼著一株碧綠的人形靈藥跑了回來。
郭靖和黛洛的眼睛一直跟著小田鼠轉，這才發現真正的好東西都在雜草裏藏著，院內的那一小塊藥田，隻是外形比較好看的藥材。
蒙田接過肉芝，在郭靖麵前晃了晃，
“本來我是不想理你們的，但你的名字勾起了我的回憶，這東西就當是我開心了一下，給你們的見麵禮，好走不送。”
說完，蒙田把肉芝拋給郭靖，開始閉目養神。
郭靖慌慌張張接過肉芝，神情非常尷尬。
黛洛悄悄拉了幾下師兄的衣襟，後退了一步。
她的意思很清楚，那就是趕緊走，蒙田和別的修士一樣，根本看不起他倆。
郭靖回頭看了黛洛一眼，似乎是被嬌怯的師妹鼓舞。
將肉芝塞給黛洛後，他直接撿起地上的鋤頭開始挖地，勤奮得好像佃農。
蒙田眯起眼縫，懶洋洋阻止郭靖，
“哎！你幹什麽？我可沒工錢給你！”
“不用！不能白受蒙師兄好意。我本事雖然不大，但至少還有一把子力氣，今天我就把師兄的藥田全鬆一遍，師兄今後種藥也方便。”
“那你也不用掄鋤頭啊，弄點小法術震散土塊不就行了？”
“我不會！”
郭靖悶悶回了一句，繼續埋頭苦幹。
“啊？你不會法術？玄天宗還有和我一樣的人？”
蒙田驚奇地坐了起來。
“我不會，我師妹也不會，所以我們才來偷藥，希望能早點開始修行。”
說起窘境，郭靖的話多了些，表情也黑了些。
“有意思！別幹了，我現在想聽故事。你慢慢說，說累了就隨便拔幾根草藥吃。”
蒙田又躺回椅子，真擺出一副閑客聽書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