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小心立了大功
被李麟一激，蕭文欽立即答應了下來。
眼看著傻小子上鉤，李麟冷笑了一聲：“賭什麽？”
蕭文欽上下打量了一下李麟：“你有什麽東西能拿出來賭？”
李麟一個國公之子，自然沒有什麽東西，能被這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皇家貴胄看上。
“一萬兩銀子！另外，以後見到我，你得恭恭敬敬叫我一聲老大！”李麟笑著豎起一根手指。
“行！”蕭文欽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一萬兩銀子並不少，但是對他來說，也不是出不起。
至於叫李鱗老大，那更不可能，在溫泉旁如此得天獨厚的條件，都不能保證冬季蔬菜產量，他一個大傻子，能有什麽本事逆天而行！？
“若你輸了，就跪下把小爺這雙鞋擦幹淨。”他還故意揚了下鞋上泥濘。
兩人都挺損的，蕭尚在旁邊，也不阻止兩人鬥嘴。
反而來了興趣道：“那朕就做你們的擔保人了，輸了可不許賴賬。”
盡管李麟名聲在外，但是經過了之前的獻策一事。
蕭尚覺得，這李麟似乎在有些方麵，能做到常人不能及之事。
賭約已立，蕭尚饒有興致地看向李麟：“李小子，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麽方法，能在這冬天種出蔬菜。”
李麟成功引起蕭尚興趣，才慢慢道出其真正的目的，給蕭尚挖坑道：“陛下，反正我就是行，若我贏了，以後上林苑方圓百十裏的土地，我都可以隨意使用，如何？”
蕭尚眉峰一挑，這家夥還真是傻，“上林苑本來就歸你管，你自然可以隨意使用。”
“所有產出，除了之前上供宮裏的之外，其他的，陛下您就當賞給我了如何？”李鱗賤兮兮的又道，精明的眸子閃爍著算計。
他腦子裏早已經勾勒好了偉大藍圖。
這麽大片土地，雖然並不是所有地方都可以種菜，但他可以搞別的啊，就地取材，挖山建個窯，燒點稀奇玩意兒賣賣。
砍樹造個兵工廠，給老爹搞點大威力弓弩。
把兵器賣給老爹，萬一打起仗就自產自銷了，還能穩固老爹在朝中的地位，隻要他爹橫行朝野，他不就有棵大樹好乘涼了嗎？
李鱗心裏頭門清著！
停停停，不能再想了，再想他忍不住要笑了。
“咳咳……陛下，你怎麽不答應，是怕我這個傻子真幹出點啥占了你便宜不成？”見蕭尚猶豫，李鱗激將法走一波。
哧~
旁邊一同前來的大臣，忍不住嗤笑出聲。
“兩倍上供，你怕不是在癡人說夢……”蕭文欽毫不客氣嘲諷說道。
蕭尚一直沒說話。
兩倍上供，確實癡人說夢，可即便李鱗種不出蔬菜，剛才一步一坑給他下套的樣子，可不像是個傻子。
但也隻是瞬間的猶豫，區區上林苑也不是什麽重要之地，且看他能折騰出些什麽。
“朕，允了。”蕭尚嗬嗬笑道。
這種農事，還得專業的來。
他看向身旁一個身型有些佝僂的老頭。
“齊愛卿，你怎麽看？”
老頭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皺眉思索了一會：“回陛下，老臣記得一本古書曾經記載，冬日於炕洞之中，能生花草，但是如果是蔬菜瓜果，基本上都是沒法結果的。”
見這老頭一副老學究的樣子。
李麟登時撇嘴。
“你這糟老頭，懂什麽？炕洞這種沒有一點技術含量的東西，簡直就是垃圾，我用的技術，比之先進千百倍！”
“不得無禮！李小子，齊愛卿可是我大周的大司農！這天底下最懂農事之人。”蕭尚打斷李麟無禮的話。
聞言，李麟有些詫異地看著這個麵貌平凡的老頭。
這就是大周的大司農齊青石？
昨天李麟可是看了書的。
這老頭可不簡單，專管大周農桑，還曾經改進了許多作物的種植方式，被民間尊稱為“農神”。
對於真正有學問的人，李麟是不乏尊敬的，立即拱手道歉：“齊大人，恕小子剛才有眼不識泰山了。”
“但小子剛才並非胡言亂語，一月之後，大人自會見分曉。”
齊青石也不生氣，搖了搖頭道：“若是李監正真的能夠種出產量翻倍的青菜，該是在下給你賠不是才是……”
“並且，李監正，你可知為何今日我等來到你這邊啊？”
這個問題，李麟剛才就想問了。
這皇帝不擱京城呆著，帶著一群人亂跑什麽？
萬一出了什麽損失，這誰擔當得起？
“難道是來探望我的？”李麟傻傻問道。
好歹是陛下親自封的官，這第一天來體恤一下也正常。
聞言，周圍一群人的腦門上都是垂下幾條黑線。
你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官上任，也配陛下親自探望？
齊青石一臉無語，從袖子之中抽出一張紙來：“敢問這張紙上內容，可是李監正所寫？”
李麟一看那張紙。
當即樂了。
這不是自己昨天寫的母豬的產後護理嘛？
怎麽到了齊青石的手裏了？
“是我寫的沒錯。”
看到李麟親口承認，齊青石眼神閃出一絲震驚，竟是直接朝著李麟直接跪下，行了一禮。
“李監正，請受老夫一拜！”
這一下，李麟倒是嚇了一大跳。
夭壽啦！
這老頭眼看沒八十也有七十多了，怎麽突然給自己行禮？
李麟連忙閃到一邊，沒好氣道：“老頭，你這是幹嘛？這麽大了給我行禮，是想咒我死啊！”
見到李麟這傻樣子，蕭尚忍不住了，直接對著李麟腦門就是一拍：“你這傻小子，齊愛卿是為了天下農戶，給你行的這一禮！”
“天下農戶？”李麟當即愣住了。
齊青石此時已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嚴肅道：“李監正有所不知，昨日夜裏，李國公突然找到老夫，說是您……發瘋了，然後還寫了一整張紙怎麽養豬……”
“老夫看了一下這張紙，上麵所記載內容，均是老夫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之法。”
“老夫本來不以為意，但是碰巧昨天農部有母豬難產。情急之下，老夫按照李監正所記載之法接生，竟然真地順利將豬仔接生下來……”
李麟撓了撓頭。
說是母豬的產後護理，但是其實那張紙上麵寫了許多包括接生，養豬之事，反正是後世一些爛大街的東西。
不過在這個年代，也算是寶貴的經驗了。
“然後……”
“那一群小豬仔之中，有三個生下來之後不久，便不動了，老夫又想到李監正那張紙上麵所記載，這可能是所謂的假死狀態，隨即老夫便用了李監正所記載之法……”
說到這，齊青石臉上卻顯出一絲古怪的神色。
李麟心頭一跳。
如果沒記錯的話，當時自己寫的應該是……
“你真的給豬做人工呼吸啦？”李麟臉上顯出一絲不可思議。
齊青石眼神凝重：“沒錯，老夫按照李監正所記載之法，做了人工呼吸，那兩頭豬仔竟然死而複生，老夫這才明白，李監正這養豬的法子通神！今天一早，就急忙稟明了陛下。”
“什麽是人工呼吸？”蕭尚疑惑問道，他今天也隻是聽說了李麟搗鼓出了一套不可思議的養豬法子，能將死掉的小豬救回來，倒是沒聽說齊青石說法子。
“就是……嘴對嘴……那個吹氣，幫助被羊水嗆到的豬仔進行呼吸。”李麟做了一個形象的手勢，又朝著齊青石豎起了大拇指。
他現在不是尊敬了，簡直就是崇拜這老頭。
這肯為科學獻身的精神，太牛掰了！
聽了李麟的話，周圍的一群人也是傻眼了。
沒想到天下尊稱的“農神”，竟然肯做這樣的事。
蕭文欽臉上露出一絲幹嘔之色，不過隨著蕭尚一眼掃過去，立即忍住了。
蕭尚冷哼了一聲，不悅道：“農桑乃國之大事，隻要有用，就是嘴對嘴吹氣又如何？”
“沒錯啊陛下！”齊青石滿臉激動的色彩，“昨晚，老臣激動地一夜未睡，便是想著此事。”
“我大周農戶養豬，生產便是鬼門關，十有一二會會難產，而這生出來的豬仔，其中又有許多是死胎這種情況，李監正所呈之法，若是推廣開來，堪稱受用無窮啊！”
原來這麽有用啊……
始作俑者李麟倒是沒想到自己隨手一寫，就給這大周的土鱉震驚了，轉念又有些不爽。
馬德！
這可是老子辛辛苦苦寫出來的東西，就讓你這麽給全偷了？
連點專利費都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