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拜師
朱元璋還記得生朱標那會還在攻打集慶。
為此他還樂得在山上題了一句詞：到此山者，不患無嗣。
滴滴滴——
孝慈皇後馬氏：@明太祖朱元璋，陛下倒是說句話啊？
馬皇後催的急，朱元璋卻愁的團團轉。
諡號被她看見肯定遮掩不了，難不成在群裏說標兒是染了風寒英年早逝，要他保重身體？
不合適，其他兒子會不會動別的心思……
秦毅見朱元璋遲遲沒有回音，也就明白了幾分。
【歡迎孝慈高皇後馬氏加入群聊。】
【歡迎**明太祖朱元璋加入群聊。】
明太祖朱元璋：@管理員秦毅，什麽情況？
群裏怎麽隻剩下他和馬皇後了？
秦毅解釋道：“這是專門為兩位構建的小群，說話清淨。”
朱元璋不禁大喜，秦先生倒是個眼光毒辣的。
索性將想好的說辭跟馬皇後都交代了一番。
果然，馬皇後聽朱標是染了風寒而死，當場就急了。
孝慈皇後馬氏：這可怎麽辦？我得守著標兒呀！他是什麽時候沒的呀？
明太祖朱元璋：媳婦，咱先別管他是怎麽沒的，咱得把他留住嘍，好不好？
孝慈皇後馬氏：陛下說的有道理，我這就帶太醫去找他！
明太祖朱元璋：你這麽大張旗鼓的過去，不知情的還以為標兒明天就不行了。
孝慈皇後馬氏：……
朱元璋知道她擔心，靈機一動忽然想到之前打的視頻通話。
“秦先生，能不能給她娘倆設個權限，省的皇後惦記。”
這個簡單，秦毅馬上搞定。
【賦予孝慈高皇後馬氏和懿文太子朱標，視訊通話權限。】
沒多會馬皇後的頭像黯了下去。
再說留在主群的朱標，瞧父皇和母後的頭像相繼變黯，心裏那叫一個難受。
想他自幼飽讀經史子集，深諳兵法韜略，到頭來沒當上皇帝，沒有諡號，甚至連個因由都沒有，找誰說理去。
他越想越傷心，正要退出群聊，忽然接到了馬皇後發來的視頻通話。
秦毅暗暗嘀咕，終於翻篇了，否則再聊下去不定出什麽岔子。
“還好隻是一個懿文太子，如果老朱知道未來葛麗妃的兒子喪未足月，會怎麽想？”
秦毅自言自語的一番話，卻被附近的胡惟庸聽了個清楚，心裏登時掀起了驚濤駭浪。
秦毅竟知道葛玄兒！
要知道那女人還沒進宮呢，隻是剛有入宮苗頭而已！
這一刻胡惟庸不禁重新審視起了秦毅。
難道真有未來人，所以才會未卜先知？
葛麗妃和陛下的兒子死在了繈褓裏，這話讓他禁不住打了個寒顫，趕緊忘卻了秦毅稱呼陛下為老朱的事，四十五度望天，當作沒聽見。
“秦先生，你有大才，咱今天真是開了眼界。”
朱元璋對秦毅的本事歎為觀止。
生者死者一起聊天，還能親眼確認，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隻是他還有問題，比如他在後世的風評如何？
“陛下在乎這個？”
秦毅心裏活絡開了，皇帝都想流芳後世，能做到又有幾人。
“嘿嘿，咱好歹也是天下之主，後代的說法咱確實好奇。”
朱元璋發了話。
秦毅索性再把朱瞻基拉回群裏和朱元璋視頻通話。
朱瞻基瞧見朱元璋一下老實了，生怕再被踢出群，耷拉著腦袋像個小學生。
朱元璋問：“你來說說，你太爺爺在後世百代風評怎樣？”
朱瞻基不禁翻了個白眼，他就知道會來這麽一出。
他早就想好了。
“回太爺爺，您整贖貪吏、遏製勳貴，又移民屯田水利，丈量全國土地，減免賦稅，為我大明立了根基啊。”
朱瞻基倒是會說話，但朱元璋卻摳著耳朵眼顯然還沒聽夠。
“咳，還有，您抓緊教育、大興科舉、設立國子監，留下了大批人才，這才是最重要的。在您的威儀下，海內臣服，番邦盡寂，此為不征之國。”
朱元璋舒坦了，搖頭晃腦好一陣，又樂得合不攏嘴。
“這麽說，你太爺爺我，風評還是不錯的？”
朱瞻基鄭重的說：“史書留名、震爍千古，此為洪武神皇，當之無愧。”
這馬匹拍得秦毅都覺得倒牙。
朱元璋想了想，抓著博帶追問道：“隻有好名？”
“呃……是，隻有好名。”
朱瞻基說這話也不怕爛舌頭。
古來帝王功過皆有，哪來的完美君王，朱元璋心裏也跟明鏡似的，知道玄孫不可能當麵說他壞話。
他樂嗬嗬的說：“玄孫說得好，太爺爺心裏舒坦，你要像太爺爺好好學習，當個賢明聖君，且不能放鷹逐犬聽信佞臣讒言。”
“太爺爺教訓的是，玄孫兒記下了。”
爺孫倆又聊了幾句，朱元璋掛斷了通訊。
“秦先生辛苦，今夜咱家很滿足。”
朱元璋話音似要賞賜。
秦毅笑道：“天色深沉，草民告退。”
此話一出朱元璋刮目相看。
討得龍顏大悅不求賞賜，是個不錯的人才。
於是他差遣侍者引著秦毅去歇息，有什麽話明日再說。
秦毅終於離開了太極殿，心裏的石頭也總算落了地。
朱元璋為他安排的住所清幽雅致，一顆歪脖子老鬆樹翠綠蔥蔥，有三兩個下人立在一旁，伺候那翩翩美男子。
他生得十分英氣，相貌堂堂姿容卓絕。
秦毅瞧他氣質也猜出了八九分，上前兩步笑道。
“太子殿下怎麽來了？”
朱標聞言一驚，“先生怎會認得我？”
秦毅咧嘴露出大白牙，“氣度雍容，帝王之姿。”
他不知不覺也拍了馬匹。
朱標心中本來還有點小惆悵，但聽了這話，頓時愁悶掃空。
越看秦毅越順眼。
二人進了房間，酒水糕點備齊。
秦毅料定他深夜前來必定有事，於是也不開口，隻聽他說。
朱標思忖許久，一拍大腿，退出席間彎腰納拜。
秦毅吃了一驚趕緊躲開，“太子這是什麽章程？”
“先生大才，曠古爍今，今日發生的一切讓朱標大手震撼，承蒙不棄，標願拜先生為師。”
他一臉莊重不像來虛的。
秦毅暗暗蹙眉，一時鬧不清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