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探究竟

第017章 一探究竟

欲晚從未見過如此絕麗之人,建康城裏一直流傳當今沈皇後傾國傾城,容貌是上天眷顧,欲晚看著對麵白衣烏發不施粉黛的雲霓,覺得世間除了她怕是難有人媲美一二了。

侯敦看著身旁的欲晚看著雲霓發呆的樣子,不覺好笑,原來不隻是男子好色,女子也會為美色所折服。

欲晚半晌緩過神來,看著雲霓還有些不好意思,雲霓坐起來,但是仍然是一副慵懶的樣子。

短短一會時間,竟無人開口,孔韋看氣氛似乎有些不一樣,率先開口向雲霓介紹,“雲兒,這位是蘭台宋府千金宋欲晩。”

孔韋這一開口,在欲晚心裏蕩起層層漣漪,究竟是何等熟悉的人才能這樣稱呼她為雲兒。

欲晚趕忙露出她可愛無辜的笑容,“雲霓姑娘,今日一見,欲晚之幸。”

雲霓看著欲晚,她對這個有著白淨紅潤的鵝蛋臉,閃閃有神的杏仁眼,薄唇上揚不笑也似微笑的女生有一種莫名的好感。

“你們都是是孔韋的朋友,那便是我雲霓的朋友,欲晚姑娘不必客氣,就當這是自己的家,隨意就行。”

雲霓的聲音幹淨空靈,說話也帶著一絲軟軟的溫柔。

怪不得每日都有那麽多人等著求見雲霓一麵,單從這外表上看雲霓果然擔當的起。

欲晚沒有那麽多拐彎抹角的話,今日一麵已是萬分不容易,機會難得,欲晚假裝天真的問道,“進門前見到雲霓姑娘門口懸掛著一枚小牌子,上麵那個嵇寫的飄逸有力,不知道嵇字有有何深意麽?”

孔韋聽罷欲晚說的話,淡淡一笑,“欲晚可知嵇康?”

欲晚心裏一怔。

雲霓起身往裏屋走去,不多時拿出一把古琴,看琴的外表似乎看不出有何與眾不同,雲霓擺好琴,隨手用絲帶將散落的烏發綁在身後,對著欲晚說道,“嵇康是雲霓一直崇拜的人,要是雲霓出生早幾個年代,便也能一睹他的風采了。”

雲霓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欲晚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麽簡單。

於是欲晚開口,“想必雲霓姑娘的琴是一絕,今日,我們幾個人便是有耳福了。”

大家也都笑笑表示讚同,雲霓開始彈奏起來,欲晚一向對這種纏綿繚繞的音樂不感興趣,但仍是裝作一臉享受的樣子,她閉上眼睛仿佛是真的沉溺在雲霓絕佳的琴音裏,隻是才一會,欲晚便覺得有一絲不對勁,這個音樂她似乎在哪裏聽過,但仔細想來,又覺得好像是聽錯了,於是欲晚悄悄的靠近侯敦說道,“知道這首曲子叫什麽嗎?”

侯敦搖頭,“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聽。”

欲晚也訕訕,或許對她來說,所有的琴曲都是一樣的吧。

欲晚趁著這會功夫偷偷的再一次打量著雲霓的房間,她首先仔細的看著窗戶,看起來似乎和普通的窗戶沒什麽不同,但為何她昨日是怎麽樣也聽不見裏麵的聲音?

房間分為三層,第一層是外廳,可能有一些不想見的人雲霓便直接安排到哪裏,青紗背後是她處的位置,也都是一些平時的東西,雲霓那張臥榻在她看來倒是有幾分好玩,再有一層珠簾後便是雲霓就寢的房間了,欲晚直直的盯著那珠簾,要怎麽才能進去呢?

琴聲的停止把欲晚拉了回來,她高興的拍著掌,欣喜的說道,“雖然我不知道這首曲的名字,但是聽的出來很好聽。”

侯敦低笑被欲晚給瞪了回去。

好在雲霓也沒有揭穿她的心不在焉,看著欲晚說道,“《相思吟》,我最喜歡的一首曲子。”

雲霓的眼底有一層薄薄的哀愁,欲晚看在眼裏,趁機接過話來,“侯敦前一陣還說要寫一個什麽相思曲,侯敦,你看看,能和人家雲霓比麽?”

雲霓綻開笑容,侯敦不明所以,怎麽談論著雲霓的曲子竟扯到他身上了,侯敦看著欲晚撓撓頭道,“我隻是說說,不敢和雲霓姑娘比。”

孔韋看著大家都在說話,也插進來,“侯兄做好譜子一定要給我們先過目,我們也能瞻仰瞻仰。”

欲晚淡淡的瞟向孔韋,從開始到現在,他都一直沉浸在雲霓的曲子中,看起來不像是有假。

欲晚爽朗一笑,“有曲有譜有佳人,自古美人配美酒,咱們是不是應該來點美酒助興呢?”

侯敦一向都是支持欲晚的,也是難得有佳人相陪,少了美酒也少了情調,雲霓看著欲晚幹淨的臉龐,拍了拍手,紫陌不一會就走了進來。

“陌,去拿兩壺酒進來。”

紫陌看著雲霓,眼神有點不對,雲霓微笑示意,她便不置一詞,領命下去。

欲晚把酒滿上,衝著坐在她身旁的雲霓一副英雄就以的樣子,“雲霓姑娘,今日見麵實屬欲晚的幸運,能認識你這位才貌雙全的佳人,欲晚今日隻有幹了這滿滿一杯才能表達我的激動之情。”

雲霓也舉起杯子,“欲晚說的這是什麽話,相識便是緣分,雲霓我不敢當。”

欲晚等她說完後先一飲而盡。

身旁的侯敦和孔韋見狀也碰著酒杯傾訴感情。

欲晚心裏暗笑,雲霓這是太江湖兒女情長還是防備心裏太差,對著一個剛相識的人也能如此隨意的飲酒作樂。

雲霓看著欲晚,不知為何,她對這個才認識的人竟然毫無陌生感,總覺得似曾相識。

雲霓說道,“欲晚,不必叫我姑娘,論年長,我是比你大呢。”

欲晚歡喜的開口,“可是能叫一聲姐姐?雲姐姐?”

雲霓拍拍欲晚的手,輕輕的微笑,“隨便吧,怎麽都是好的。”

欲晚這時候倒是有一些捉摸不透了,雲霓對她的態度看起來不像是假的,一開始還總覺得她是遙不可及的,但是沒想到她是如此的平易近人,欲晚心中頓時有一些不忍心再繼續打探她的消息了,對她來說,有這麽一個姐姐做朋友也是好的,苑姐姐走後,她除了喜鵲便沒有了談心的人,幾杯酒下肚,她便覺得有些難過,她埋怨過苑姐姐,甚至也在他們走之後期盼著最後他們被秦家找到,然後回來,就算最後她不是三哥枕邊的人,他回來便好。

想到這裏,欲晚看向裏屋,止不住的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