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何為義
包小天有些不懂的問道：“我剛抓到他，這不正準備帶他回去呢，你這麽問又是什麽意思？還有別的事情嗎？”
“沒什麽，我這邊也沒什麽事了，跟你他一起回去吧。”
她好像有心事，或者說是不太放心 ，故意要跟上。
包小天沒有拒絕她，帶著人馬回到了官邸。
秦月和師爺早就收到了消息，在此等候了，見到大名鼎鼎的謝鹿，眼睛就沒有移開。
“真沒想到，這位謝將軍這麽年輕，看年紀，和司統領一般大吧？”
“這還用說？我記得他們當時都是從驍騎營裏麵出來的，隻是當時褚紅傑看重的是他，所以將他帶上了前線。”
“難道不是因為司統領家裏的關係，他的那位兄長……”
見師爺和秦月越說越多，這些碎嘴話聽著雖然沒什麽，可讓謝鹿的表情卻不太好看。
“行了，你倆別光愣著了，地牢騰出來了嗎？”
“嗯，最近也沒有押解什麽犯人，牢裏空****的，不過你放心，那裏麵什麽東西都沒有，我還特意從別處抽調了一隊兵馬駐守在外麵，絕對的安全！”
安全？
包小天不禁想笑，現在他一點不擔心謝鹿會就此逃脫，更為擔心他會因此畏罪自殺。
可這種話當著大家的麵也不好說出來，便將話題轉移開來了。
“司統領醒了沒有？”
“醒了，但還不能遠行，隻是在院子裏溜達，怎麽了？”
包小天擺了擺手，輕聲道：“讓他來一趟地牢，你們先把人押進去。”
聽到這話，秦月和師爺都不明所以，難道要讓他們兄弟倆兵戎相見？
當年的情況誰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司文斌的兄長刻意要讓他留下來，還是說褚紅傑真的和司文斌兩兄弟有過節，即使進入了驍騎營，還是沒有帶上他去前線，少了立功的機會。
可無論如何，兩人的關係注定不一般，就不知道是不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直接操戈相向了……
謝鹿在臨行前，還特意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瞥了一眼包小天，隻是包小天懶得理會他，主動收回了視線。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司文斌匆匆趕來，八成是聽到了謝鹿被抓的消息，臉色惶恐。
包小天見他這副樣子，沒好氣的說道：“你怕什麽？我又沒有說要治你的罪！”
司文斌咳嗽了幾聲，也不知道是傷勢還沒徹底恢複好，還是因為聽到包小天的話，更顯得害怕了。
包小天輕聲道：“我不知道你們先前的關係是好是壞，但現在人已經被我抓到了，若是上報朝廷，他的結局大抵隻有一種，所以，在這之前，我希望他能戴罪立功，至少，也要讓朝廷看到他的決心，否則我也救不了他。”
司文斌比包小天更明白這個道理，這種騎兵謀反的罪責，相當於是戰場上的逃兵，都是直接斬立決的。
現在謝鹿還能拖著一條命回來，已經是包小天法外開恩了。
“大人，我明白了，他現在關押在何處？”
“你直接去地牢吧，不過，我得跟著。”
司文斌虎軀一震。
“大人信不過我？”
“不是信不過，是他現在的情緒起伏太大了，我擔心他待會兒發起狠來，要衝你下手，就你現在這個樣子，還不是被他隨便按在地上摩擦？”
司文斌很想反駁，卻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
金翎和丁三已經在裏邊等候了，見到包小天和司文斌進來，立馬主動讓開了一條道。
謝鹿是獨立關押的，身上還帶著厚重的鐵鏈。
“我不知道要怎麽說，但是現在這個樣子，你還是好好跟他交流吧。”
司文斌重重點頭，隨即命人打開鐵門，自己單獨走了進去。
包小天等人就等在門外。
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兩人見麵既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也沒有任何寒暄的場麵，就這麽筆挺挺的站著，互相注視著對方。
就在包小天等的有些無聊的時候，司文斌率先開口了。
“褚紅傑給了你什麽好處？就允諾你上京之後可以去兵部述職？”
謝鹿搖了搖頭：“這是我爭取來的，和他的允諾沒有關係。倒是你，沒想到驍騎營的人都被你帶到了汴梁，我當時來之前，還特意去找了一遍，原本是想要和你二人聯手的，真是可笑，原來你還是一心為了朝廷。”
“你又何嚐不是？嗬，你若不是為了朝廷，願意上陣殺敵嗎？別忘了，當初還是你告訴我的，男兒誌在四方，可要報效朝廷，唯有沙場征戰，立下赫赫功勳，才能改變國家的現狀。”
司文斌說完一段，又緊接著往下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心裏很不服氣，在褚紅傑死後，兵部舊部的人依舊沒有得到善待，你將這一切的矛頭都指向了朝廷和包大人，可你恰恰忘了，兵部，是最先出賣朝廷還人民的人。”
“是，現在的朝政朝綱一團糟，壓根就沒有想要人拋頭顱灑熱血的衝動，可我們不能因為這樣，就要往死裏逼它，也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更應該努力的讓他好起來！”
謝鹿隻是怔怔的看著他，等他說完之後，才接過話題回道：“你來，是勸我的？”
司文斌擺了擺手，冷笑道：“不，我是來罵醒你的。當初意氣風發想要征戰四方的謝先生，什麽時候變成了隻會窩裏鬥的小人了？”
這話很有攻擊性，就連包小天這樣的局外人聽著都有些不太舒服。
可是司文斌還沒完，他繼續嘲諷道：“你心中就算有再多的鬱結，也不該起兵謀反，褚紅傑就該死，他是最該死的人。當初若不是因為他，你又何必走到現在這一步？他對你如何，驍騎營對你又是如何，難道你心裏沒有分辨出來麽？”
“他要你上戰場浴血奮戰，最後軍功都在他的身上，而驍騎營隻要你活著，隻要你在戰場之上學會保命的技能，我們同樣可以征戰四方，我也曆經沙場，可你有沒有想過，我最終為什麽會回到驍騎營，而不是去那什麽狗屁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