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圖謀江南？無能為力
張俊哪裏可能老實待著靜等，突發事件他自然也想去瞧瞧是什麽情況。
離開內殿前，張俊又抬眼看向坐在龍椅上的李桓。
李桓仍然專心於麵前的書籍上，似乎看的津津有味，什麽幹擾都無法分散他的專心。
……
宮門外的天街上擁堵著密密麻麻的坊民。
初時，這些坊民隻是因為瞧見大批太學生浩浩****而來，為此而來湊熱鬧的。
直到太學生們個個高舉手中畫作，畫作上畫的全是民間慘烈情景。
再聽他們集體高呼“推翻趙構”、“匡複江南正統”、“為江南百姓請命”等等口號。
口號和刺眼的慘烈畫作的慫恿下，氣氛變得越來越高亢緊張。
不知不覺，本隻有一千餘集結而來伏闋的太學生，很快就因為開封百姓的支持而伏闋規模越來越浩大。
待包小天等人出來處置時，齊聲高呼口號伏闋請命的人群規模，已然達到了不知多少萬。
“匡複江南正統！”
“為江南百姓請命！”
一波波的高呼聲，使得氣氛異常緊張，所有內閣成員都很擔心發生暴力事件。
而整個開封也僅僅兩萬員禁軍，姚平仲將禁軍緊急集結而來時。
禁軍的人數規模跟伏闋人群一相比，竟然還不足伏闋規模的三成。
他頓時更加緊張。
包小天示意姚平仲以禁軍一字排開，擋住伏闋而來者，以免他們強行闖皇宮。
使本是好事的伏闋事件，演變成暴力事件。
伏闋人群之中，站出來了個身材高大，但模樣斯文、眼神炯炯堅定的年輕男子。
男子抬手示意停止呼號後，便隔著一字排開的禁軍，絲毫不懼威嚴戒嚴的禁軍官兵，對著內閣成員朗聲開腔：
“各位朝中重臣！在下江寧籍太學生！陳東！”
“為江南百姓所遭遇之不公，前來索要個公平和公道！”
包小天看著陳東，一邊思索處置對策，一邊跟係統溝通：
“係統，給我來一本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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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小天手裏拿著新鮮兌換的《宋史》，翻閱尋找陳東的名字。
翻了好一會兒，才在某一段的隻言片語中，看到了“陳東”二字——
簡單來說，陳東是一代學生運動能人。
按照正常曆史，民族名臣李綱被貶導致金軍趁機南下。
陳東為了李綱不被罷貶，曾以眼前這般的學生運動遲阻。
雖然當時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使李綱又做了一段時間的宰相，主持抗金事宜。
但最終，陳東還是無法改變李綱被罷的命運，他自己後來也因為觸犯了趙構而被殺。
所以陳東這個人，是個人才，隻是可惜宋廷不是東西。
但今時不同往日，世道變了。
包小天看向陳東，隨和的對他問道：
“你是江寧而來？據我所知，長江兩岸被各自戒嚴，你們是怎麽過來的？”
陳東可算等到朝中重臣搭理他了。
他早已下定了決心，要是如此千辛萬苦而來伏闋請命也不被重視，他就要授權他的所有追隨者——
強闖宮門，按昏庸名單，針對性宰殺昏官。
哪怕這樣做會讓自己招來殺身之禍，也在所不惜。
“大人，我等千辛萬苦設法渡江，一年多來竟不得成行。”
“終於在黃州時，瞧見擁船者因黃州有北逃生意可做，一張船票售價萬錢高價，容想北逃者從長江的支流漢水，蜿蜒北上。”
“我等各自掏錢買票北渡，這才終於來到開封。”
“還請朝廷為民做主！匡複江南正統！為江南百姓主持公道！”
這個議題，包小天已經按下無數回了。
光是張俊一個人，就隔三差五的上疏事牒，屢屢提出要傾兵南下、推翻趙構。
不是包小天不想，而是全麵廢除稅法後，他必須將心思用在公營等等事宜上。
不然就沒有錢治理全國。
“陳東，好，”包小天明白他的來意後，縱然頭疼，但不能寒了有誌之士的心，他笑著誇讚道：
“你是有勇有謀的有誌之人，我很欣賞。”
“你攜你的同窗一道進宮吧，我包小天以宰相名義，跟你坐談一番。”
陳東不是太信任當官的，自然會顧慮隻身前往，會在宮裏遭遇什麽，甚至丟掉小命。
察覺他眼有狐疑和顧慮，包小天順勢又說道：
“若是不放心，那便找個酒樓，我包小天獨自與你等商談，本相不攜官兵。”
“你們也叫伏闋的坊民都散了吧，堵在這兒也堵不出什麽結果來。”
包小天的退而求其次提議，還算真誠滿滿，陳東這才放下戒心，點頭同意單獨對談。
……
頗顯簡陋的西江月酒樓裏，包小天與陳東一行各自入座一邊。
“大人，這些畫作，都是我等太學生看著眼前所發生之事據實所繪。”
“您看了，定也深感痛心。”
包小天不用看也知道，看了也不會影響他的全盤打算。
為示意自己的和談誠意，他還是隨意的瞄了幾幅。
臨安圖上，禁軍揮刀向跪地求饒者。
江寧圖中，鋪肆被強行打砸搜刮。
一幅幅，一幕幕，預料之中，也不妨礙他看的眉頭緊鎖。
將一遝畫作淺淺過目並放到一旁後，包小天開腔道：
“本來你們都無法過來，能過來的原因，是因為朝中出了收容令。”
“黃州南岸的洪州得到消息，自然會設法過來，使得船商掙逃渡錢。”
宋江和張清已經悄悄去了江南，二人上次傳回的信件，道明了他們已於抵達洪州後，對洪州開啟了劫富濟貧模式，連洪州官府都被他們洗劫了。
但包小天沒有明說，沒必要告訴他們內情。
“你們想讓開封去匡複江南正統，恕我暫時無法答應，”包小天直言道：
“今我江北境內已精兵至五十萬，若對江南操戈，金國和夏國定會趁虛而入。”
“在沒有實力應付多線作戰之前，我作為開封朝臣，必然應以江北百姓為上。”
“其他的，顧不上。”
陳東聞聲後，滿心滿臉都是憤怒和失望：
“所以您就眼睜睜的看著！不聞不問！”
包小天輕笑：
“哪裏是不聞不問，隻是無法告知你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