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肅清朝野,猶如烈火燎原
梁師成放肆的在臨安城周邊,搜刮斂財。
權傾朝野使他得意膨脹。
“梁相,長江北岸突然出現了大規模異兵戒嚴,已形成封鎖之勢。”
“恐怕北邊的趙桓要打過來了!”
得意的梁師成正在府上享受美女侍從那香酥玉手的拿捏,突然粗魯衝進來的張俊滿臉都是危急:
“我張俊手裏隻有兩萬宿衛!能守住臨安,但金陵那邊怎麽辦!”
梁師成有些心驚。
北邊的李桓上位稱帝一事,他早就收到風聲了。
過去這幾個月裏,他不斷給跟隨而來的朝臣洗腦,擁護趙構才是宋國正統。
再加上忙著聚斂私財,他才沒什麽心思去管太多。
除非……相位受到威脅。
聽張俊的口氣,北邊是要武力壓境?不可能吧?
金國真的被打退了?
那麽難敵的金國,過往數年來宋軍連連戰敗。
他才不信區區一個姚平仲,在沒有朝廷的糧餉的支持下。
他真能擊退傾兵三十萬南下的金軍。
“大驚小怪,”梁師成對張俊翻了個白眼:
“這個時候,趙桓還在遭受金軍威脅,他敢南北同時開戰?”
“用你的腳指頭想想也不可能!”
“滾!”
梁師成要不是看在張俊對護衛趙構上十分上心。
這種一點兒風吹草動就緊張嘰喳的人,他早就一腳踹出去了。
張俊作為趙構的禦前侍衛總管,這種待遇他已經經曆過太多次。
臭罵都是好的。
趙構發酒瘋時,還會拿酒杯砸他取樂。
時間一長,忠主忠國的張俊也漸漸心生失望。
但他也不覺得北邊就會好多少。
都一樣。
“將軍,您的臉色不太對?”張俊的親將楊存中在相府外等待張俊。
見張俊很快就出來了,臉色還這麽臭,楊存中也猜到了。
他們擔憂北邊會傾兵南下,但朝野根本沒人在意。
就像隻當他們在說胡話,杞人憂天。
“哎。”張俊鬱鬱不得誌的歎息。
楊存中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金賊被打退,是從北邊傳過來的,臨安朝廷卻說是假消息。
一時間,他們也難以區分究竟是誰在說真話,誰又在說假話。
“將軍,走吧,渡口正在戒嚴,咱們還得……”
“嗯。”
……
江寧府出海口,擁堵著密密麻麻的百姓。
這些百姓都想往北逃。
但渡口早已戒嚴,禁止百姓渡河。
有的百姓因為被搜刮洗劫,實在是活的無望了。
麵對洶湧的出海口,一些百姓麻木著雙眼,毅然的下餃子般跳進江水中。
寒冬臘月的,別說遊過去。
百姓們一落水,就立刻被冰冷的江水凍僵,隨後被無情洶湧的江水衝走。
即便目睹了一樁樁慘劇,還是有百姓義無反顧的一頭紮進江裏。
“都滾!禁止渡江!”
粗魯的禁軍們也失去了耐心,麵對潮湧而來的百姓,除了破口大罵,已然還揮舞起了棍棒。
但凡敢往前擁擠的,無不被棍棒打的頭破血流。
“沒活路了!沒活路了!”
“死了算了!”
哀嚎和慘嚎的叫喚,震徹江麵。
連對岸的揚州駐軍都聽見了。
姚平仲廣任親信的部將,從開封開始,陸續以武力收服各地方駐軍。
詭異又痛心的是,內部的腐敗儼然已爛成一片。
比起抗擊金賊,這些駐紮在地方的腐敗,反而隻要各路親軍一到,不必爆發對抗,地方駐軍便立刻繳械服從調令。
他本還以為哪怕隻是武力收拾黃河沿岸,都要收拾到猴年馬月。
沒想到……
他已經到揚州了。
人心渙散,地方也渙散,一點動靜就棄民而逃。
這讓姚平仲很痛心。
若他是金國將領,是來屠城的。
後果又將是如何的慘烈!
幸好,來的是他姚平仲的親部,以及包小天那一萬五千員奇兵。
他的步履來到淮河時,熟讀兵法的他,深諳自顧守江必守淮的道理。
結果他再次失望又痛心的、順利度過淮河。
淮河沿岸的楚州、壽州之後,再往南就是廬州、揚州。
他現在就在揚州,聽著對岸的淒慘哀嚎,看著想北逃的百姓,密密麻麻成一堆黑點,集結在南岸。
他看著很痛心,可作為武將,他除了命令親部嚴禁危禍百姓之外,關於民治,他不懂。
“哎呀!那不是姚太尉的親部才會穿的紅袍嗎?”
遠處忽然傳來一聲豪邁的聲響。
姚平仲轉頭望去,瞧見來者是肩扛大刀、身後跟著千員刀馬軍的關勝。
姚平仲禮貌的對關勝行了個禮,而關勝則大大咧咧的抬手就重重搭在了姚平仲肩膀上。
“嘖嘖嘖,對麵這是甚情況?又發生甚了?”
關勝看不明白對麵的情況,隻能看到很多百姓圍在出海口渡口。
“關將軍,你怎麽也來揚州了?”姚平仲平靜問道。
卻聽關勝重重的“嗐”了一聲:
“俺奉命從開封南下金陵,沿路頒布禁軍改製政令,遇到不聽話的就揍!”
“結果你猜怎麽著?”
“哈哈哈,這一路我的大刀都閑的發癢癢了。”
“俺關勝所過之境,竟然一點兒阻攔都沒有。”
“那些當官的可能以為俺是土匪,見著俺來了,呲溜就跑了。”
“而那些駐軍也乖乖的繳械表示投誠。”
“總之這一路啊,除了腿腳功夫,就是在動嘴皮子,對地方駐軍念叨一頓解散政令。”
“又到處張貼一通新知州行將赴任的布告。”
“不知不覺的就到了金陵,再往東拐拐,這才半個月,就到揚州了。”
“哈哈哈哈!”
關勝覺得自己辦成了件大事,而且辦的還特別利落。
區區三個月,就完成了十幾個州的頒布政令、遣散地方駐軍的任務。
其實姚平仲比他更快的多,姚平仲是從開封一路向東。
平定肅清了冀地、魯地、淮河流域後,也到了揚州。
攏共三十餘座州城,如過無人之境,區區兩個月,就完事了。
他已經在揚州一個月了,因為對岸的動靜,讓他邁不動離去的步子。
“關將軍,你沿江一路向東來到揚州……”
“咱們有船嗎?”
“可是瞧見過江北岸有大型的商船?”
關勝迷惑:
“船倒是瞧見了不少,少說百來艘吧,您這是要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