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原來是防自己人
然而趙構奔跑的雙腳，在即將跑出郡府府門的刹那，頓然騰空。
衣領子也驟然收緊。
包小天拎小雞似的將趙構騰空拎起，語氣一片平靜：
“去哪兒？”
趙構從受驚中回過神來，驚恐又占據了全部思緒，他拚命的掙紮叫喊：
“放開我！我不去開封！”
“我不去救娘親了！”
包小天冷冷一“哼”，隻淡淡說了句“由不得你”，便將趙構扔進了郡府書房。
門窗都被鎖死，插翅難逃。
趙構徹底絕望了。
……
三日後，宋江神采奕奕的來到郡府，告知包小天，他搞定了鄉親們。
隻消承諾的糧草一到位，他們隨時都能出發。
曹勳也是渾身充滿了熱血。
終於不用再窩在小小郡府裏，當一個從早到晚都在操練府吏的團練了。
終於能前往開封，為大宋效命！
糧草一均，鄉親們也滿臉都是驚喜和沸騰。
包小天環顧眼前席地而坐的大片農民，個個的，別說統一身著最廉價的粗麻黑衣了。
他們身上穿著的衣物，蔽體都做不到。
腳上的草鞋更是格格果露著凍到紅腫的肌膚，隻看著便心起不忍。
但也有些好奇，宋江是怎麽說服這上千員農民跟他一起去開封的。
“很簡單呀，我跟他們說，去了開封之後，開封府裏的吃的喝的，糧食錢款，都是他們的！”
“去一次就能發財歸鄉。”
“不過開封情況複雜，得操練幾日，擁有一定武力，且能聽懂號令之後，才能有去有回。”
“……”包小天頭上飄過一大串黑線。
開封府是我的，怎麽能隨口就許諾出去了？
再說了，開封府上除了囤的糧不少之外，錢款還真沒多少。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五日後清晨，趙構被鎖在一駕馬車裏，哭嚎無用，隻能被強製帶去開封。
而農民心懷著一波肥的激動，曹勳心懷保家衛國的大誌，包小天則是為了完成係統任務。
各懷心思著，浩浩****出發。
……
大同府境內，駐紮著十萬宋軍。
而大同府之東、北兩翼，十萬金軍亦紮營於此，與大同府形成僵持對峙。
過去這幾年裏，大同得了又失，失了又得，儼然除了官兵以外，瞧不見任何百姓於城內。
百姓們早已為了避禍而背井離鄉。
整個大同早已化為一片焦土，方圓數百裏寸草不生。
宋軍將領大多主張收複幽雲，可宋土連連折損，眼下他們已然徹底失去圖謀幽雲的壯誌。
能退而求其次收複大定府也好。
然而被徽宗派來指揮大同府防衛的是主和派何栗。
他萬分忌憚駐紮在大定府的三十萬金軍隨時都會南下來攻伐大同府。
連連退讓，現在連皇帝和一眾皇子都為了求和而去了大定府，近兩個月了還沒回來。
將領主戰他隻能壓著，實在壓不住就直接發配到南疆或西疆去。
不知不覺，大同府的官兵也漸漸意見撕裂。
將領主和而官兵主戰，內部嚴重分裂。
另外還有兩位宰相也陪同皇室一起去和談了，也就是童貫和張邦昌。
“堂堂大宋天子，竟被北方蠻夷扣押兩月有餘！”
“此乃我大宋之恥！”
宋軍軍營中，每日都在爆發類似的爭吵，可又吵不出任何結果來。
戰線被拉的綿長而複雜。
北邊有十萬大軍在大同，而西邊，完顏宗望已經率部殺破晉州城，與開封隻差一步。
包小天等人氣勢洶洶率領千員武卒來到開封時。
開封的西北邊持續傳來震天響的廝殺呼聲。
包小天能意識到，現在宋國正在被金國兩路大軍從西北、東北攻略。
也能意識到金軍打的是什麽如意算盤——
開封是決不能丟失的。
失了國都等於亡國之外，開封若固守失敗，整個宋國將被南北撕裂。
在大同的十餘萬官兵也將陷入四麵楚歌的絕境，毫無退路。
“站住！開封已戒嚴，任何人都不得出入！”
一行人剛來到開封城門口，就被嚴陣以待的守城軍攔下。
“我等是來馳援的。”包小天解釋道。
城門侯根本不會聽任何理由。
趙佶親自去與金軍和談之前，下達了封鎖開封的聖令。
不僅任何人都不得出入開封之外，也禁止各路援軍離開駐地。
哪怕晉州正戰事激烈，且已持續數月，也禁止各地駐軍前去馳援。
一切等趙佶和談歸來後再說。
並非包小天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他知道趙佶這人簡直無力吐槽。
他在乎的不是家國如何，他在乎的是自己的帝位是否能坐的穩。
禁令防的不是金軍，而是由各地而來的援軍。
防的是各地皇室藩王，趁他外出和談時趁虛而入，把他的皇帝位子給奪走了。
遠處的硝煙遮天蔽日。
城門居然真的不給援軍進去，也不給百姓出來。
包小天擔憂若晉州防不住，導致開封被勢如破竹般攻陷。
那麽留在開封城內的百姓，恐要遭滅頂之災。
“轟隆隆——”
被阻攔在外的包小天正在思索對策時，身後的遠處傳來整裝行軍的轟隆腳步聲。
回頭，另一路不知哪裏過來的援軍也趕到了。
“站住！開封已戒嚴，任何人都不得出入！”
城門侯快速走上前去，對為首的將領說出同樣的話。
“吾乃禦營司都統製姚平仲，本就是戍衛皇城的禦營，早前奉陛下之命出城，此番也是履畢職務後回京而已。”
“怎麽可以不給本帥班師回京？”
統領兩萬禦營禁軍回開封的姚平仲，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出來卻回不去了，他也下意識的開腔解釋。
城門侯依舊不聽任何理由，總之就是連個蒼蠅都不給進城。
姚平仲被氣到了。
“放肆！禦營不待在開封！還能去哪！”姚平仲對著城門侯連連怒吼。
“將軍，得罪了。”
城門侯拱手致歉後，便匆匆回到戒嚴線內。
包小天默默看著姚平仲氣急敗壞的叫罵。
幾天後，姚平仲罵不動了。
也跟包小天一樣，在城牆不遠處席地而坐，坐等也不知在等什麽。
曹勳和宋江作為康王左右衛，一邊要伺候不知好歹的康王，一邊還要安撫千員武卒。
“包大人，再這麽等下去，僅剩的口糧，恐連回程所需都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