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宋江？你丫居然在棗縣？
江子昂見狀，趕忙上前開腔踢皮球：
“他是開封府尹！你們聽他的吧！”
“沒錯，你們就是把縣府砸了，縣府也掏不出任何安置費，而且春苗稅還是得收！”
“不信大可進去瞧瞧，能找到任何值錢的東西出來，我這個縣令腦袋給你們！”
這話一出，帶頭起事的頭頭都懵了。
頭頭名謂宋江，鄆城縣人。
他是掙詔安錢的起事專業戶。
去年梁山伯被收為公有後，他的謀生路子被徹底堵死。
因氣憤而去鄆城縣府討說法的宋江，已經打好了若討不來說法就跟官府拚個你死我活的決心。
沒想到的是——
在他氣勢洶洶衝到鄆城縣府後，縣府裏的人不僅沒同等的用刀劍招呼他，反而給了他一筆詔安錢。
讓他拿上錢後，老老實實回家待著、另尋出路。
經此，鬧出甜頭來的宋江，屢屢以各類課稅超脫自家負擔為由前去縣府鬧事。
每一次都被一筆詔安錢堵回了家。
這次提前征收春苗稅的事兒，魯地抗議四起，但大多都不成氣候。
他也積極參與到了魯地各縣的起事當中，拿到詔安錢就鳥\槍換炮，換下一個地方。
這次，他憑著一年多來的“掙錢”經驗，迅速調動起了上千農戶附和。
目的就是要讓縣府給一筆詔安錢，至於春苗什麽的。
他已經是個逃戶了，管你的。
沒想到屢試不爽的起事掙錢法子，竟然在棗縣吃了癟？
棗縣縣府居然比平民還無賴，一副我沒錢我就不用講理的嘴臉？
他的錯愕表情，被常年專業斷案的包小天看在眼裏。
被包小天的目光持續鎖定的宋江，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
他內心糾結尋思，直接跑路個熊。
再鬧怕是也鬧不來錢，希望下一個縣府別又是個無賴沒錢的。
正要轉身悄悄循溜，他一抬眼，目光就撞上了包小天持續投向他的目光。
被散著敏銳精光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宋江下意識的心虛後退幾步。
就在他想轉身就跑的刹那，包小天已然一個箭步衝了過去。
“嘭”的一聲。
宋江被拽摔到趙構腳邊，還把趙構給嚇了一跳。
“我要是沒猜錯的話，這次來縣府起事的農民，竟然來了上千人之多，你肯定逃不了幹係。”包小天一開腔，就直直戳中宋江的心理防線。
他趕忙張口意圖擺脫嫌疑：
“他們都是自發過來的！跟我沒關係！”
“哼，”包小天冷哼道：
“有病的才會說自己沒病，同理，有關係的，才會因著怕遭罪責而如此焦急洗清嫌疑。”
“誒？你這人口音不對啊，你是咱棗縣的？”江子昂出任棗縣縣令，是縣裏察舉兼恩蔭蔭補上來的。
作為地道的棗縣人，他立刻就從宋江的口音裏聽出了不對。
“俺、俺是棗縣的！”
宋江的這聲急急辯解，連江子昂都開始不信了。
“你是不是棗縣的，戶部司查查便知，狡辯也沒用！”
“報上名諱！”
被這麽一聲吼，年輕的宋江頓時慫的脫口而出：
“宋、宋江。”
“？？？”
包小天大大震驚！
眼前這瘦竹竿兒，竟然是宋江？！
還是年輕版宋江？！
就算對曆史沒那麽熟悉，包小天也知道。
要不是因為《水滸傳》，就宋江的起義規模，連方臘的腳指頭都算不上。
但這人對籠絡農民起事的本事還是不小的。
“此人交給我吧，此次起事也交給我來處置吧。”
包小天對江子昂開腔，表示這裏沒他的事兒了。
江子昂當然不再多糾結任何，能避開的煩心事兒，自然能避就避。
“那就辛苦開封府尹了！”
拱手撂下這句話，江子昂就打算不管了，轉身就回了縣府。
把門拴上之餘，還差遣府吏搬來結實的抵門棍給死死抵住。
“……開封府尹？”宋江下意識以為，自己這個本該論律被剁手剁腳的逃戶，竟然驚動了開封府尹親自緝拿。
他嚇的幾乎屎尿齊出，跪在地上連連哭嚎求饒：
“小的知錯了！小的已經知錯了！求府尹放小的一馬！”
“饒命！”
包小天看著這麽慫的宋江，實在難以將他與《水滸傳》裏的傳奇形象聯合起來。
“起來吧，本官沒打算將你治獄，”頓了頓後，包小天又說道：
“本官作為開封府尹，除外沒有帶多少人手，剛好看上了你的組織能力挺不錯。”
“不如跟著本府尹吧，外編你為開封府司直。”
宋江的驚恐，被這一席話凝固於臉龐。
司直就是負責查案的，頂多能統管些府上的吏卒。
自己一介粗人，何德何能突然頭頂多了頂司直的烏紗帽？
“小的不敢！”
“不，你必須敢，”包小天不由分說，直接將這頂烏紗帽牢牢扣死在他頭上：
“隻要你能繼續讓這些起事者，無條件服從康王號令。”
“本官向你承諾，待到了開封，榮華富貴少不了你的。”
“農奴翻身的機會，僅此一次，自己考量。”
宋江聽的一愣一愣，但是“翻身”二字，深深吸引了他。
可“開封”二字，卻又著實嚇人。
此時，趙構和曹勳仍在掙紮當中。
趙構決不想成為內亂皇子，可又救母心切。
而曹勳還在思考包小天撂給他的思考題。
四個人，四個心思，正如縮小的宋國，人心各懷鬼胎。
宋江勉強也算見過世麵，正因他見到了各地方民憤四起，才有了掙詔安費的機會。
從側麵來看，整個宋國的動**，也完全在地方實際發生著。
他比在朝中看奏折上的文字的人，更能實際的感受到“動**”二字背後是什麽。
正如“危機”，有“危”才有“機”。
連開封府尹都敢公然聲稱要收編起事者了，更說明天下已然大亂。
他僅有的知識、知道的曆史人物，都是在天下大亂之下，才成了亂世梟雄。
或許這個機會，就擺在自己麵前？
“包大人？您要帶人去開封做甚去？”宋江鬥膽開腔，問詢包小天的意圖。
包小天則直言不諱的回答道：
“救駕。”
“若能促成，許你的榮華富貴，便也能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