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秋後問斬
老頭一邊說,一邊朝著包小天微微頷首以表敬意。
老頭現在還帶著幾分醉意。
他之前跟包小天在雕花樓喝的心神暢快。
下一刻,老頭繼續訓斥那些門丁護院。
“你們剛才一個個耀武揚威的要做什麽?小心把你們都抓了入獄。”
“都安分守己的退下去,以免自誤。”
“江選,你特麽這個老東西,你胳膊肘朝外拐是吧?”江忘川氣憤的目眥欲裂。
包小天這才知道,老頭叫江選。
“老朽怎麽是胳膊肘朝外?一直都是朝內的啊二公子。”
江選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風淡雲輕的衝著江忘川鞠躬說道:“不作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二公子若是行的端做得正,還有什麽顧慮的?”
“而且,二公子此番前去,老朽也會同去!”
“嗯,此言甚是。”包小天笑道:“來人,把江選也一並帶走,不過要柔和點,畢竟他是本案的證人。”
隨後,包小天又指著江忘川的小妾說道:“此女要嚴加看管,另外派人專門看好江大小的遺體。”
“夠了!”
忽然,江忘川咆哮了起來。
他衝著江選吼道:“老東西,你鐵了心要咬我了嗎?”
“二公子,老朽隻是據實相告。”
“對,他說的對,不過本官秉公執法,你的案件,無人能給你翻。”
包小天一句話,徹底讓江忘川臉色煞白。
其實對包小天而言,這個案件沒什麽難度。
基本上可以提前告結的。
隻不過涉及到證據,未來還要給大理寺提交卷宗。
所以需要走一個流程。
還是那句話,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要說本案的影響,跟之前那五行子鼠並無關聯。
可是這也讓包小天對上次那個連環案件更加好奇。
好奇的背後,是他對案件的失控。
越是婆娑迷離,就越考驗他的定力。
隨著官府的衙差帶著江忘川等人離開,江家院落內陷入沉寂。
接下來,包小天壓根沒心情聽取江忘川的狡辯。
直接開堂公審,走了個流程。
就給江忘川判了個秋後問斬的罪名。
之所以不給個斬立決,是因為江忘川的作用還沒生效。
包小天故意拖著,看看能不能順勢牽連出什麽意外之喜來。
基本上,這個案件發生在汴梁城北少數豪門之中。
包小天可以預料到,明日一早案件公開之後。
那些同樣跟江家一樣自詡擁有特權的豪門貴族們作何感想?
隻怕汴梁城內的達官顯貴又要被包大人的威能給震上一震了!
至於江忘川那位小妾,和江選擇被無罪釋放。
隻不過他們也被剝奪了三年的定期監視。
也就是三年之內,每個月都得來衙門報到。
而江忘川被嚴加看守。
處理完江家案件,已經次日天明。
包小天剛打算睡一個回籠覺。
府門內進來一名皇城司的武差。
那人除了腰間掛著的皇城司腰牌之外,還有一塊禮部腰包。
“包大人,包大人!”
包小天正在恍惚,聽到有人喊自己。
包小天循聲看去,當即問道:“何事?”
武差走了上前,笑道:“包大人,尚書大人在府內等著您呢!”
“哪個尚書?”
“禮部,鹿大人!”
“啊?”包小天神色狐疑。
內心頗為詫異,不過也多少有些意外。
前段時間,禮部侍郎洪萬峰被刺。
朝廷已經給禮部換了一輪班子。
基本上左右侍郎全部提拔了新人,唯獨尚書一職,依然是鹿可鐮擔任。
在尚書看來,開封府尹的品級跟爵位都不如他。
所以他以包小天的上司自居。
隻是他跟大多數官員一樣,都不知道包小天還有驢推官的身份。
但是,鹿可鐮對包小天毫無敵意。
甚至心懷感激。
在他看來,禮部前段時間遭遇了洪萬峰的風波之中。
禮部跟兵部之間的矛盾已經勢如水火。
要不是包小天在中間擋著,兵部的複仇之矛早就落在他這位禮部尚書身上了。
也慶幸是包小天擋著。
雖然禮部折損了洪萬峰。
可是兵部那邊的褚紅傑同樣也沒落到好。
因此,現在包小天在禮部跟兵部之中形成了一個第三方的掣肘。
哪方麵都不敢貿然得罪包小天。
不過,現在他突然讓皇城司的武差來找自己。
這份誠懇的態度還是極為難得的。
“帶路吧。”
包小天沒有猶豫。
他麾下同樣有皇城司的武差可以使喚。
不過沒有那個必要。
包小天隻帶了金翎跟司文斌保護兩側。
便乘轎到了鹿府。
禮部尚書鹿可鐮正在裝模作樣的讀書。
畢竟他知道包大人很快就要來了。
在這位名義上是他下屬,實則他還得供奉的包大人麵前,盡可能表現的自己非常勤勉為政,也是一件好事。
隨著府門被家丁推開。
鹿可鐮假惺惺的幡然抬頭,表現的非常振奮:“包大人來了!包大人請進,坐。”
一陣殷勤寒暄之後。
鹿可鐮問道:“包大人,江家的案子進展如何了?”
“大人,案件順利。”
“那可曾找到跟洪萬峰有關的線索?”
鹿可鐮直奔主題。
他作為尚書,又責任也有義務為洪萬峰的案件負責。
畢竟,這涉及到黨派之爭。
自己這邊吃了大虧,不能任由兵部或者其他君心叵測之輩用犯罪的手段繼續削弱禮部班子的實力。
“展不能跟前麵的案件並案。”
“也跟金國諜報組織南如枝沒有瓜葛,不過也僅僅限於目前。”包小天一五一十的陳述自己如今掌握的情況,隨後笑道:“至於江家的案件,已經真相大白,我方才已經結案了。”
為了避免鹿可鐮繼續詢問五行連環凶殺的案件以及褚紅傑案件的本末,包小天順便把江忘川陷害江大少的案件陳述了一遍。
鹿可鐮聽完,憤怒的咆哮道:“豈有此理啊,自古道親兄弟上陣打虎,那江忘川,竟然是毫無廉恥,那樣的人渣應該千刀萬剮!”
這倒不是鹿可鐮假惺惺。
而是他本就出身儒家。
最基本的三觀還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