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相同之處
周圍的人都驅散開來了，凶手不可能是在百姓之間，除非他會遁地，不然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從包小天的眼皮子底下鑽進人群裏麵。
剛才人有些多，加上上香的時候，馬員外一家人又是站在院子之中，後麵的情形是看不到的。
凶手要麽就是站在房梁上的泥瓦匠，要麽就是馬員外一家人。
可除了馬員外之外，這一家人隻有上了年紀的老管家，以及眾多女眷，根本就沒有作案能力。
包小天將注意力放在了這群泥瓦匠的身上。
這些人看似老實巴交，身上還帶著幹活沾到的灰塵，可是包小天將眼神掃過這些人的時候，其中有幾人的眼神都在逃避。
“死的這個人，也是泥瓦匠？”
“對……”
“那你們之中少了一個人，還沒有發現？”
沒想到人群之中有人喊道：“我們跟他都不熟，這人性子古怪得很，整天神神叨叨的，這一次要不是找不到人，我們也不會帶上他的。”
聽到這話，魚幼夔頓時皺緊了眉頭。
包小天又問道：“你們有誰是最熟悉他的？”
此時一個男人走了出來，他的雙腿有些殘疾，走路一瘸一拐的，不過看麵相就是一個老實人。
包小天看著他，問道：“你跟他很熟嗎？”
“對，我們都叫他阿達，他的本名是蒲子達，以前是咱們這裏最好的泥瓦匠，可是老婆跟人走了之後，精神就不太好了。我們以前是在一個地方幹活，也算的上是好幾年的工友了，對他有一定的了解。”
這人稍微停頓了一下，又說道：“其實今早起來他就有些不太對勁，我喊他來幹活的時候，他還一直說今天有事情，不太想來，我就勸了他很久，若是再找不到活幹，明天他就沒錢吃飯了。”
這個時代的泥瓦匠算是一個手藝活，比一般的苦力活要賺的錢多多了。
不過這種工種也不是一年到頭都有活幹的，所以他們隻要是有活，都會相互介紹，這樣自己沒活幹的時候，別人也會給他介紹。
現在站出來的這個人應當是人緣最好的，地位應當也是最高，他一說話的時候，其餘人也都不再吭聲。
包小天看著他，再次問道：“你知道他是屬什麽的嗎？”
“子鼠，因為他的年紀跟我一樣，所以我記得。”
對上了……
這名死者也是連環殺人案的其中一個案子，甚至可以說是和前兩名都是同一個凶手。
這就有意思了，那名凶手的膽子居然這麽大，敢先一步來這裏殺人？
包小天環顧四周，又將目光鎖定在了一臉無辜的馬員外一家人身上。
“人都是誰去找的？”
這時候管家站了出來。
“我問了拐老漢，他說自己有一批人，所以我就讓他幫忙找的人。”
拐老漢就是這個瘸子。
包小天又把目光收了回來，冷聲問道：“這些天，他有和外麵的人接觸過嗎？”
“沒有，他連我們這些工友都很少接觸，更別提是外麵的人了。”拐老漢不假思索的回道。
死者蒲子達和曲丘的情況一樣，社交麵很是幹淨，幾乎都沒有多少熟悉的朋友。
這樣調查起來，會比較麻煩一些，能查出的線索也不多。
包小天頓時犯了難，這些人雖然都很可疑，可是看他們一臉嫌棄的表情，對蒲子達壓根就沒有什麽好感，恐怕平時的交集也不會太多，殺人動機並不明顯。
關鍵是，這些人手上的老繭很厚，泥瓦匠也算是苦力活和技術活結合的工種，不管怎麽看，都不像是那位心靈手巧的凶手。
凶手不在這些人之間，那麽目標就轉移到了馬員外一家人身上了。
“馬員外，他們是幾點到這裏的？”
這個問題並沒有直接問那些泥瓦匠，而是選擇從馬員外的口中得知這些線索，也是為了試探。
可是馬員外卻搖了搖頭。
“一大早就來了，具體的時間我也不知道。今天這麽忙，這些事情都是交給管家去做的。”
老管家連忙接過話說道：“沒錯，他們是一早來的，然後就在院子外麵等候了，等我們上完香之後，他們才能上房頂，這是他們這一行的規矩，也是我們汴梁城的風俗。”
包小天細想了一下，時間線上所有人都對得上，單靠這一點來查出這些人不在場的證明，恐怕有些難。
於是他隻能再次問拐老漢。
“你和他這麽熟悉，那他不見的時候，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嗎？”
拐老漢搖了搖頭。
“他有時候就是這樣，幹活的時候也不上心，所以大夥兒也都不願意帶著他，萬一沒有幹活，扣工錢的時候是一起扣。之前有一次幹活的時候，也是活沒幹完人就跑了，我還扣了他一點工資，為此他還跟我吵了一架，說我不念舊情什麽的。”
“今天我最後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是馬員外在燒香，我讓他檢查一下自己的東西，看看有沒有帶齊，做我們這一行，工具才是主要的。說完之後，我便忙自己的事情去了，也沒有去管他。”
拐老漢解釋了一大通，又無奈的說道：“雖然說他不思上進，渾身上下都是毛病，大家也都不願意帶著他，可是他本性並不壞，我們雖然嫌棄，但是有活一樣會相互介紹。”
說到這裏的時候，其餘的人也歎了口氣。
“是啊，他自從老婆死後，精神上受到了打擊，我們也是可憐他。”
看到這種場景，包小天知道，自己的思路好像錯了。
也許凶手有充足的時間混入人群，當時場麵混亂，那名凶手隻要布局足夠周密，要做到這一點其實並不難。
就在他沉思的時候，金翎帶著人趕來了，滿頭大汗的說道：“碼頭上所有船家的身份都盤查過了，隻有一個子鼠生肖的婦人，不過她馬上臨盆，最近也沒有上船，就住在碼頭上，現在她相公陪著他。”
說完這些，見眾人的臉色很不好，金翎也意識到了什麽，環顧四周，也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屍體，忍不住怒罵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