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陽謀,想殺不能殺!

夏侯寅自然不指望呂布會真的認下郭恭這個兗州牧,他純屬為了惡心人!

反正郭恭是朝廷正牌任命的州牧,看他呂布敢不敢殺!

若是殺了,自然又對呂布的名聲是一個打擊——雖然,呂布早就沒什麽好名聲了。

若是不殺,也能夠糾纏一下呂布,為夏侯寅拖延時間!

此可謂是一舉兩得。

“反正廢物利用,不用白不用!”

本著這樣的心思,夏侯寅迅速做出決斷。

“來人!”

“派出一隊精兵,將這什麽郭恭‘護送到濮陽,交給呂布!’”

夏侯寅找來幾個膽子大,有能力的士兵,一番仔細交代。

他的命令,迅速得到實施。

可憐的郭恭,好不容易來到甄城門下,結果連城都沒進,便被士兵拿下,往濮陽押送而去。

這對士兵,不僅有押送郭恭的任務,還有暗中打探情報的責任。

所謂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嘛!

夏侯寅玩的,是陽謀!

甄城的士兵自然恭敬聽令,而被押送的郭恭,可就有些受不了了。

“放肆!”

“放開我!我乃是朝廷任命的兗州牧,爾等小兵,竟敢對我如此無禮?!”

“還不快打開城門,放我……”

郭恭還想擺州牧的架子,可惜,這些士兵不認。

“砰!”

士兵一腳踹在郭恭腹部,將其踢到在地,眼神中滿是殺氣。

“就你,還州牧?”

“如此不識時務,莫非真以為我們不敢殺你?!”

士兵直接將刀子橫在了郭恭脖子上,一點都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郭恭本來就是一個花花架子,被刀劍一逼,頓時萎了。

“我……我……”

“罷了!我聽你們的便是!”

郭恭十分識時務的認命了,他知道,這些士兵可不跟你講道理,他們隻認主將的命令!

就這樣,郭恭像囚犯一樣被一路押著,往濮陽方向而去。

不過,還沒等他們到達濮陽,便遇到了呂布的大軍。

“來者可是呂布呂奉先?!”

“我們奉命護送兗州牧郭恭郭大人,前來兗州履任!”

“爾等大張旗鼓,帶大軍進入兗州,眼裏可有朝廷法度?!”

為首押送郭恭的士兵,也是個膽子大的。

他早得了夏侯寅的吩咐,即使麵對呂布的五萬大軍,也沒有絲毫膽怯,反而對他大聲嗬斥。

“籲!”

呂布勒住赤兔馬,停住行軍的腳步,有些摸不著頭腦。

“公台,你可聽清了那些人說的什麽?”

“兗州牧?”

“哪兒來的兗州牧?!”

兗州牧可是呂布早已預定的官位,此時碰到有人爭搶,自然是又憤怒又奇怪。

之前的兗州牧,不是曹孟德嗎?

怎麽又冒出來一個?

真以為當當州牧,是大白菜不成!

呂布疑惑,陳宮也好不到哪裏去。

“此事我也不知。”

“且讓人將他帶到麵前,詳細問問再說!”

有了陳宮的命令,郭恭便被無數士兵圍著,送到呂布和陳宮麵前。

“快!把州牧大人的儀仗打起來,把朝廷的文書展開!”

“且先讓諸位看看,州牧大人的威儀!”

被夏侯寅委以重任的士兵,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大聲吼著,在萬軍之中,擺開儀仗,引來一陣矚目。

郭恭此時臉色變化格外精彩,想說什麽,卻又無話可說。

在呂布和大軍麵前擺出如此姿態,是生怕呂布不想殺他?!

可惜,自己身邊這些士兵,根本不是什麽護衛,甚至都不是他的人!

他根本做不了主,此時還能如何?

隻能將錯就錯,繼續擺出州牧的架勢,嚇唬人了。

“哼!”

呂布看到郭恭這幅模樣,心頭怒火燃起,眼神中煞氣越來越重。

顯然,他已經對郭恭起了殺心!

“公台,你去驗一驗,他的朝廷文書,到底是真是假!”

“若敢冒充朝廷大員,某定要將其亂刀分屍!”

陳宮點點頭,上前幾步,去仔細查看郭恭的文書。

作為士族出身之人,朝廷文書,他自然是能夠分辨真假的。

隻是一眼,陳宮就知道,郭恭的這份任命書,是貨真價實的。

於是,他眼神陰沉的看了郭恭一眼,回到呂布身邊。

“奉先,文書是真的!”

呂布一聽此話,劍眉一揚,臉色怒火更盛,手中也不由握緊方天畫戟,躍躍欲試。

真的!

這個狂妄無比的蠢貨,竟敢來與自己爭奪兗州牧之位,簡直不知死活!

自己好不容易才向張邈借兵,又有陳宮謀劃,征戰許久,才拿下兗州,豈能白白送人?

朝廷任命的又如何?此時的大漢皇帝,還不知道在那個山溝裏躲著呢!

他呂布,豈會因為一紙文書,就將兗州拱手相讓?

“你!該死!”

呂布猛然提起方天畫戟,狂暴的凶意勃發,就要一擊將郭恭斬殺當場!

“奉先,不可!”

陳宮見此,頓時一驚,急忙阻攔。

郭恭的生死,陳宮自然不會在乎。

甚至陳宮本人,也想親自出手,給不知死活的郭恭一刀!

不過,他畢竟是理智的,不是呂布這般魯莽。

“奉先,郭恭可殺,但不是現在,更不能在這眾目睽睽之下!”

陳宮拉著呂布的手,低聲勸說。

“你想想,我雖願意表你為兗州牧,但你能不能得到天下諸侯的認可,還是兩說,更別說朝廷了!”

“你若是當場斬殺此人,便是徹底將朝廷的法度,踩在腳下!”

“如此,你的兗州牧之位,朝廷是萬萬不會認的,其他諸侯,也會不斷生出覬覦之心!”

陳宮將殺了郭恭的後果,細細說給呂布聽。

同時,他也暗暗感覺哪裏不對。

似乎這個郭恭,本身就是來主動送死的一般!

這背後,說不定就有某人的算計,想要坑他們一把!

呂布聽了陳宮的話,右手死死握緊方天畫戟,眼中怒火更盛,卻終究沒有動手。

他知道,自己本就一介粗鄙武夫出身,很難得到天下諸侯士族的認同。加上之前兩次背叛義父,更是聲名狼藉。

若是還不管不顧,在萬眾矚目之下殺害朝廷任命的州牧,那可就真的難以挽回了。

從此,天下人都會認為,他呂布是一個無法無天,不講任何規矩的野蠻之輩!

如此,他的州牧之路,定會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