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與神對弈
“不錯，當年咱們大軍就打到了這裏。”
朱雀也是往後縮了縮。
“你們在陵寢時的勁呢？”徐天瀾看到他們的樣子，頓時一陣無語。
玄武搖頭晃腦道：
“吾王，以弱擊強，是用兵大忌，咱們先保存實力方可。我們如今也算解除了封印，不久後就能邁入強決巔峰，再來找茬不遲！”
“你們巔峰什麽實力？”
徐天瀾滿臉不信。
“揍幾個方才說話的小娘子，還是問題不大的。”
朱雀頭盔點了點。
揍幾個精絕女王？這...好像的確有實力。
徐天瀾猶豫片刻，也不知有沒有生機，頓時道：
“不成，我需得進去，你們就留在外麵。”
“我們也得進去。”
許峰和太叔羽一同搖頭。
連過兩關，如今最後一陣，豈能讓徐天瀾一人冒險？
“不。”
徐天瀾搖頭，將陣眼取出遞給許峰，還沒等三人繼續爭執，山林中傳來一道聲音。
“別猶豫了，一起來吧。”
隨即，一道微風吹過，卷著徐天瀾和許峰太叔羽三人，進入了林中。
四象大驚，想要阻攔卻已經是來不及了，他們沒有猶豫，衝向前方，卻被一道波紋阻擋，根本衝不進去。
就在此時，精絕女王的聲音再度響起。
“天神大人，我的任務完成了，我族罪孽，可否解除？”
“千年而已，算是小懲。人王瀾的寢宮和陵寢，豈是你們能染指的？罷了，回你族中看看吧，封印已解。”
“多謝天神大人！”
精絕女王說罷，聲音消失。
“該死！小娘子敢欺瞞吾王！早晚滅你族群！”
青龍他們破口大罵，奈何徐天瀾是聽不見他們的忠心了。
很快，徐天瀾他們終於落地。
這是一處小溪邊，旁邊有一處茅屋。
茅屋前，有一位白衣老頭，發須皆白，卻長著白蛇的下身。
在他麵前，有一塊磨盤大的青石，青石上有一棋盤，老頭正在研究。
“天神前輩？”
徐天瀾出聲詢問，感覺對方沒什麽威勢。
老頭抬頭，一副慈眉善目，招了招手。
“瀾，你來了。”
徐天瀾他們互視一眼，邁步走了過去，隨著老頭的指引，坐在了青石四周。
隨著老頭一揮手，棋子全部消失，兩側棋罐堆滿了棋子。
徐天瀾相對而坐，拱手道：
“前輩，我不是瀾，來此是想請求借用陣眼，護佑我人族。”
老頭眯眼笑道：
“不是你，怎能渡過兩陣？不過，是不是也無所謂了。”
老頭話罷，一揮手，地上出現六顆陣眼。
“你我手談一局吧，贏了陣眼隨你取用。”
徐天瀾看著棋盤，沉聲道：
“我不會下棋。”
老頭一怔，笑道：
“那你們可以去死了。”
突兀，徐天瀾三人心髒一緊，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壓力，渾身好似被千斤巨石壓迫！
“慢！我會下棋！”
許峰和太叔羽咬牙，說出這一句。
同時，他們壓力一鬆，老頭一揮手，又出現一塊青石和期盼，他笑道：
“你們，本不配。不過待得久了，對弈一局也無妨。若贏了，陣眼隨你們取用。”
“若是輸了呢？”
太叔羽詢問。
“輸了便是死。”老頭一笑。
徐天瀾麵色一沉，這老頭雖然笑容和藹，卻是笑裏藏刀，實際陰狠毒辣，動輒就要殺他們。
“好，與神對弈，卻是第一次。”
許峰一笑，雖然壓力很大，不過也隻能如此了。
隨即，他和太叔羽執黑先行，率先落子。
老頭分別一點，同時與兩人對弈。
徐天瀾不懂下棋，隻能在旁邊幹看著。
這邊對弈，而景宣那邊，卻是麻煩不斷。
...
深夜，京城皇司中。
師景禹漠然看著麵前的一份份案例，而江然和白敖分坐兩側，麵露憂慮。
“大祭酒，舉國上下，鬼妖劇增，咱們人手依然不夠，此次征兆開啟的太早了！”
師景禹不言，卻突兀聽到天外震動！
轟隆隆！
這一聲巨響，來自蒼穹，好似天要崩塌，下墜一般！
三人一閃身來到窗口，卻見皎潔月光，更是猩紅了幾分，一條黑色大道從圓月中延伸，直直向下鋪展開來！
看其方向，正是幽州！
“不好，象天地道，要開啟了！”
江然和白敖麵色沉重。
師景禹遙望夜空，輕聲道：
“看來，他們渡過第二陣了，很好。”
白敖聞聽，驚喜道：“徐天瀾他們？太好了！這三個小子果然沒看錯他們！”
師景禹麵色彷如皎月，也多了絲感性。
“下令，四道天官阻攔轄地內半神，能殺則殺，不能殺則放他們來幽州，本祭酒親自對付。
這劫難的前奏，還需大量血液揮灑，鋪就前路。此世，我景宣一定要安穩渡過甲子劫難！”
“是！”白敖點頭，去寫命令去了。
就在此刻，一道身影來到樓閣，穿著黑色龍袍，背負雙手。
師景禹和江然起身，微微彎腰，拱手道：
“見過陛下。”
乾安帝擺手。
“大祭酒無需多禮，朕聽到動靜，過來看看。”
師景禹點頭，讓開首座，讓乾安帝坐下。
“大祭酒，若有什麽需要朕幫忙的，盡管說。”
“陛下對鎮妖司的恩賜，已然太多了，現在正是需要他們拚命的時候。”
師景禹麵色淡然，取了茶葉，為乾安帝泡上一杯。
“朕不是個好皇帝，不能首當其衝啊！”
乾安帝歎息。
“陛下做的足夠好了，隻要百姓愛戴，其餘都不算什麽。”師景禹遞上茶杯，乾安帝接過後，輕聲道：
“大祭酒說得對，不過這次，朕想親自去幽州，見識見識這甲子劫難。”
“陛下無需如此，保重龍體要緊！”
聞聽此言，江然急忙起身，直接跪拜相勸。
乾安帝親自扶起江然，笑道：
“說起來，咱們盡皆沒有見過甲子劫難，一切都是老祭酒所留下的訊息與記載。老祭酒與先帝，都曾直觀麵對過，景禹，你與朕，差了嗎？”
師景禹聽到這個稱呼，委婉一笑道：
“比起老祭酒，臣是差了許多。不過陛下比起先帝，可是絲毫不差，且更勝三分。”
乾安帝笑道：
“嗯，景禹，朕就喜歡聽你說的實話。不過，幽州朕必然要去，你莫要阻攔。”
“好，甲子劫難開啟，臣便帶陛下前往一觀，有陛下在，想必百姓不懼，鎮妖司所屬更是激憤。”
師景禹點頭。
“不錯，軍心如此，朕當去得。”乾安帝一笑。
品了口茶，乾安帝又問道：
“聽說，有三位少年英才，正為了皇朝十八州的安危，去了必死之地渡難？”
師景禹頷首道：
“是，幽州預備司官徐天瀾、許峰，以及幽州世家太叔羽。”
乾安帝記下三個名字，輕聲道：
“他們為了十八州百姓，竟爾不怕送命？”
“總要有這種人的，不然如何渡過劫難？”
師景禹莞爾一笑。
乾安帝眼中精光閃過，不斷點頭。
“是了，此話不假。景禹啊，若他們安穩回歸，咱們勝算多少？”
“若他們成功，各州百姓，至少能保下五成，倒是臣的諸多手段也會齊出，再加上各司強者，最少能保八成百姓。”
“八成啊...”
乾安帝點頭，這也就意味著，最少也得六百萬百姓葬身了？想到這裏，乾安帝心中一痛。
他勉強笑道：
“好，若他們活著回來，封侯拜將，若是沒能回歸，於朕的陵寢前，立英雄碑。”
“是，多謝陛下。”師景禹再次拱手。
“那朕就不打擾了，該回去了。”
隨即，乾安帝起身，師景禹和江冉一路送到皇司門口。
直到乾安帝身影不見，江然才奇道：
“陛下竟在鎮妖司安插了眼線？”
這是必然的，不過肯定躲不過師景禹的眼睛，算是她默認的罷了。
師景禹搖頭道：
“別說鎮妖司，就連景宣都是陛下的，何來眼線一說？傳令，今後鎮妖司有任何大消息，即刻送往景安宮。”
“是！”
江冉點頭。
...
林中，時間緩慢流逝，徐天瀾從許峰和太叔羽的麵色看來，可見他們還是比較輕鬆的。
而老頭也是如此，讓徐天瀾根本看不出勝負。
如此一來，最緊張的竟然還是徐天瀾，熬的他渾身不是滋味。
又等了一陣子，徐天瀾眼見兩個棋盤都擺滿了，頓時覺著要分出勝負了。
果不其然，許峰拱手道：
“前輩，承讓。”
贏了？徐天瀾驚訝，和神下棋，他竟然贏了！
同時，太叔羽也是抱拳，看其麵色，他也贏了？
白衣老頭笑眯眯問道：
“我鑽研了幾千年的棋，竟爾還下不過你們？”
“僥幸勝過而已。”
許峰沒有多說，怕惹怒老頭，而太叔羽幹脆閉口不言。
對於老頭的心性，他們倆都有數，言多必失，老頭若想殺他們，渾身都是理由。
“嗯，我也覺著是僥幸，那就再來一盤，這局不算。”
此話一處，徐天瀾三人瞪大了眼睛，這不是耍賴嗎？
許峰急忙道：
“前輩，古來棋局多如流沙，沒有一局相同，您鑽研老本，自然無用，您是天神，不能如此啊。”
老頭笑道：
“不下就死，不然我如何提升？”
“前輩！我們還有要事，需急忙出去，外麵還有四個憨貨閑來無事，您找他們陪您鑽研如何？”
太叔羽一著急，把四象拱手讓出。
老頭聞言，點了點頭。
“那就罷了，你們去吧。”
他一揮手，六顆陣眼飛到徐天瀾手中。
徐天瀾大驚，這就完了？
“多謝前輩！”
隨即，老頭又是一揮手，把他們吹走。
他起身，蛇尾擺動，取出懷中的棋譜，隨手一擲，棋譜當即化為飛灰。
看了小溪半響，他突兀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封印，終於解除了！不枉我數千年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