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戰死紗帳

“成,那我買了宅子,回家接你們來。”

徐天瀾說著,和許峰一同上馬,終於告別離去。

路上,許峰不斷咂舌。

“天瀾,你上輩子是平了多少大妖才換來的福分啊?這姐妹倆跟天仙兒似的,你小子絕對占便宜了!”

許峰出身豪門,見多識廣,更是花叢老手,也是見識過不少嬌女,但是能比擬這姐妹倆的,卻是不多。

幽州除了聞人不柔等幾女,還真是找不到了。

“那是,許哥,咱福氣那是沒的說。”

徐天瀾樂嗬嗬的傻笑,讓許峰哭笑不得,這會兒卻是沒了殺妖時的冷酷。

安平一如既往,沒有什麽特殊的事情,路上許峰還買了些吃食,兩人一路趕回鎮妖司衙門,見到了楊世林。

“咦,你們回來了?這麽快?”

楊世林輕笑,招呼兩人坐下,卻是眸中驚訝。

“你們竟爾換上了預備司官的官服,厲害啊!我也是幾年前才穿上這身衣裳,看來這幾日發生了許多事情。”

他們身上這身,的確是司官服飾,隻不過玉帶隻有一顆玉,這是預備司官的意思。也就是說,他們若是功績達到,可以越過金吾,直接成就司官。

“是,楊爺,這幾日結案,發生了不少事情。”

許峰點頭,將吃食放在石桌上,三人一同落座。

“是嗎?”楊世林驚訝。

當下,許峰將幾日間發生的事情,簡短敘述了一邊。

“卻沒想到,竟然有這麽多聯係?”楊世林皺眉,也是感受到了一股壓力。

很多事情,他並不清楚,但是他卻擁有一位鎮妖司老人的嗅覺。

“楊爺,最近縣裏有發生什麽事情嗎?”

“沒有,一直很安穩。”

楊世林搖頭。

聽到這,徐天瀾和許峰也都放心,無事便好。

三人吃著午飯,相顧無言,最終一頓飯終究是吃完了。

楊世林起身,看了看自己生活多年的環境,一切歸於平靜,該走還是要走的,他最終笑道:

“好了,飯也吃了,我也該走了。”

“恭送楊金吾。”

徐天瀾和許峰起身抱拳。

“沒那麽傷感,我就去常遠,又不是死了。”

楊世林搖搖頭,袖袍擺動間,轉身離去,右手擺了擺。

“沒事的話,就去看看我。”

“一定!”

許峰高喝一聲,眼中頗有不舍。

就這樣,楊世林趕往常遠郡上任司官。

離別之後,也該辦正事了,許峰急忙掏出丹爐,放在了石桌上。

徐天瀾掏出包裹,將所有得來的材料,還有那隻活死人的臂膀全部取出,準備開始煉丹。

“不知道這次我能增強多少實力。”

徐天瀾長出一口氣,下方點火,一種種材料開始投入爐中。

許峰去取了碗,滴了幾滴血液,留給徐天瀾備用。

“天瀾,我去縣裏轉轉,你弄你的便是。”

“好。”

徐天瀾點頭,知道對方是去要找祁玄同去了。

許峰出去,徐天瀾也開始了。

一樣一樣的投入材料,時間、數量分毫不差,徐天瀾的眸中,映襯著爐子下方的洶洶火焰。

黃昏時分,徐天瀾握著五顆聚陰丹,拳頭緊攥,再加上自己還剩下的兩顆,足夠今年使用了。

將石桌收拾一番,他拿過活死人的手臂,使用煉陰之法開始汲取其中陰氣,提升自身。

不一會,他頭上便頂著八朵黑色蓮花,又開始了煉陰成陽的過程。

直到日晚許峰回歸,他才結束。

“如何了?”

許峰詢問。

“差不太多了,估摸著不足一月,我就能突破陽關。”

徐天瀾吐出一口濁氣,感受到渾身氣機澎湃,但是衝擊陽關還是差點,不過也用不了多久了。

“進步很快啊!”

許峰欣慰,隨即坐在了桌子上。

“祁玄同不見了?”徐天瀾疑惑。

“嗯,不知去哪了,縣裏的人也好幾天沒見到了。”

“倒也是邪門,看來真不是好相與的人物。”

徐天瀾無奈。

“不假。”

既然縣裏無事,兩人也都輕鬆許多,接連兩日沒休息好了,兩人也沒有磨嘰,自顧回房休憩去了。

一覺直到黃昏日晚,兩人才醒來。

“嘿,這回真成了夜貓子了。”

許峰連連搖頭,感覺現在已經是一種懵逼狀態了。

“出去轉轉去?”

徐天瀾輕笑。

“走,去看看那些姑娘們,有沒有想我。”

許峰嘿嘿一笑。

實際兩人是準備出去吃飯,明日徐天瀾也有計劃,要去看看宅子什麽的。

聽到徐天瀾的目標,許峰笑道:

“天瀾,這事不如讓李曉幫忙,他比咱們懂啊。”

徐天瀾聞聽,猶豫道:

“無功不受祿,不過問問還是可以的。”

兩人一道出了衙門,恰好是晚市結束的時候,街頭小販們正在撤攤,還有百姓們正吊著最後的時辰,大肆講價。

而這個時候,各酒樓,餐食鋪子,也都火熱了起來。

“吃什麽?”

許峰詢問徐天瀾意見。

“再去喝鴨血湯去?真想那鮮味了。”

徐天瀾提議,兩人一拍即合,去了燒餅鋪子。

剛剛到來,就有不少人打招呼。

“喲,兩位大人升官了啊!”

“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哎,老李,每桌加兩個燒餅,算我的!”

許峰哈哈一笑,四處拱手。

“多謝許大人!”

“許大人大氣!”

眾人哈哈大笑,兩人打完招呼坐下,要了兩碗鴨血湯,六個燒餅。

正自吃著,也聽著其他食客的討論,也能聽出近幾日縣裏的大概,這也是一種了解民情的方式。

“哎,你們是不知道,那周大嘴可是慘啊,籃子發癢,在聚鳳樓酣戰一夜,最終還是倒在了撚紅姑娘的裙下。”

“就是,他也不想想,就他那拇指大小,也敢這麽放肆?撚紅姑娘可是閱人無數,一夜也就讓她多躺了半日而已。”

“哈哈哈,周大嘴不自量力,怪不得別人。”

聽到這,許峰不由得笑容猥瑣,嘿嘿道:

“天瀾,若是你去,怕是能讓那撚紅姑娘胯子發癢,再累也得起身再站啊。”

徐天瀾白了一眼,什麽跟什麽?

許峰嘿嘿一笑,張口問道:

“之後呢,如何了?周大嘴有沒有鼓勁再戰?撚紅姑娘怕是也不敢接了吧?給了一刻鍾的銀子,卻是幹著一夜的活?哈哈哈!”

“許大人,你是不知,倒下了,可不是累倒了,是掛了。”

此話一出,四周眾人哄笑,徐天瀾正吃著餅子,被噎了一口,急忙喝了一大口鴨血湯緩解。

什麽情況?死了?

戰死紗帳?

許峰嘴角抽搐,萬萬是沒想到,竟爾是這麽個情況?

周大嘴厲害,頭一回讓他聞聽死訊,卻是低沉不起來,他強忍著笑意。

“天瀾,我們是受過嚴格訓練的,不能笑。除非...忍不住...哈哈哈!”許峰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隻拍大腿。

這周大嘴連自己幾斤幾兩不知道嗎?

不得不說,周大嘴即便死了,也會成為眾人的飯後談資,估計能說上個十年八年。

這種談資,恰是一些男同胞值得吹噓的。

徐天瀾渾身一哆嗦,直感覺聚鳳樓果真不是個好去處!

“衙門應該驗屍了吧?”

徐天瀾詢問。

“嗯,若是有情況,他們會稟報的。”許峰點頭,他知道徐天瀾有些懷疑。

徐天瀾聽罷,捏著眉心。

“許哥,這種事,如果你來,你會是什麽情況?還真能死人不成?”

許峰笑道:

“不是沒有可能。如果常人,軟了便不成了,但是有些情況算是例外。

比如,服用了特殊藥物,不知疲憊,酣戰一夜自然油盡燈枯。

另一種,便是長久幹旱,一見甘霖自然趨之若附,戰著戰著,心髒梗死,這是黃淼老爺子說過的。”

徐天瀾無語凝噎,真個是不拿性命當本錢啊,還能往死了整?

喝完了湯,吃了燒餅,兩人就此回歸,休息一夜,徐天瀾準備明日找李曉詢問,好購買一處宅院。

隻不過自己現在資金較少,看看有沒有價格和坐落都合適的,可以先付下定錢,再發了俸銀之後購買。

回到鎮妖司,徐天瀾照例練刀;而許峰也沒閑著,盤坐煉氣,如今他也不會睡覺了,兩人直至夜深,才回房休憩。

...

一夜無話,直到破曉時分。

清晨起來,兩人洗漱後整理著裝,趕往了雲霄酒樓,隻是不知道李曉在不在。

他忙得很,整個幽州都有他的產業,不知道天天都去哪裏。

越過早市,兩人到了雲霄酒樓門口,還沒邁步進去,就聽到了李曉的怒聲。

“好膽!當真好膽!”

兩人疑惑間,進入酒樓,卻見李曉正對著麵前幾人訓斥。

對麵幾人,都是低眉順眼,不敢吭聲。

許峰一瞧,好嘛,這幾人都是縣裏有名的豪紳,有木匠鋪的管事,也有商號的掌櫃,還有酒樓的掌櫃,以及長工的頭頭。

隻不過,他們都是給李曉做工的。

“哎,兩位兄弟,你們回來了?我正要去詢問呢,快來快來!”

李曉轉頭看到二人,頓時怒氣消散大半,迎著兩人進去。

“你們稍候,我處理完此事。”

“李大哥你忙便是。”徐天瀾和許峰坐在了一旁,靜靜聽著。

李曉表情也鬆了許多,瞪了一眼才道:

“立刻徹查此事,我不信一位工匠敢吞我李曉的銀子,其背後定然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