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回歸
她提著青銅燈，深深的看了徐天瀾一眼，剛要邁步，徐天瀾急忙道：
“前輩！敢問前輩，我哥不能破入陽關，能否有辦法？”
蛇塚婆收腳，麵色陰沉，眼皮子顫了兩下。
“要我幫他，也可以，你需得欠我一個人情，將來還我。”
徐天瀾一甩官服下擺，單膝跪地。
“前輩與汐囊，乃是徐天瀾在世恩師，徐天瀾終此一生，也是認得。前輩一句話，在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何須提什麽人情？”
蛇塚婆一愣，難以置信道：
“你一個人類，願拜精怪為師？”
徐天瀾點頭道：
“兩位前輩對天瀾有再造之恩！”
“在徐天瀾看來，世上有生命，生命有正邪，卻無精怪卑微人高貴之言。在下殺鬼，是因鬼作惡，而人作惡，不也有懲罰嗎？”
蛇塚婆嘴角微微翹起。
“你這小子，倒是看的通透，將來必成大事，莫要赴了前人之路才好。怪不得汐囊如此看中你，不錯，的確是不錯！”
說罷，蛇塚婆有招招手。
“許家小子，我的確是有辦法，你願意否？”
許峰一臉的不敢相信，自己，自己能破陽關？能修成了嗎？
“前輩，他願意的。”徐天瀾替許峰回答。
蛇塚婆笑了笑，讓徐天瀾起身。
“其實，他不能修行，原因就是，體質太好，被至陽之脈自封了其他筋脈，不能流通入陽關命脈。”
徐天瀾和許峰都是一愣，體質太好？
“通俗些說，就是天賦太強遭天妒，有一條至陽靈脈讓他無法凝練氣機。
他許家沒辦法幫他，卻難不倒我，反而這世上，怕是也隻有我能幫他了。不過，我卻不怎麽想幫他。”
聽到蛇塚婆的話，徐天瀾急忙上前，拉住蛇塚婆的手。
“前輩，你一定要幫他！”
蛇塚婆拗不過，歎道：
“許峰，我且問你，如果你和徐天瀾對立，你會怎麽做？”
許峰楞道：“不可能，我豈會和天瀾對立？”
“那我換個話問你，如果許家和徐天瀾對立，生死大仇，你會怎麽選擇？”
許峰更是茫然，這是什麽話？
不過，他還是回答道：
“如果錯不在天瀾，我全力支持他，如果錯在天瀾，我全力保他。”
蛇塚婆笑笑。
“你心中有自己的想法就好。罷了，若非是徐天瀾突兀說我與汐囊是他恩師，我絕不會和你們牽扯這麽多。”
蛇塚婆一揮手，一條手臂粗的花蛇出現，纏繞向許峰，在他脖頸處咬了一口。
徐天瀾大驚，他的眼睛能夠看出，花蛇正在貪婪的吸食著許峰的陽氣！
半晌後，花蛇才回到蛇塚婆身邊，消失不見。
“好了，你身上至剛陽靈脈被我拔除些許，你可以嚐試凝練氣機了。”
許峰大喜，急忙單膝跪地。
“多謝前輩，多謝前輩！”
蛇塚婆沒有理會，反而回頭踢了一腳徐天瀾。
“記住，不要跟你的上司提起我和汐囊，對他們沒好處。”
徐天瀾點點頭，恭敬道：
“天瀾謹記。”
“精怪護人，可真是少見，哈哈！”
蛇塚婆一笑，哈哈一聲，喚來陰風無盡，她提著青銅燈，被陰風席卷消失不見。
噗通！
許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嚇死老子了！”
徐天瀾疑惑道：
“也沒見哪裏可怕啊！”
許峰白了一眼。
“你是不知道，方才我被瞪了一眼，感覺全身都要被壓碎了！這
位前輩和汐囊，都對你沒有惡意，故意收斂了威壓，不然你試試。”
徐天瀾無奈道：
“自從被命煞纏身以來，遭受了太多，而現在，竟然有了這麽兩位大神幫我，也不知是好是壞。”
“你心地善良，是應得的。”許峰哈哈一笑。
“許哥，你能修行了，試試？”
“試試！”
許峰激動不已，一晃眼，麵前似乎出現了許多的畫麵。
沒來由的，許峰眼眶濕潤了起來。
“兄弟，沒說的，許哥這條命都是你的了！”
“許哥，你這說的什麽話？”
徐天瀾連忙搖頭。
擦了擦眼角，許峰哈哈笑道：
“是我矯情了，咱倆各自打坐，一會試試！”
“好！”
徐天瀾也是點頭，按照汐囊給的手劄上的記載，開始吐納氣機。
...
兩人一坐，就是坐到了清晨。
許峰睜眼，看到了依舊還在打坐的徐天瀾。
他嘴角翹起，剛要說話，卻是一呆，使勁揉了揉眼。
在徐天瀾頭上，正有兩團陰氣凝聚，形似蓮花，讓他大驚。
此刻，徐天瀾也緩緩睜眼了，看到許峰表情，笑道：
“許哥，怎麽了？”
許峰嘴角扯了扯。
“兄弟，恭喜你。”
“啊？怎麽了？”徐天瀾疑惑。
“恭喜你成為兩年鬼...哦不，兩年煞！”
許峰嘴角抽搐兩下。
徐天瀾一愣，頓時抬頭，心裏就是一涼，有一種壯士悲不還的感覺...
“之前，我一直沒注意...”
“之前，我也沒實力看見。”許峰點點頭。
徐天瀾心中淒苦，無奈道：
“許哥，若是被楊金吾看見，我是不是趕明天正午，就被拉倒菜市場砍頭去了？”
許峰捂住了臉，也是被難住了。
“誰被砍頭？”
突兀聲音傳來，卻見楊世林邁步走了進來，手裏提著三份早點。
“楊爺！”
“楊金吾！”
兩人先是興奮，又是懵了，這也太特麽巧了！
“咳，楊爺，你先別進來，還沒打掃幹淨呢。”
許峰急忙起身擋住楊世林的視野。
楊世林露出詫異，腳下邁步，生生躲開了，來到徐天瀾身前。
許峰大驚，就要阻止，卻不想楊世林道：
“你小子能打掃？怕也是天瀾做的，你不會欺負他吧？”
楊世林看向徐天瀾，眼中沒有什麽特別。
“天瀾，許峰欺負你了？”
許峰回頭間，卻見那黑蓮消失了...
“回楊金吾，這倒沒有。”看到許峰眼色，徐天瀾心有靈犀，心裏也鬆了口氣。
楊世林這才放心，一邊看著院子，一邊道：
“你別替他求情，有什麽事情，盡管告訴我。”
“嗯，這是自然。”徐天瀾點頭，嘴角翹起。
“咦，打掃的真幹淨，天瀾，你做的真不錯。”
楊世林不斷點頭，心道這小子的確上心。
至於許峰，自然而然的忽視了。
徐天瀾咬了咬嘴唇，還是解釋道：
“這個，楊金吾，這不是我打掃的，是我大姐來過，打掃的。”
楊世林一聽，頓時樂了，原來是這麽回事。
“許峰，沒好好招待徐大小姐嗎？”
“自然招待了！”許峰拍著胸脯邀功。
“那就好，天瀾啊，回頭我去你家裏慰問一番。沒吃飯吧？來，先吃飯。”
楊世林招招手，三人坐在了石桌上。
幸好方才徐天瀾將東西都收了起來，這才沒露餡。
這次的早點，吃的不同尋常，徐天瀾和許峰沒有一人說話，都是老實吃飯。
楊世林做事嚴謹古板，就連吃飯也不能說話的，這是規矩。
一直到吃完，徐天瀾收拾了之後，三人才重新坐好。
楊世林看著徐天瀾，輕聲道：
“天瀾，案例薄給我。”
徐天瀾點頭，起身回屋，將嶄新的案例薄取出，遞給楊世林。
楊世林觀看之下，頓時點頭。
“不錯，你們兩人，沒讓我失望。”
說罷，楊世林掏出兩個荷包，分別遞給徐天瀾和許峰。
“天瀾，這是你的月俸和獎勵，攏共三十兩，你點點。至於佩刀和官服，我今日報上去，很快便能送來。”
徐天瀾一愣。
“楊金吾，不是五兩嗎？”
“多殺一鬼，給五兩。一年鬼以上，十兩。”許峰嘿嘿一笑。
徐天瀾恍然，怪不得許峰身上存貨不少，原來是這樣。
“楊金吾怎麽知道我們殺了一年鬼？這案例薄，不怕作假嗎？”
徐天瀾驚訝。
許峰樂嗬嗬一笑，剛要說話，就被楊世林瞪了一眼。
“就你話多？”
“咳，楊爺請。”許峰尷尬。
楊世林這才道：
“天瀾，這案例薄是由特殊材料所製造，胡編亂造是寫不上去的。”
徐天瀾驚訝，這是怎麽回事？
“不信可以試試。”許峰攛掇。
徐天瀾看了眼楊世林，後者點頭，他才嚐試了一番。
果然，寫下之後，字跡消失不見。
“厲害！”徐天瀾驚訝。
楊世林接口道：
“材料，也是除鬼妖的一種手段，這個等年中結案後，我再與你細說。”
徐天瀾點點頭。
這時許峰卻是問起了楊世林的事情。
“楊爺，你到底去查什麽大案去了？這麽久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