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新的危機

“聞聽,您和祁前輩曾經是鎮妖司的兩大天才,就如同今日的徐天瀾和許峰,為何您會走上不同的道路?”

江然這麽一問,旁邊的狄煌也老實起來,仔細聆聽。

公羊儺淡然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世間多劫難,祁玄同心係天下,而我孤僻,隻為自己,所以另尋道路。

不過我與他與你們,都沒有什麽仇恨,隻不過在某些目的上有些衝突。”

江然恍然,竟爾掏出小本本記下,隨即又道:

“據祁前輩所言,您是他的情敵,隻因爭搶不過,故此心生怨恨,走上了邪路,是否為真?”

聞聽此言,公羊儺啞然失笑。

“屁,這老東西敗壞我的名聲,他那些糟爛事,我都不想提。他隻不過是為了轉移話頭而已,讓你們不要問他的往事。”

狄煌親眼見江冉記載東西,不由的一把搶過,翻看見頓時一驚。

“我靠,老江你這麽八卦?”

江冉又搶了回去,淡然道:

“這是為後輩著想。”

狄煌一陣無語,你以為後輩們都像你這麽八卦嗎?

“前輩,您聚集這陰神六器,去養煞地取了先天煞氣,最後來到這上古祭祀之地,目的是什麽?”

隨著江冉又問起,公羊儺淡淡道:

“渡劫,成神。”

江然點頭,表示明白,卻是不解道:

“這個大家都清楚,晚輩是想問,您具體怎麽做?”

公羊儺麵無表情,看著江然,最後不由歎道:

“時代變了,我們當初除了殺敵,便是提升實力。再看看現在的你們,要麽就是有逆骨,要麽就是八卦,也不知師丫頭怎麽教導你們的。”

狄煌偷笑,公羊儺所說的兩人,一人是白敖,一人是江然。

誰知,公羊儺一瞪眼,斜睨他道:

“你笑什麽?沒說你嗎?吊兒郎當,還有南邊那胖子,就知道吃!

所謂的四道天官,一個你跟二流子一般,那胖子是個老饕,僅有的一個丫頭竟爾還好色?也就雲羨仙還正常點,卻還是個斂財的家夥。

還有三大祭酒,一個八卦一個有反骨,還有一個渾身不裝不舒坦,就你們來守護天下?我看問題大了!”

此話一處,說的江然和狄煌兩人啞口無言,無言以對,無語凝噎。

“前輩教訓的是。”

江然汗顏,不過這些也都是有說道的,他的小本本都記著呢。

雲羨仙平民出身,家裏以前的確是窮怕了,所以讓李曉為其打理家產,也算是正常。

畢竟雲羨仙的銀子自己都不舍得花,何況別人,自從發現李曉這麽個商道天才,都交給李曉去做事了。

而皇甫嫣然,更是因為長得太美,沒人追求,故此孤獨至今,憋了這麽多年,好色不純屬正常?

而狄煌和溫古意還有江然,這三人就沒的說了,天性如此。

至於白敖,他的反骨隻在於乾安帝那裏,在鎮妖司卻是沒有,主要是因為他的身份不同,是當今陛下乾安帝的幼弟,如今景宣唯一的王,當初是隱姓埋名加入鎮妖司,起了這麽個名號。

而自從他進入鎮妖司,和他有關的一些大臣,都是送上了不少好東西,以為白敖或許會獨得大位,畢竟陛下可沒有武力在身。

但是這些錢財顯然來路不正,且有如此想法的人,自然心懷不軌,所以那些人就被乾安帝所斬。

所以,白敖不滿陛下至今,總是找機會耍嘴皮子。

這些八卦,都在江然的小本本上,他能坐上左祭酒的位子,能夠穩壓白敖一頭,就是因為如此,任誰打嘴仗也是打不過他。

不久前乾安帝親臨鎮妖司時,白敖不就被江然穩穩壓住了嗎?

聽著江然敘述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公羊儺不由得無言,頓時擺擺手,擺起了架子。

“老夫不想聽你們閑扯這些淡,老老實實待著吧。”

江然聞聽,唰唰在小本本上記下如此話語:

前輩公羊儺,曾為鎮妖司祭酒,出言動輒醃臢,好給人起外號!推辭爭奪情敵之事,但本祭酒看來,此時有了七八分真。

如此,公羊儺在鎮妖司的曆史上,留下了濃重的一筆。

狄煌一瞧,頓時低頭偷笑。

公羊儺麵沉似水,早已看出緣由,知道自己怕是沒留下什麽好話,但是此刻不能多言,誰知道江冉還會寫出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

眼見是戰不上了,狄煌打了個哈欠,直接躺在了地上,頭枕著蒲團就睡了過去。

公羊儺氣的哼了一聲,心中不斷搖頭。

江然眯起眼,頓時又拿起小本本記下:

前輩公羊儺,心中秉持正義,怒懟懶散的狄煌與其餘天官,獨對左祭酒江然誇讚有加,奈何如此正義之人卻走上邪路,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

臨近冬月,鍾山外圍已經漸有霜雪凝結,氣溫驟然下降許多。

山巔龍池中,徐天瀾和許峰從龍池中竄出,四肢有力,仿若銅皮鐵骨,渾身猶如精鋼澆築,堅實異常。

如今,他們已經可以不用氣機加持的情況下,在龍池拚殺許久了。

這個進步,比鼓預料的早了近一月。

“不錯。”

池邊,鼓滿意的點點頭。

徐天瀾與許峰兩月的拚殺中,也將渾身秘術融為一體,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隻不過,他和許峰如今距離二階,還是僅僅差了一步,始終沒有突破。

鼓曾說過,身軀與實力是基礎,境界是發揮力量的前提,若空有境界沒有實力,那也無用,故此二人都一直沒太過在意。

隻不過他們在鍾山上吐納兩個月,也是無限接近命門了,若有機會定能突破。

就在此時,山下傳來一道聲音,帶著恭敬與小心。

“前輩,人族溫古意求見!”

“上來吧。”

鼓回應。

徐天瀾和許峰對視一眼,隨即就見有一道胖乎乎的身影掠到近前。

“拜見天官大人!”

兩人急忙行禮,來人正是西南道天官。

溫古意先是對著鼓拱手,隨即看向他們二人。

“不錯不錯,進步極大!”

溫古意麵容和藹,臉上一直笑意不減,對徐天瀾和許峰極為滿意。

距離上次精絕古城至今,他們的進步不可謂不大。

“大人,是有事要告訴我們嗎?”

許峰詢問。

溫古意胖乎乎的臉上寫滿笑意,費勁巴拉的從懷裏掏出一封密信,遞給兩人。

“沒啥大事,就是有一些消息傳到了西南,這些事情鎮妖司上下皆知,我尋思你們也得知道,便過來一趟。”

“謝大人。”

徐天瀾恭敬道謝後,接過打開,與許峰一同觀看起來。

看著看著,兩人心中激動!

“好!殺得好!天官大人顯神威,滅殺六位半神!隨即大祭酒提著五顆半神頭顱,威震世間!師尊!你看看!”

徐天瀾和許峰激動不已,又急忙遞給鼓。

鼓掃了一眼,臉上沒有什麽表情。

“六隻而已,還使用了祁玄同的四象天命符,如此看來光半神這一關,你人族就不好過。”

徐天瀾一怔,原本期望來自鼓的誇讚,卻是沒有,卻惹來一盆涼水。

許峰知曉內情,溫古意在,鼓並沒有單獨麵對他們時的溫和。

溫古意原本的笑容也是收斂了許多,也知道鼓所言,也是正常情況,隻不過這也的確是振奮人心的事件。

鼓又看向了溫古意,淡然道:

“那這麽說來,你也要去幽州了?”

溫古意答道:

“還是先看看劫難如何,若是西南無事,當第一時間前往幽州,相助羨仙和祭酒他們。”

鼓微微頷首,輕聲道:

“如果緊急,你走時可來鍾山知會本座,看在天瀾的份上,我可護佑西南一二。”

溫古意聞聽,頓時驚喜,急忙行大禮。

“如此就多謝前輩了!”

“無妨。”

鼓回身去了茅屋,不在搭理這邊的事情。

溫古意見此也不在意,拉著徐天瀾和許峰坐了下來,變戲法似的掏出大把吃食零嘴,給兩人分享。

“你們呀,也別太過擔憂,明明我來時報喜來的。”

溫古意吃著零嘴,胖胖的身軀也有些泄氣。

徐天瀾和許峰哭笑不得,也接過零嘴吃著,但是這一吃,卻也是發現心底壓力減少了些。

“吃東西是有效果。”

許峰嘿嘿一笑。

徐天瀾點點頭,隨即又歎道:

“是啊。不過咱們現在無力與半神抗衡,不然豈容它們放肆?齊聚幽州,這是準備給咱們造劫,幸好大祭酒和雲大人威懾成功。”

溫古意詢問道:

“那你們如今修煉的如何了?是否達到了標準,要離去嗎?”

“回大人,我還沒問過師尊呢。”

徐天瀾撓撓頭。

的確想回家看看了,隻是不知道鼓讓不讓。

“那好,若是你們要回去,去道裏主司尋我,我派人送你們回去。”溫古意起身,他還得鎮守司裏,不能待在這了。

“大人慢走。”

徐天瀾和許峰也起身相送。

溫古意化作微風吹去,一路回歸。

西南道天司門前,溫古意剛剛到了門前,就有一位仆射急忙上前,遞上了一封密信。

“大人,東北道告急,幽州鬼妖並起,齊聚幽州各地,整個幽州,幾乎已經淪陷!”

“什麽!”

溫古意大驚,急忙接過密信觀看,心中頓時一緊。

此仆射在旁敘述道:

“東北道那邊傳話,不求援助,隻喚徐天瀾許峰二人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