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酒後吐真言
沈牧一戰成名。
那些魔族再也不敢小覷於他。
就連褚萬峰和褚冬菱，現在對他也是客客氣氣的。
幾個妹子擔心沈牧的傷勢，尤其是先前那魔族巨弩射出的長矛……
當時她們都以為沈牧遭遇不測……
“沈牧哥哥，你怎麽樣？剛剛簡直嚇死我們了……”
沈牧笑著說道：“這不好好的嘛！”
“不過剛才那一下，確實威力挺大！”沈牧想想心中還是很有後怕。
也是自己大意，才遭此大劫。
若不是有著天賦技能，恐怕剛剛就真的一命嗚呼了。
褚萬峰和褚冬菱也在偷偷觀察沈牧的傷勢。
甚至他們當時覺得沈牧已經回天乏力，之所以不讓四個妹子出去，就是想偷襲明儀。
“奇怪，他好像真的沒事……可是剛剛明明傷得很重……”褚萬峰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但這種事，肯定不能明著去問沈牧。
隻能暗中探查虛實。
可是直到回到城堡，沈牧的表現都和正常人無異。
褚萬峰還是不死心，讓侍女們趕緊準備上好的酒菜，要感謝沈牧這次的出手相助。
沈牧也不是傻子，既然褚萬峰想看看自己的虛實，那就讓他看到自己不可戰勝的那一麵。
“褚兄，上次的百花釀後勁真的足……”
褚萬峰笑著說道：“你要不說，我還差點忘了！”
他回頭對褚冬菱說道：“小妹，把我們的女兒紅拿出來！”
“女兒紅？”殷遙好奇地問道，“你們魔族也有女兒紅？”
“沒錯！說來這個習慣，還是從人族傳過來的！”
褚萬峰感慨地說道：“家父在小女出生的時候，特意將一些好酒埋於地下，準備在小妹成婚的時候用……”
“這……”沈牧猶豫道，“那我們現在喝不合適，還是算了吧！”
“怎麽能算了！”褚萬峰說著看向褚冬菱，“小妹肯定也願意今日拿出來吧！”
“今日沈大哥可是幫了我們大忙，區區女兒紅算什麽！”褚冬菱笑著就要去拿酒。
沈牧站起來攔住褚冬菱，這種有象征意義的酒，還是不要糟蹋了。
“沈兄放心，家父當年也算小有家業，存的酒不怕你們喝完！”
聽褚萬峰如此說，沈牧隻好出聲感謝。
殷遙表情怪異地看著沈牧小聲問道：“沈牧哥哥，我看這個魔女也不錯，要不你就當個填房丫頭得了！”
沈牧聞言差點將手中的茶杯丟了。
他怒視著殷遙，表達自己心中的不滿。
可是殷遙像是沒事人一樣避開他的目光。
“褚兄說的魔神柱之事，能否詳細和我講一講？”沈牧轉移話題道。
提到魔神柱，褚萬峰的表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家父在無意中，發現了這處魔神柱的遺跡。”
“魔神柱對我們魔族來說，就相當於上古傳承，如果運氣好，改變魔族的氣運也不是沒有可能……”
沈牧聽得汗毛直立。
改變魔族氣運，那豈不是會成為人族的禍患。
他開始猶豫要不要幫他。
褚萬峰似乎猜到了沈牧心中所想。
當即解釋道：“沈兄你不要多想。我說的改變魔族氣運，是我們魔族和你們人族一樣，一直在探索未來。可是魔族現在傳承的功法，一代不如一代，終究有一天，魔族會被其他族群吞並，這和你們人族無關。”
沈牧心中冷笑，和人族有沒有關係，現在說了不算。
有一個偉人說過，這個世界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用在此處便是：這個世界沒有永遠的朋友。
今日褚萬峰沒有想和人族結為死仇，但是日後魔族的利益和人族的利益發生衝突的時候，恐怕即便是他想維護兩族的友誼，也無能為力了。
既然已經料到將來勢必成水火之勢，不如找機會斷了他們的傳承。
想到這裏，沈牧麵不改色地說道：“既然褚兄有這樣的打算，我當然願意鼎力相助。”
正說著話，褚冬菱已經派人拿來了若幹壇女兒紅。
這些酒壇子剛從地下挖出來，每個都有一人高，兩人那麽粗，上麵的黃土還沒清理幹淨。
“你怎麽拿來這麽多……”什麽有些傻眼了。
上次的百花釀他們隻是喝了一壺，五人便醉得不省人事。
這是存心要把他們灌醉嗎？
“沈兄放心，女兒紅不比百花釀。百花釀準確來說是烈性補藥，女兒紅雖對身體小有好處，但更多的是助興成分，不會醉！”
“瞎說，哪有酒不會醉的！”
嘴裏如此說，沈牧心中反而對那女兒紅充滿了期待。
殷遙聞著還未開蓋便傳來的酒香，忍不住讚歎道：“酒香撲鼻，我得開這第一罐！”
她說著跑過去拍開一壇酒的泥封，用丫鬟送來的小刷子將酒壇周圍殘存的泥土除去。
“開缸嘍！”殷遙大叫一聲，掀開了壇子蓋。
濃鬱的酒香，很快就充滿整個大殿。
一眾丫鬟魚貫而入，每人都捧著酒器，將那酒壇中的女兒紅分裝後，送到眾人麵前。
褚萬峰舉起酒杯：“近日招待不周之處，還請幾位海涵！這第一杯，我和妹妹向幾位請罪！”
“多虧有你們收容，我們才不至於露宿街頭，我們敬你們兄妹二人！”
沈牧說著和四個妹子舉起酒杯。
看到褚萬峰這次仰頭幹了女兒紅，他們這才小心翼翼地喝下。
入口醇香，沒有百花釀的香味濃鬱，但更為厚重。
“好酒！”沈牧雖然不會品酒，但是喝在嘴裏的味道讓他很是舒爽。
“家父當年在魔族也是驚才豔豔之輩，可惜他和當今的魔尊有了嫌隙，最後死於非命……”褚萬峰把玩著麵前的酒杯，想起過往的心酸，忍不住開始傾吐。
褚冬菱眼眶不由自主地紅了。
“我父母去世的時候，我隻有八歲。他們的撫恤金少得可憐，勉強夠我活到十八歲，在我成年之前，我吃飯都是精打細算……”沈牧看著這宏偉的城堡和城堡中的奢華設施，覺得褚萬峰比起自己來，已經是極為幸運了。
“沈兄弟是不是覺得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沈牧笑而不語。
褚萬峰苦澀地笑道：“是！我部雖未魔族最弱，但所占資源，在魔族能排到前三！”
“但你可知道為了守住這份家業，我們付出了多少？”
“我十歲喪父，而且凶手就是如今高高在上，實力深不可測的魔尊！”
沈牧擔憂地看看四周那些魔族。
褚萬峰無所謂地說道：“我的身邊就算有魔尊的人，我也不怕！這話我說過不止一次，你不用擔心！”
好吧！沈牧算是看出來了，這褚萬峰在魔尊麵前，就是滾刀肉一般的存在。
“當年家父在魔族可是一言九鼎，追隨者趨之若鶩。可是他被魔尊害死後，他的那些追隨者誓死保護我們倆兄妹，這些年，他部下的八十一魔帥，都死於暗殺……”
“沈兄你覺得這份家業對我來說還是享受嗎？”
沈牧舉起酒杯：“為了過往，幹了這杯！”
他雖然以前過得清貧，但是並沒有人來打擾。
和褚萬峰這樣的家族嫡長子比起來，他們的生活確實是兩個世界，但褚萬峰的遭遇，肯定要比沈牧能夠想象得到的多得多。
由此，他對褚萬峰心中生出幾分敬意。
“父親臨死前最後的遺言，就是若不能破解城堡中的秘密，就不許替他報仇。”
“所以，沈兄現在知道我一直不肯說出事情原委的原因了吧！”
沈牧點頭。
若是換做自己，也不可能把這個消息告訴別人。
尤其是不明身份的異族人。
褚萬峰能夠坦誠相待，沈牧心中的戒備消除不少。
魔族的女兒紅確實適合今天的氛圍，沈牧都忘了自己喝了多少。
反正最後四個妹子和褚冬菱被送回房間的時候，他還是很清醒的。
褚萬峰移動到沈牧身邊，摟著他的肩膀說道：“沈兄，我求你一件事！”
“破解魔神柱？”沈牧問道。
“不是這個！”褚萬峰有些醉意，湊近沈牧小聲問道，“你覺得舍妹怎麽樣？”
“修為很強！魄力過人……”
“我說的不是這個！”褚萬峰打斷他說道。
“那是？”
“你有沒有對我小妹動心？”褚萬峰說著用手比劃道，“一點點有嗎？”
“你說的這時什麽話……”
“我知道你身邊的這些女子都不是凡人，我是魔你是人，這事你不會輕易考量。”
“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和魔尊勢必有一戰。但我並無必勝把握……”
“你……”
褚萬峰打斷他道：“但是我已經沒時間了！聽說魔尊即將踏入魔皇境界。我若是再不動手，我這輩子怕是沒有希望了！”
“你有幾成把握？”
“若是破解魔神柱，我便能達到魔神巔峰的境界，到時候我就有和他一戰的能力！”
沈牧暗暗思索，也就是說魔尊現在也是魔神巔峰的境界。
若是等他跨入魔皇，褚萬峰就沒有機會了。
可是就算他借助魔神柱突破到魔神巔峰的存在，魔尊所占的資源並不比他少。
而且魔神在此境界多年，無論是哪方麵，都有著足夠碾壓褚萬峰的實力。
“所以，你想讓我照顧你的妹妹？”沈牧深吸一口氣。
這個責任可不小。
況且自己身邊帶個魔族聖女，難道自己要留在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