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奇怪的男人
“嘿，美女，來一根嗎？”
本該寂靜無聲的高三23班突兀的響起了一句吊兒郎當的聲音。
沙啞，卻足夠能夠聽出他足夠年輕。
埋頭做題的學生們被嚇了一跳，一抬頭，就看見了一個全身被黑袍與黑帽籠罩的男子。
嘖，怎麽說呢，那身衣服是除了戲台上以外再也看不到的中世紀主教袍。
很複古，很裝。卻也足夠帥。
先不管這是否符合中小學生日常行為規範，隻是說出的話就足夠令人皺眉。
特別是監考的班主任，關知。
“你哪班的學生！”
“哎呀啊呀，別這麽激動，老關。”
關知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而男子說完，徑直走到關知麵前，附在關知耳旁，輕聲說道：
“老關，這都是計劃的一部分。”
輕佻的語氣絲毫不能分辨出玩笑在這句話裏占幾成。
關知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行吧，但願之後你能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執行者】……如果你當真是那群家夥中的一員。”
這下教室徹底哄鬧起來，在這一瞬間，百數天後的高考給他們帶來的陰霾暫時不見。
而關知，則是默默的離開了教室。
班任一走，這群學生就同瘋了一般擠了過來。
湊熱鬧嘛，龍國人，誰不想在閑暇時間湊湊熱鬧呢？
而且用的還是工作時間，那就更爽了。
除了……彭偉婧和李津。
高貴的優等生，從不屑於在考試時瞎湊熱鬧。
人群，隻會影響做題的速度！
“嘿，哥們，剛剛說的什麽意思？煙嗎？來來來，讓我看看什麽牌子的。”
好事的男生衝在最前方，想著高低得嫖上一支，哪怕什麽牌子都不是。
而男子隻是淡淡的將手搭在了他們的肩上，問道：
“成年了嗎？”
為首的學生尬笑一聲，說道：
“嗯，這個……馬上，還有6天。”
而其他起哄的學生則是暫時安靜了下來。
“吸煙有害健康，禁止未成年吸煙。你們不知道嗎？”
男子繼續淡淡的說道。
為首的男生繼續尬笑，回道：
“其實也沒有，就是起個哄，我們都不抽的。”
黑袍男子不置可否，袍澤微微動了動，以顯點頭。
接著，他走到了彭偉婧和李津麵前。
再次問道：
“美女，來一根嗎？”
彭偉婧直接無視，李津則是抬起頭道：
“抱歉，我們沒有相關的樂趣和愛好。而且，我們也沒成年。”
黑袍男子沒有理會，舉起右手看了看表，繼續說道：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3小時後，李小姐你成年；而在4小時後，彭小姐就成年了。對吧？
現在是gmt-8時間上午9點48分。”
彭偉婧瞬間抬起頭，驚訝中帶著一絲恐慌。
“你怎麽知道？”
該說不說，兩位學霸還是很漂亮的。
本來呢，這也畢竟是個重點高中，所處的地段也不偏僻。
那麽自然，學生的素質也不可能如三流學校一般。
但是……就剛剛那群瘋狗撲食，想嫖點煙抽抽的一群少年，就已經說明了很多事情。
沒錯，想必也應該猜到想說的話了。
他們，有校花榜。
而且除此之外，還有學神榜。
而兩位，正是兩個榜單都高據前三的大佬。
黑袍男子不再多說，從兜裏掏出了煙盒。
好事的男孩子自然不可能因為剛剛那種程度的詰問就退縮，畏懼不前。
自然是首當其衝的湊了上來。
而盒裏的香煙也自然是不負眾望。
本就顯得極其高貴大氣的鐵質煙盒內，香煙更是顯得極為奢華，卻又莫名顯得低調。
很明顯的是十二支裝，但現在隻剩下兩支。
她們，沒得選擇——
各種意義上。
他隨意的將兩支煙放到了她們的課桌上。
第一次有了情緒波動。
“說實話，其實我也不想給你們的。但事已至此，已經沒有退路了。”
說完，略微仰望那完全看不到的天空。
繼續說道，
“轉讓是沒用的，至少，在第一場結束前沒用。”
說完，便不顧眾人的目光與言語，離開了教室。
“老關，對不住。我們現在甚至連麵都見不了了。”
教學樓走廊上，黑袍男子的聲音愈發縹緲，恍若不存在，又好似下一秒便要消失。
“你是！你怎麽也？不應該！是誰也不可能會是你啊？”
關知發出小聲的驚呼，四十多歲，已經有了啤酒肚的他似乎對黑袍男子格外熟悉。
“嗬，如果真的有機會的話，再找你喝酒……要是順利的話……
那兩孩子第一場勝利之後我能要到一天的假，到時候，我再詳細得跟……”
一陣莫名奇妙的違和感過後，黑袍男子已經徹底消失在了這裏。
隻留下了一張不大不小的紙條。
“想必我有很多話想說，但時間肯定不夠。
總而言之，老關。
你我，乃至於龍城A區所有普通人的性命，可能都已經被壓入槍膛了。
帶那兩孩子多吃點好的，安慰安慰她們。
願天官賜福，地官恕罪，水官解厄於我們。
喔，對了，想必我走之後還會有一個比我還神叨叨的部門來找你，放心，他們沒有惡意。”
關知也並非一無所知，盡管所知不多，但借一句名言。
“我所知道的，足夠讓我服從安排。”
呼～
關知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走進了因黑袍男子離開而重歸寂靜的教室。
對於他們之中的大部分人來說，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對他們的人生來說並沒有意義。
但，這卻是實實在在的摧毀了兩個女孩的一生。想必他也會在某個時刻懺悔，但早已經失去了意義，畢竟，身處於今日的所有人早已失去了選擇的權利。
關知重新坐回了監考位，心思早已飛遠。
考試還剩40分鍾，而李津將在3小時後正式成年。
無論怎麽說，時間都絕對不夠。
“咳咳，那個李津和彭偉婧，你們兩跟我出來一下。”
關知終於出聲。
甚至連他自己都察覺不到，自己的聲音裏麵，已經帶上了一絲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