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夜半刨筍

林牧表情遲疑,若有所思的皺著眉頭,下一秒,他似乎是反應了過來,嘴角扯出了一個笑容。

“怎麽把那個給忘了!”

話音落下後,林牧當即轉身,從草屋牆壁抄起了剛剛用完的鐵鍬。

隨後便飛速的再次出了北河部落駐地。

林牧要去的地方並不遠,就在北河部落附近的一處山穀。

那裏臨近溪流,周圍長者一叢空心竹!

上次抓魚的竹叉,就是路過那個地方,砍了竹子後製作而成的。

有竹子,那就肯定有竹筍。

林牧明顯回憶起了當時的場景,在削砍竹竿的時候,他似乎在草皮當中,看到了冒頭的翠綠竹筍。

“怪我,居然忙的把這個都忘了。”林牧懊惱的拍了一下額頭。

很快,林牧就到了目的地。

高聳的空心竹,在夜晚發出簌簌響動,每一顆竹子,都將近四層樓高。

天色已晚,林牧想要在地上摸找竹筍,可不是什麽容易的事兒。

林牧剛剛半蹲下去,就聽到了身後傳了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呼——呼——”

因為跑步呼吸急促而導致的喘息聲越來越近。

“牧哥哥!”林牧聽到聲音,還未回頭,就立刻知道了來人的身份。

是月牙。

林牧起身,轉頭一看。

月牙叉腰喘氣,一頭秀發被風吹得微微發亂,臉上帶著兩團紅暈,目光嬌嗔。

“牧哥哥,你怎麽回來都沒告訴我,我還想去領地門口等你呢。”

月牙平複了一下呼吸,幽怨的看向了林牧。

“我看到你出部落,還特意喊了你一句。”

“可你跑的太快了,根本沒理我,也沒看到我。”

說著,月牙委屈的“哼”了一聲,稍稍側頭,顯然是有了小脾氣。

林牧走過去伸手揉了揉月牙的頭發,收回右手的時候,指尖意外碰觸到了她頭頂的柔嫩耳尖。

“哎呀。”最敏感的地方被觸碰到,月牙當即驚呼一聲,羞澀的退了一步。

“咳咳。”林牧看著月牙的表情,也有些尷尬。

貓耳族唯獨耳朵和尾巴最敏感,除了伴侶外,無人能碰。

林牧的臉上也有些發熱,他下意識的咳嗽兩聲,直接轉移了話題。

“對不起,我著急出來,沒看到你。”

“你要幫我來一起找竹筍嗎?”

月牙性格單純,盡管羞澀,在聽到林牧有正事要辦的時候,還是收斂了嬌羞的神態。

她好奇的問了一句。“竹筍?那是什麽東西?”

林牧想了想,然後用簡練易懂的話解釋道。

“就是新生的,還沒開始竄高的竹子。”

林牧不知道自己這話,月牙能不能聽懂。

果然,月牙聽後,愣了一下,目光都有些迷茫。

好在愣了兩秒後,月牙自己猜出了那是什麽東西。

“我知道了,牧哥哥你是不是在說竹芽?”

“是竹子的寶寶,對不對?”

竹子的寶寶?

林牧嘴角勾起,輕聲笑了一下,這還真是月牙能想出來的比喻。

“牧哥哥,你笑什麽!”月牙看到林牧居然笑自己,當即伸手,錘了林牧的肩膀一下。

不痛不癢的力氣,錘在林牧的右側肩胛骨。

林牧不知道為何,突然感覺到獸皮之下的那塊皮膚都有些發熱。

“沒有,你說的對,我就是要找竹子的寶寶。”

月牙“哼”了一聲,接著問道。

“怎麽大晚上來找那個?”

“因為可以挖來做菜吃。”

能吃!

月牙聽到這兩個字,當即激動起來,眼睛撲閃著,主動要幫林牧的忙。

“那我也幫忙一起找!”

“那就謝謝月牙了。”林牧掏出帶來的鐵鍬,將地上堆疊的枯枝落葉,鏟到了一堆。

“噗嗤——”林牧朝著**在外的地皮,舉著鐵鍬就是一下。

彎腰撥拂枯葉的月牙,聽到聲音後瞧了一眼。

“牧哥哥,你這是在做什麽?”

“那裏沒有竹寶寶呀。”月光明亮,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處空地之上並沒有生長任何東西。

“看不到可不代表沒有。”林牧一邊鏟土,一遍解釋道。

“這東西,最開始可是埋在土壤裏的,生長到一定個頭,才會破土而出。”

林牧看了看已經被自己鏟裂的土壤,語氣一頓,隨後又朝著四周看了兩眼。

最後,林牧指著一處明顯凸出來了一塊,隱約還帶著絲絲裂縫的地麵說道。

“你瞧,這樣的土壤,明顯就是被什麽東西頂到裂開的,下麵肯定有東西。”

月牙聽的似懂非懂,她也朝著自己身邊的空地看,可看了半天,也沒找到任何鼓包的區域。

“我這裏好像沒有。”

“難道我們要把這裏都找個遍不成?”

大晚上的,要找土地的鼓包裂縫,可有點費眼睛。

“漫無目的的找,當然不容易找到了。”

看著月牙垂頭喪氣的樣子,林牧嘴角的笑容愈發擴大。

“你找一些比較粗的竹子,然後在它周圍找一找。”

“為什麽?”月牙不明白。

“因為,年紀越大的竹子,根係就越發達,會有同根的竹筍藏在周圍的。”

“同理,還有蓮藕,甘薯,竹蕉這些,都是根生植物。”

林牧開口便是一串生物知識,說的月牙那叫一個天花亂墜,雲裏霧裏。

“藕?甘薯?這些我都沒見過。”月牙皺了皺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她是不是太笨了,怎麽什麽都不認識?

林牧聞言愣怔一秒,隨後抱歉的開口。

“藕,是荷花根,夏天會生出圓盤一樣的葉子,還會支出花苞,開出大朵的花盤。”

“甘薯,也是一種植物的根,紫皮,肉有紅的和白的,很容易繁殖,葉片很大,不過沒什麽特點可以和你說。”

林牧也有些發愁,這荷花好歹能形容出來,可甘薯葉這叫他怎麽形容?

“圓盤,還會開花?是不是在水裏開的花?”月牙倒是沒在乎林牧的後一句,她的心神全都放在了林牧的第一句話上。

“怎麽感覺,好像在哪個湖泊裏見過呢?”

月牙揪著自己的衣角,咬著下唇,遲疑的開口問道。

“你見過?”林牧有些意外。

“不過,荷花的確是生在水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