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越俎代庖

第兩百四十章 6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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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旬,灼熱的空氣籠罩了整個X城,仿佛一切都會被這股熱浪給融化了。

(**:??)城市也因過熱而漸變模糊搖晃著,亦真亦幻。

“這個城市還是那麽熱。”

坐在紅色敞蓬跑車裏的穆亞,手指輕有節奏的敲打著方向盤,麵無表情看著堵的水泄不通的馬路。

要是從上俯視下來,大馬路上擠滿的車肯定和豆腐幹似的,又密又小。幾分鍾也隻能如蝸牛爬行那樣行使一小步,比走路不了多少。

穆亞的車子也是這一堆豆腐幹裏的其中一塊,唯一不同的或許是她手指間的那份輕閑和前後車主雜亂無章的重音催鳴喇叭行成的差異。雖然她也不是不著急離開這一嘈雜的環境。

5點鍾是下班高峰,她也很無奈要和上班族們在這個時間段駕車出門,但雇主一通電話過來,開口還就是“緊急事件!”。她總不能為了“車道太堵”這類事討價還價吧。

不過倒黴的是,在前麵路段傳來發生點交通事故的消息,導致這一片的車子擁堵厲害。

前後傳來的喇叭聲越發的頻繁,幾個車主不約而同的探出腦袋一張嘴就是一通亂罵。

穆亞調整了坐姿,對於嘈雜的喇叭聲中又摻咋了點無裏頭的漫罵聲,她不禁嗤之以鼻。

堵車持續了半小時,馬路總算順暢了點。穆亞前麵的車主剛罵的來勁,還下車探頭張望,不時從嘴裏蹦出兩髒字。看著前麵車子的空隙越來越大,穆亞踩下油門,以一個漂亮的弧度超過了前麵的那輛車。而那車的主人剛大概是罵糊塗了,等反應過來才明白有人超他車了,又是狂轟亂炸的漫罵!

而穆亞早已驅車揚長而去,薄唇淺淺的勾著弧度,會罵有什麽用?不就是OOXX嘛,不是啞巴都能講。難怪有人說隻會OOXX的人最沒用,真有本事超回去!

紅色跑車停在了一棟小型別墅,穆亞帶著大包小包的禮盒下了車。她這樣子不像是來談公事的,到像是走親躥門的。

按下門鈴沒多久,一位大約40出頭麵容優雅,素淨盤頭很有家庭氣氛的穿著圍裙的女士應了門。女士看到穆亞後驚喜的下意識用手捂著嘴巴:“小亞,你從美國回啦?”她熱情的把穆亞迎進家門。

穆亞也回敬給溫柔的女士一個適度的微笑,她把手上大包小包全部給了女士後,淡道:“是的,安夫人。我剛回來,找安督察有點事。”

安夫人笑著收了起來,卻一臉的責怪的說道:“唉,你這孩子,都說叫我阿姨就行了。你坐會兒,我幫你去叫他。”說著,安夫人轉身走向樓梯,邊提高聲音往二樓喊:“老安。”

穆亞並沒有著急坐下,她環顧了房間的四周。和她兩年前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依舊那麽整潔,溫馨。溫暖的柔色燈光充斥著整個客廳,和鵝黃色的皮質沙發遙相呼應。上頭放滿了柔軟的的抱枕,這樣能帶來幸福感的的軟裝飾在這所房子內隨處可見。

這時,從大廳右側那充滿童趣的蘑菇型橢圓式門內蹦跳出一紮著雙馬尾的女孩,女孩看起來7,8歲,張的很清秀,眉宇之間很像安夫人。

穆亞還沒看見她,她就看見了家裏多出來的這位漂亮的‘陌生’姐姐

“呀!”小女孩的叫聲總算吸引了穆亞的眼光,女孩用手揉了揉靈動的眼睛,再睜的老大。似乎很不相信自己眼前的人兒。“亞姐姐!”待她反應過來眼前的人是誰,小女孩已經如無尾熊一樣抱住了穆亞的大腿。

穆亞蹲下身,如同對安夫人那樣,客氣保持尺度的給了小女孩一個笑容:“蕊蕊,你高了很多。”

看著現在的蕊蕊,穆亞想到兩年前第一次見到蕊蕊的場景。當時的小女孩幾乎已經沒了生命的意識,眼神空靈,灰頭土臉卻有著兩道讓人揪心的淚痕。如果當年她晚到一步,小女孩的命運將會終止在她5歲的生日當天。安夫人對她那麽客氣,一半就是因為感激她救了自己中年得子的愛女,安蕊蕊。

蕊蕊現在的臉飽滿紅潤,看上去就生活的不錯。她腮幫子一鼓,嘟著嘴說道:“哼!亞姐姐還說呢,這麽久不來我家玩,當然不知道蕊蕊現在是胖是瘦是高是矮呢!”

“嗬嗬。”穆亞賠著幹笑了兩聲,應付小孩她並不擅長。

蕊蕊一直把她當做心目中的英雄一樣崇拜著,仰望著。穆亞也當然不會讓小女孩知道她是幹什麽的,所以也就沒告訴她兩年前要去美國任務的事。

這家人裏,隻有安督察知道她的真正身份。

蕊蕊不辭疲憊的搖著穆亞的手,剛還想說什麽,樓上就傳來一聲不重不輕的咳聲

台頭一看,樓上已不惑年齡的男人也在看著她們,在家裏也穿著西裝馬甲和白襯衫,頭發梳理的工整沒有一絲落發的正是安建柯督察。

他在外,警察廳內的優秀督察,專破奇案難案。他那片的管轄範圍無人不知曉他的名號。再說內,顧家男人,愛妻寵女的好丈夫好老爸,穆亞沒認識安建柯時,覺得傳言都是誇大其詞,安建柯坐到現在這個位置,想拍他馬屁的大有人在。

認識之後,雖然沒有承認過他是什麽正人君子,剛正不阿。但至少在她看來是個難得的好警察!

“蕊蕊先去玩會兒,我和你亞姐姐有話說。”安建柯看女兒溫柔的眼神中總帶有份虧欠,雖然事隔兩年了,帶因為自己的工作給家人帶來的那場災難和傷害一直徘徊在安建柯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當然也因為這樣,安蕊蕊持寵而嬌,特別的沒大沒小。安建柯的話對她一點用都沒,粘著穆亞的胳膊就說:“不嘛,人家要和亞姐姐在一起!”

安建柯隻得賠著小心哄著安蕊蕊,安夫人也幫著哄著。

兩夫妻都這樣,不唱紅臉隻管白臉部分。安蕊蕊現在還小,那要在大點還不騎到他倆頭上了。但安家夫婦肯定不那麽想。隻管現在寵女兒!

最後還是穆亞發話,嘿,這安蕊蕊不聽爹的不聽媽的,穆亞一句話她利馬乖乖的回自個房間了。安建柯覺得自己很失敗啊,自己說十句還抵不過穆亞說一句。

安蕊蕊回房後,氣氛有了微妙的轉換,安建柯對著樓下的穆亞說:“小亞,來下我的書房。”

安夫人溫柔的自己丈夫道:“你們先忙,我再去做兩菜。”

來到二樓,穆亞跟著安建柯走進了那扇熟悉的暗紅色木門。裏麵的家具,格調,氣氛都和整棟房子的布置格格不入。隻有黑白兩色。安家的書房像是被整個布局給拋棄的角落那樣陰暗。安建柯曾經對穆亞說:“這是他工作的一部分,他要承擔的東西,他不想讓妻子和女兒認知的世界!”

和兩年前的合作一樣,安建柯坐在了老板椅上,手環抱在胸口。穆亞則坐在他前方轉椅上,拇指抵著下巴。雙腿借力讓轉椅左右搖動著,看似和普通的年輕女孩沒什麽不同。隻是這冰冷的沒有一絲色調的容顏還是阻隔了普通一詞。

安建柯籲出一氣後,嚴厲又加雜著點無奈的問道:“你這兩年在美國出什麽任務呢?”這口氣和問叛逆晚歸的女兒一樣。

穆亞無表情的瞥了眼安建柯,沒有回話。這問題其實安建柯應該知道,幹她這行的怎麽可能把行蹤任務讓第三個人知道呢?能知道的隻有雇主和她!

見穆亞保持沉沒,安建柯又長長的歎了口氣,從抽屜中抽出張文件夾擺到穆亞前麵:“這是你這次的任務。”

穆亞應聲拿起文件,打開後翻閱了起來。

其中,安建柯一直耐心的說教:“小亞,你何必一定要頂著那個頭銜呢?讓自己活的輕鬆點不好嗎?你在這行越久,背負的東西就越多!”

“活在這世界,不管頂的是什麽頭銜,誰能輕鬆?誰沒有背負的東西?如果你隻是個混吃等死拿工資的警察也能輕鬆很多不是嗎,但你還不是選了當個對得起納稅人的官?也不是因為這樣才會讓我這個殺手來幫你嗎。”穆亞隨意翻著文件,說的格外輕鬆。冰涼的聲線到和這個房間相得益彰!

對,她是殺手!10歲就加入犯罪組織,她至今已經能殺人與無形。因相貌身材都出眾惹人,行內的代號為‘豔姬’。兩年前她遇到安建柯,也是安蕊蕊被人綁架向他威脅!當時的安建柯正追查一富商之子吸毒案。黑道中人和局子的人都知道其中的含義。

讓穆亞覺得可笑的是,這位安督察竟然不管自己女兒的性命也要追查清楚那樁毒品案。那富商就差沒有寄封:“我兒子有事,你女兒也不會好過!”的信給他了。

直到安建柯不知道用什麽渠道找到了穆亞,他擲了重金讓她保住自己女兒的性命!當時她會答應,是因為永遠不會忘記安建柯那脆弱害怕的眼神。她從來就沒有得到的某種東西。

救出安蕊蕊的那天正好是小女孩的生日。反正那天安夫人是在醫院陪著女兒潺潺流淚。安建柯知道女兒沒事後去執行抓捕行動,第二天才去了醫院。看著他抱著女兒在醫院放聲大哭的模樣,一直觸動著穆亞內心那個封閉的匣子。

之後兩人也多次合作,安建柯做出來的事一直很出人意料,他一直說:“打敗邪的不一定要正,但一定要狠!”警察能做的事太局限,所以當有些肯定但缺少證據的案件,穆亞就是個很好的幫手。沒有證據那就製造證據。

雖然自己做的事要是擺台麵看何嚐不是犯罪?但安建柯還是反對穆亞的殺手職業。怕這孩子會越來越墮落,越來越冷血無情。淡漠人生。

穆亞並不是喜歡這樣的職業,不過有時候已經關係不了自身的願意問題,組織上的任務她無法推辭,如同上次美國的那場任務。

空氣中隻有‘沙沙’的翻閱紙張的聲音,安建柯沒在說什麽,穆亞的性格捉摸不透。話說到那份上,她聽最好。不聽他也拿她沒辦法。

直到讀完整5也的資料,隨著穆亞的臉色越來越古怪。‘啪嗒!’文件應聲落到辦公桌上:“你這文件拿錯了吧。”

安建柯心虛的眼神迂到一旁,但還是很鎮定的回道:“哪弄錯了,你這次的任務就是這個!”

嗬!看著那張安靜躺在桌上的文件穆亞就覺得好笑。這上麵白紙黑字寫著“保護那個什麽富商(頭銜太長沒記住)的兒子楚什麽什麽的(沒仔細看)”,這是她該的任務?她要接了那可是**裸的越俎代庖,直接從殺手界跨越到人保鏢界了!

“這種事你就不能找個專職保鏢?你路子那麽寬別告訴我找不到。”穆亞繼續轉動著椅子,懶懶開口。反正這任務她是堅決不接。

誰知安建柯一臉無辜,搖頭晃腦道:“唉,你有所不知啊,最近市內有名富商赫偉森的長子赫雲騏被槍擊斃命,犯罪人根本沒有金錢目的。赫家平時也不結怨,就無緣辜的被人槍襲奪子。現在搞的那群富商人心惶惶。這次的幾個富家子女又要去南島避暑。楚世勝捐錢捐物的資助我那局子,你說他開口要我保護他兒子我能不答應嗎。不合情義啊!”

穆亞一邊拿著指甲刀修飾指甲,一邊說:“那人家是要你出動點警力幫忙保護著,氣勢也看起來凶上幾分,你找我算什麽事。”

“我手下的人當然也會象征性的派兩個,但這事他們有你強嗎?說實話赫家公子的事做的那麽幹淨利落到現在沒個頭緒,我們心裏都有數,那是被人盯上了,買凶殺人!你說這要是在盯上楚公子。我怎麽向楚世勝交代!殺手界的事你清楚,我手下的人哪有你經驗老道。你去保護楚公子我最放心不過。”說著,安建柯從抽屜裏拿出張支票擺在了穆亞麵前。

上麵的數字絕對可以讓個普通百姓高興的跳起來。

“這支票上頭的零你也看見了,不比你那些任務的價低吧。小亞,你做這行也是為錢。這次既不讓你沾手染血,又有那麽大筆酬勞,你又為什麽和錢過意不去呢!”安建柯手指適宜的敲了敲支票。

這話到不假,這筆錢數絕對可觀。她也確實沒必要執著在一身份上。保護一個人有多難?斟酌片刻,穆亞拿起那張內容十足豐滿的支票。輕彈了下,發出脆響:“那好,這任務我接了!”

總算談妥了,安建柯輕鬆的籲出口氣。這時房門被敲響,傳來安夫人溫和的聲音:“老安,小亞,下來吃飯了。”、

安建柯欠身站起,拍了拍穆亞的肩膀道:“出去吧,你阿姨肯定做了幾道你愛吃的。涼了就沒味道了。”

她“恩”了聲,跟著出去,關門時,穆亞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又看了文件一眼,這才闔門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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