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耍無賴的女人惹不起
貧賤夫妻百事哀，貧困宗門萬事難。
聽了葉扶光的解釋，楊億多少有些葉扶光的無奈。
沒有人不怕死，哪怕那人是葉扶光。
但凡有多餘的選擇，葉扶光都不會下山。
現在想想，拉上自己也肯定不是葉扶光的手筆，一定是老處女教唆的。
葉扶光個性崢嶸，眼裏揉不得沙子，這就需要一個處事圓滑的人在一旁斡旋。
被人算計了，楊億覺得很不舒服。
但仔細一想，被人算計說明自己還有價值。
否則就像剛才那個秦師姐，根本懶得和自己打機鋒。
兩人回到破廟對付了一夜，翌日一早便再次起身。
宗門之下必有城邦，蒲山宗二十裏不到便是一座大城，蒲城。
晌午的蒲城，可謂一個亂字。
兩人在小販叫賣聲中穿行，很快找了個酒館。
“吃頓飯再走。”
葉扶光看了眼酒館裝潢，紅木流蘇，青磚瓦蓋，一看就不是個便宜的地方。
“師弟，我們沒錢。”
“這不是問題，你等我一下。”
楊億轉身要走，葉扶光不放心的跟了上去。
“師弟，此地仍然是蒲山地界，還是不要惹是生非為好。”
楊億無語的凝視一眼葉扶光，心想這話輪得到你來說？
“放心，我還有些寶貝，準備拿去換了。”
葉扶光臉上閃過一陣羞愧，歉聲道：
“害得師弟破費了。”
“不破費，你安心等著吧。”
當然不破費，寶貝都是拿葉扶光一輩子不能喝酒，一輩子不能喝茶換的。
就稱著昨晚上葉扶光熟睡的時候換的。
這次換來的不是什麽好東西，遠沒有之前換來的好。
一本《南荒遊記》，楊億瞅了幾眼沒了興趣。
他吃飽了撐的才會去南荒那種滿是妖怪的地方。
好好活著不行嗎？
還有一張寧神丹的丹方，寧神丹他沒聽過，但想來也不會太高級。
“得盡快想辦法讓那廝開脈練氣，不然真換不了什麽好東西。”
蒲城不算太大，楊億沒走多久就找到了一處銀莊。
不用想，肯定是蒲山宗開的。
蒲山宗算不得頂級宗門，銀莊還兼著當鋪的生意。
也隻有雲州那種大城，才會有珍寶閣之類的存在。
他走到櫃台拿出那本《南域遊記》和丹方，
“勞駕，給估個價。”
櫃台上的老者拿起丹方審視一眼：
“這丹方沒見過，不過看其所需藥材，成丹應屬黃階下品，作價一百兩。”
“至於這本書……還是算了吧。”
楊億嗯了一聲，“隻能換銀子？”
老者譏笑一聲，“你莫不是還想換靈石？”
“行吧！”
很快，錢貨兩清。楊億離開櫃台，
剛一出門，就看到一個熟悉的單馬尾，不是那個跋扈的秦師姐又能是誰？
“怎地又是你？不是叫你二人速離我蒲山地界麽？”
“我隻是個聚靈境小修，一不會飛天二不會遁地，怎麽可能走得那麽快？”
秦師姐哼了一聲，
“懶人上磨。”
楊億眉角一冷，正想反嘴說幾句，又把到了喉嚨口的話咽回肚子裏。
你的地盤你說了算。
心底墨跡一句，不理會她，錯身就走。
“等等！”
“又怎麽了？”
秦師姐依舊如昨，強勢的盯著楊億。
“你隻是聚靈境，定然催發不出靈符的真正威勢，所以你手中靈符一定還留有威能。”
楊億瞬間領會了對方的意思，“你想買？”
秦師姐點點頭，“十顆靈石，我隻有這麽多了。”
靈石……
說起來，楊億在淩雲劍閣混了兩年，還沒見過靈石長什麽樣子。
對靈石的價值，更沒有什麽概念。
不過看眼前這姑娘一臉肉疼的樣子，十顆靈石想來應該不便宜。
但生意就是生意，該談還是得談。
“這符可是長輩厚賜，我每天睡覺都得貼在胸口的救命符……得加錢！”
“不賣算了，若不是因為……”
秦姑娘欲言又止，哼了一聲，不甘心說道：
“最多十二顆靈石，你不賣就算了。”
“賣呀，當然賣。”
“跟我進來。”
秦姑娘風風火火走進銀莊，楊億自然也跟了進去。
“曲長老，我來支取我的月例。”
這曲長老正是櫃台上那個老者，他皺眉看向秦姑娘。
“秦露，不到月末是不能支取月例的。”
“我知道，但眼下我師父快撐不住了，我要去入大涼峰尋七葉蓮，沒錢不行。”
“你還是執意要去麽？也罷，支取給你。”
楊億眼尖，看見那老爺子遞給秦露一個拇指大小的紅色石頭。
秦露也小心翼翼的把石頭裝進自己的小荷包。
想來那玩意就是靈石，還是大宗門好。
楊億看得有些嫉妒，不免想起自己在淩雲劍閣的日子。
條條大路通羅馬，但有人出生就在羅馬。
唉，說多了都是淚。
“靈符！”
秦露似乎不知道什麽是客氣，直接伸手到楊億胸前。
楊億把靈符遞給秦露，又飛快從她手裏接過荷包。
“荷包還我！”
楊億低頭瞅了眼荷包，線頭歪歪扭扭的肯定不是什麽值錢貨。
暗罵一句小氣，倒出靈石把荷包還給秦露。
楊億出門回去找葉扶光，卻發現秦露一直跟著自己。
一開始他以為順路，但是走出兩條街還跟著自己，那就不對勁了。
“你什麽意思？”
“監督你走出蒲山地界。”
“你就不監督，我也不想多待。”
“你這人油嘴滑舌，奸猾得很，我不放心。”
“得，天底下就你蒲山一個好地方。”
話不投機半句多，楊億也懶得和她掰扯。
不多時找到了葉扶光，兩人進酒館就坐，不曾想秦露也坐下了。
“你，坐另一桌去。”
秦露指著葉扶光，葉扶光也不想招惹秦露，乖乖照做。
“秦師姐，咱們還沒到一起喝酒的關係吧？”
“我錢都給你了，你該請我吃飯。”
“這是什麽道理？”
秦露沒有理他，衝著小二喊道：
“小二，一瓶清風釀，十斤醬牛肉，再來一碗陽春麵。”
又指著楊億說道：“他付賬！”
楊億給秦露的舉動氣笑了，“得，算我倒黴，吃了這頓你趕緊走。”
“不行，你得送我去大涼峰。”
“理由？”
“我錢都給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