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持劍者，當一往無前！
古庭急忙轉移話題，說道：“對了白師姐，如今你已重塑仙體，快給大家展示展示吧。”
白綾綢點頭應下。
她目光一凝，劍道真意擴散四周，本命仙劍浮現，令人渾身猶如寒芒刺體的劍意席卷天地。
而在本命仙劍的劍身最下端處，刻著一個古字。
白綾綢見狀抿嘴一笑。
卿柔燕等人則是羨慕的嘟起小嘴。
古庭輕聲咳嗽，內心有一種偷偷摸摸成功後得逞的快意。
“經我重塑之後，白師姐的殘劍靈體，已經成功蛻變為了頂級仙體之一的無上劍體，我敢斷言，在靈洪山海中，無一劍體可與之比擬！”
“陳莊主，你覺得怎麽樣？”
一直處於懵逼狀態的陳鋒這才回過神來，艱難的笑道：“古小友所塑造之仙體，自然是極好的。”
隻是他說話之間滿是羨慕和無奈之意。
羨慕的，自然是白綾綢能夠重塑這無上劍體，日後隻要不夭折，成仙不過是彈指之事。
無奈的，當然就是古庭居然真的可以掌控萬年劍心，並且還將其令白綾綢吸收煉化。
唉...真是時也命也...
見到他這幅樣子，古庭笑道：“陳莊主，現在就請你將我可塑造劍心一事去傳遍整個天劍山莊吧，但凡是欲求劍心之人，皆可前來讓我檢查資質。”
陳鋒聞言震驚的瞪大眼睛，“古小友，你所言是真的？！你真的可以塑造劍心不成？！”
古庭微微一笑，“無上劍體我都可重塑，區區劍心，還難不倒我。”
得到肯定的答案，陳鋒收拾心情，“既如此，那我便去通告山莊上下弟子前來！”
片刻後，但凡是對劍心有所求的弟子，爭先恐後的趕往正廳，火爆程度令正廳都變得極其擁擠起來。
不過倒也正常，隻要擁有了劍心，哪怕是天賦再怎麽廢物者，都可以一躍衝天，誰人又不會心動呢。
不單單是他們，就連山莊內的長老都伸著脖子朝裏瞅，要不是顧忌自己長老身份，估計早就加入人流大軍了。
見他們吵吵鬧鬧，急不可耐的樣子，白綾綢擔心會吵鬧到正品茶的古庭，瞬間釋放恐怖劍意，“都給我安靜！”
冰冷的殺氣瞬間將所有人都鎮住。
古庭放下茶杯，目視了一圈後，擺手道：“不用看了，你們都不及格。”
“什麽？！”
眾人傻眼了，“您還沒檢查我等資質呢，我們怎麽就不合格了！”
“是啊，你好歹看一眼啊。”
陳鋒也懵了，急聲問道：“古小友，你這是何意啊？”
“陳莊主莫慌，他們，的確不夠資格擁有劍心。”
“那...”
“整個山莊之內，可有人不願意前來的？”
“有！”人群中一人舉手道：“司馬錯就不願意前來。”
“司馬錯？他是何人？”
“稟莊主，此人為我鍛劍坊一名弟子，性格沉悶，平日裏從不主動和別人講話，隻會悶頭鍛劍，不過其鍛劍技術倒是不錯。”
古庭滿意的點了點頭，“走，去鍛劍坊。”
“砰...砰...”
金鐵交鳴自身從鍛劍坊中接連傳出，推開門，滾滾的熱氣撲麵而來，一個赤果著精壯半身的男子正不斷揮舞鐵錘鍛劍。
此人便是司馬錯。
聽到身後動靜，他轉過身見到諸位長老和陳鋒，急忙行禮道：“鍛劍坊弟子司馬錯，拜見莊主和諸位長老。”
“免禮。”
古庭上前掃視了一圈，滿意的笑道：“嗯，這眼睛真是不錯，帶有殺氣，然無暴虐，不錯。”
陳鋒詢問道：“古小友，他可符合你塑造劍心的條件？！”
“符合。”
“那就太好了！”陳鋒激動的一拍手。
外麵的眾弟子聞言都羨慕嫉妒了起來，“想不到這個往日裏悶木頭一樣的家夥居然有如此驚天機遇，真是氣死個人了！”
古庭悄無聲息的看了一眼白綾綢。
白綾綢心領神會的微微點動臻首，開口道：“還不趕快謝謝我小師弟賜予你劍心之恩。”
“劍心之恩？！”
“嗬。”司馬錯冷笑一聲，“不好意思，我司馬錯想要什麽東西都是靠我自己得到的，從不需要別人賜予！”
古庭聞言露出有意思的笑來，“哦？這麽說來，白給的劍心你是不要嘍？”
司馬錯沒有說話，態度表明了一切。
眾人急了。
陳鋒更是急的滿臉通紅，“司馬錯！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拒絕劍心，就是拒絕你未來成仙機緣！”
司馬錯俯首道：“莊主，我知道此乃通天機緣，但司馬錯絕不會接受嗟來之食，哪怕是死，也不會改變。”
古庭故作冷笑一聲，“有意思，我古庭主動給的東西你居然不要，你這巴掌，打的我可真是疼的很啊。”
下一秒。
白綾綢動作了，一腳揣在司馬錯的腹部，令其差點跪倒在地，劍器橫在他的脖頸處，冷聲道：“我小師弟給的東西，你沒有拒絕的資格！”
司馬錯抬起頭，咬牙道：“我說了我不要，除非我死！”
“一個區區的鍛劍坊弟子，也配如此直視於我，好，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說著，白綾綢舉起了手中之劍。
就在他被斬首之時。
古庭開口了：“住手。”
白綾綢頓住動作，劍尖已經停留在了司馬錯咽喉一寸之處。
司馬錯怡然不懼的冷聲道：“要殺就殺，不用再費心勸我了。”
“嗬嗬嗬...”
“你這人真是軸得很，這樣吧，我們來賭一把如何？”
“賭什麽。”
“你我打一場，你贏了，我掉頭就走，絕口不提給你劍心一事，倘若你輸了，你就必須得要這顆劍心，如何。”
“我有拒絕的權利嘛。”
“嗯...沒有。”古庭笑著走出鍛劍坊。
兩人對立。
眾人圍在四周觀戰。
古庭開口道：“規則很簡單，我就站在這裏，可平移，可前進，唯獨不會退後，倘若被你逼退一步就算我輸。”
麵對如此規則，司馬錯緊了緊手中之劍，準備進攻。
下一秒。
伴隨著刺耳劍鳴之聲，周圍空間瞬間漆黑一片，恢複光明之時，司馬錯目光凝固，渾身不住戰栗起來。
此刻他站著的地方不是天劍山莊，而是千萬米懸崖之上，距離掉落崖底隻有半步之遙，四周更是有著可怖的劍意彌漫。
而古庭，就站在他的對麵，一柄劍器緩緩的浮動而起，劍鋒直指司馬錯。
此地，乃是傳承與無涯劍仙之力所凝聚的幻境，逼真程度，與外界一般無二。
但觀戰的陳鋒等人看著兩人就這麽麵對麵誰也不動作，心中充滿了疑惑，“難道這就是傳聞中的敵不動，我不動？”
古庭抬步朝著司馬錯一步一步的逼近。
司馬錯臉上，身上，都被冷汗打濕，呼吸急促，握緊劍器的手不住顫抖。
他很想要出劍，但內心充斥的恐懼和戰栗令他無法做出動作。
此時，古庭開口：“你怕了，對嘛。”
司馬錯的瞳孔驟然收縮。
“你怕被我殺了，更怕退後一步，掉落那萬丈懸崖而死，對嘛。”
“我...”
“告訴我，持劍者，為何意。”
腦子極度混亂的司馬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不知道，好，我來告訴你。”
“持劍者，當一往無前，如那傲劍之骨，決不向世間萬物而折腰，不懼神魔，不畏諸仙！”
“可如今你呢，不過是站在區區萬丈懸崖，不過是被區區劍意所圍，就心生恐懼，而不敢對敵出劍！”
“在我看來，你不配持劍，更不配修劍，速速棄劍！”
古庭之聲猶如洪鍾般不斷的重擊著司馬錯的心，令其這顆心正不斷的產生裂痕，瀕臨破碎！
“不...我不要棄劍...我不要棄劍！”
“那就向我出劍！”
“啊！！”司馬錯狀若瘋魔，周遭劍意牢籠瞬間炸裂，他攜帶著驚天氣勢，猶如那不可阻擋的利刃般直麵巨山。
而他那顆心也終於破碎，但隨後綻放出耀眼的金光，充斥著劍道真意的全新劍心充滿活力的跳動著，震撼而驚詫。
塵煙過後。
司馬錯大口的喘著粗氣。
他手中的劍被古庭單手拿捏。
陳鋒等人眼見司馬錯體內那顆劍心，無比激動的掩麵哭泣，“天劍山莊，終於再度出世一經世之才了...”
劍器落地，司馬錯渾身疲軟的癱倒在地。
古庭慵懶的伸了個腰，“哎呀呀...多虧我演技不錯，不然的話，這劍心還真的難塑造出來。”
白綾綢走上前來，衝著司馬錯說道：“雖然我剛才對你所說，所做之事都是演的，但還是要對你說一聲抱歉。”
她劍指落於眉心，此為劍修之間的特殊禮節。
司馬錯聞言不可置信的看向古庭問道：“賭注...言語相逼...都是你為了塑造劍心而做的...”
“不然呢，我可沒有打擊別人的嗜好。”
“劍心，必須是由心性堅韌者方有機會塑造。”
“我之所以讓陳莊主將我可塑造劍心一事告知所有弟子，就是想要看看，有沒有人不會因此白送的好事而不來。”
古庭看向陳鋒，笑道：“陳莊主，你真的很幸運，山莊之內有此人在，否則的話，還真無一人可塑造劍心。”
聽到這話，陳鋒恨鐵不成鋼的看向身後，眾弟子和長老都羞愧的低下了頭。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們，畢竟此等通天機緣擺在麵前，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會心動的。
“而我也深知向你這種心性堅韌者不會輕易改變想法的性格，所以，我故意配合白師姐用言語激怒於你，迫使你跟我對賭。”
“而後，在此對賭過程中為你塑造劍心。”
“所幸，你也足夠堅韌，沒有辜負我的期望，這也算是你自己努力換來的結果，所以，不用覺得我這是在施舍你。”
司馬錯站起身，鄭重的行其特殊禮節，“古前輩，之前是我自視過高而對您不敬，對不起！”
“嘖，怎麽我又成前輩了，咱們倆年齡差不多，就以兄弟相稱好了。”
“好，古兄，此恩，我司馬錯當以命回報！”
“行，我記著就是了。”古庭一點頭，隨後說道：“我說陳莊主，我給你幫了那麽大的忙，你可得好好的犒勞我一頓哦。”
陳鋒拍胸脯說道：“古小友放心便是，傳令下去，自今日開始，我天劍山莊大醉三日，此間不見任何人！”
“是。”
眾人歡笑著離開。
路上白綾綢好奇的問道：“小師弟，如果...那司馬錯沒有成功塑造劍心的話，那是不是就...”
古庭聞言一笑，並未說話。
危險和機遇是對半分的，重壓和結果同樣如此，如果他失敗了，也隻能證明他不適合劍修這條路。